第二天,我睡个懒觉,起来就去公寓了。盐城人还在这里,我不去不太好。路上和朱总联系,她说他们早就到了。我进门的时候,她正坐在桌子对面和吴圆说些老生常谈的话,这些话说过几天了,现在还在说,实在是有点无聊。
可是,不说这些又能说什么呢?他们都过来几天了,一点批发款到现在还没有处理好,已经在这里几天了,如果这点批发货款要不到,他们怎么回去啊?
吴圆就像债多不愁似的,耳朵竖在那里,有没有把朱总的话听进去就不知道了,朱总在桌子对面断断续续的说,他漫不经心的听着,偶尔抬头答一句,两只手一直在电脑前忙碌着,不时在纸上记录着什么。
我想起来了,昨晚警察让他回来整理一下资料的,不知道要什么资料?从晚夜到现在,还没有整理好。
我在这里其实更像一个多余的人,他们本来就可以直接对话,我夹在中间,协调的作用早就没有了,都按道理做事那多好呢,非要用耍赖的心态拖延,我也拿他没有办法,进来我就坐在吴圆旁边,提醒他,快去找蔡总王总商量,把批发的钱退给人家,都几天了,不能一直这样耗着呀。
吴圆还是那个样子,说真的没钱,不然去派出所自首干嘛?跟着又是一阵废话,这些废话连着说了很多天,我实在不想再说了,可是,朱总他们还在这里等着,又不得不说。
从来没有觉得这么无聊过,几个人围绕着一个话题,没完没了的干耗着,一个要钱,一个说没钱,这是一个没解的话题,大家又心怀侥幸的想去尝试着能有新的结果,在两种不用心态之间博弈,看看最后谁能耗过谁?
秋天的阳光在南面的窗前流淌,窗外是一方晴朗的蓝天白云,又是一个秋高气爽的季节,没想到我们都被困在了这里。我无聊的时候望着窗外,却无法走开,只能把烦躁和恨意压在心里,碰到这种情况,遇上这种人,真的很无语。
很快到了中饭时间,大家谁都没有吭声,就好像都忘记了这事,我知道主要是没有心情,出去吃了饭还要回来,跑来跑去觉得没有意思。朱总他们始终就一句话,想办法把批发的货款退给大家,他们就回盐城去了,你还去派出所干嘛呢?
吴圆不知道是反应迟钝,还是不想接这个话题,头都没有抬,只顾自己呆头呆脑的在电脑前滑动着鼠标,不知道在翻什么?
昨晚警察让他回来整理资料,他在A4纸上写写画画,写了好几张,邹总几次晃到他的身后,看看电脑,又看看他写的数字,嘴里嘟哝几句,又走开了。我在窗前站一会,又坐到椅子上,对他写的东西没有兴趣,嘴里翻来覆去的还是那几句话,吴圆后来也烦躁了,他说你这个人怎么这么搞笑的呢,都说过多少遍了,现在没有钱,不然不早给你们了啊。
听了他这样说真想揍他一顿,又不能真的那样做,被他气得心疼,坐在那里生闷气,朱总见机又接过话题,继续跟他扯。
中饭不吃了,吴圆说要去派出所了,警察催过几次了。那就去派出所吧,呆在这里都厌烦了。吴圆坐我车子,路上要去广告公司把刚才整理的资料打印一下。
到了派出所,他轻车熟路的进去,我们就在门口等他出来。这个样子很滑稽,他不知道为了什么要进去,我们不知道为了什么要这样无聊的候着他。
朱总他们相互安慰和鼓励,说让他进去自首,看看他后面的人会不会着急,只要他们害怕了,就会给吴圆钱了,只有这样逼着他们,不然很难会有钱的。
但是,吴圆在里面到底在说什么,我们谁也不知道,邹总还是担心他在瞎说,就想以这种方式拖延。我们试着让小黄再进去看看,他有点不太愿意,后来还是磨磨蹭蹭的过去了,可是,今天门卫换了一个警察,说除非报警,不然不让进去,他一会又跑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