批发事件(11)

看到吴圆两个朋友都进去了,朱总好奇心起,也跟在后面进去,吴圆自己都没有想到,他进去自首,大家还会进去看望他呢。我和邹总因为是做生意的人,就留在了外面,我们不好奇,也不愿意跟派出所打交道,在我们心中,派出所跟寺庙一样,让人心生敬畏。

天色越发昏暗下来,间夹在树影中的路灯,把黄灿灿的灯光洒在马路上,斑驳出婆娑的影子。因为这里不是主干道,马路上行人和车辆稀稀拉拉。

大概半小时左右,吴圆的两个朋友和朱总、小黄先后走了出来,一边走一边说说笑笑,很轻松的样子。我们觉得奇怪,怎么从里面出来,还能这么轻松?吴圆呢?他怎么没有一起出来?他两个朋友说了,他们让他出来,他还不愿意出来,说警察吃饭了,等一下还要做笔录的。

朱总他们说,在大厅里陆陆续续听到他在跟警察说话,都是瞎扯那些模式,哪像自首啊?有些谈话听不清,不知道他在说什么?他两个朋友劝我们先去吃饭,我们都说没事,我们在这里等吴圆出来,邹总在旁边悄悄跟我们说,可能我们一走,他们就会联系,过来带他一起去喝酒了。见我们不去吃饭,他两个朋友又说了一会话,就开车走了。

已经过了晚饭时间,虽然大家生气不会感觉到饿,但晚饭还是要吃点的,我说请大家去附近饭店吃一点。大家又担心我们走了,吴圆正好出来,他一走开,到时就难找到他了,那么,我们这几天没日没夜的辛苦不就白白浪费了啊?我们一致决定,就在这里,哪儿也不去。最后,还是邹总在美团上点了外卖,我们就在路边,一起随便吃点。

大家还相互打趣,没想到,在社会上混了几十年,混到如今,落得像农民工一样,在路边吃外卖了。我还拍了照片,发给朋友看,她一点都不同情我们,还揶揄说,谁让你们跟着一个骗子瞎混,弄成这样,真是作孽啊。

大家说说笑笑,倒也不觉得有什么,主要是知道在派出所做笔录时间很长,心理都有了准备,只能在门口吃,不能让吴圆出来跑了。

已经几天了,要说的话就是那么几句,我们都懒得说了,一会去车里坐坐,一会又在路边聊聊,等人的时间总觉得过得缓慢的,不过也不着急,就在路边有一句没一句的说着玩,吴圆这次把我们坑惨了,没想到批发的钱还不想退回给大家,这不是二次伤害啊,那家伙做事一点底限都不要了。

昏黄的路灯惨淡的照着,灰黑的马路上几乎没有汽车过来,显得比白天宽阔多了。暗沉沉的夜里零星落起了小雨,这些小雨好像偷偷摸摸下的,等我们发现,不觉惊呼起来,都匆匆忙忙的坐到车里。因为我的汽车停在派出所大门的北面,被南面其他汽车挡着视线,怕吴圆到时出来会看不到,我特地把车子开到马路对面,车头正好对着派出所的大门,只要吴圆一出来,我就能够看到。

夜空昏黑,夜雨潇潇,这是深秋时节,空旷的马路上早就没有一个人影,车子前方树影伴着雨点在昏黄灯光下飘落着,看着这些飘飞的冷雨,大家的心情不由得烦躁起来,这是做的什么事啊,深更半夜呆在这里,嘴里纷纷骂上吴圆这家伙,都是他害的,把事情弄成这样子。夜越来越深,大家骂到后来都恨恨的表示,哪怕等到天亮,也在这里等着,绝不让他跑了。

不知道过去多久,吴圆终于从里面出来,刚出门都没有注意,直到他走到我车子前面才看到,忙去叫醒朱总他们,一起在路边问他情况,他说警察让他提供数据,他要回去整理好,明天再送来。我们不关心这些,还是让他想想办法,跟蔡总王总商量商量,明天弄点钱让大家回去吧。

深秋的夜,还在下雨,打在身上已经有点冷了,我们在路边又劝了他一会,后来想想总不能一直呆在这里吧,今晚肯定不会有结果了,就把他送回公寓去,还让小黄陪他,我把朱总、邹总带去酒店,开两间房让他们休息,我在这样的雨夜里清冷的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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