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王大姐说,她男人不管电脑、手机,还是pad,但凡能聊天的,必时时清空聊天记录,还问我她男人是不是出轨了。
可我没想到,在我给她出了个主意之后,没两个月他们夫妻就出国了。
王大姐全名王芳芳,是我们小区里公认的区花儿,人美心善,还有一手弹得动人的好琵琶。
别看她被我叫大姐,实际上她还没我这个奔四的剩女年纪大,今年才二十五。
王大姐这称呼,我是参照我对她老公刘宝库的称呼叫的,谁让刘宝库都四十二了呢。
其实我跟王芳芳不太熟,跟刘宝库也只是见面点头的邻里关系,今天她主动找我聊他们夫妻的事情,我还挺诧异的。
只见王芳芳拿出一只手机,问我是不是跟刘宝库聊天了,我才意识到事情不对劲。
正当我想着该怎么跟她解释的时候,王芳芳也不跟我多废话,直接问:“你刘大哥时时清空聊天记录,是不是出轨了?出轨对象是不是你?”
自打青春不再、年岁见长,我就鲜少跟小区里已婚男人说话,生怕被小区里的人误会我年龄大了、饥不择食勾搭已婚男人。
虽然在小区里落了个“曲高和寡”的风评,但是没有人往我身上编小区的花边新闻。
这王芳芳是跑过来故意找事儿,还是刘宝库真出轨了,拿我的名字在王芳芳面前为外面的小妖精挡枪?
无论前者还是后者,都是一件于我名誉有损的事情,我果断从王芳芳手中夺过手机去查看。
我敢发誓,我跟刘宝库一毛钱关系都没有,但是他手机密码是我的生日。
在我的生日数字解锁了刘宝库的手机那一瞬间,我只能苍白无力地对王芳芳讲:“王大姐,我跟刘大哥真没关系,不信你翻聊天记录!”
王芳芳冷笑:“我刚说了他时时删除聊天记录,叫我翻聊天记录,觉得我很好蠢很好骗?”
听王芳芳话里的意思,刘宝库那边确实是有个出轨对象了。
事关我的名誉,别人家的花边新闻,今儿看来,我是必须得往前凑一凑了。
拿出自己的手机,我飞快地调出了自己与刘宝库仅有的联系方式——小区业主群,还是没有加过好友的。
“王大姐,你还是不信我跟刘大哥没关系是吧?觉得我跟他还有其他的联系工具?”我拉开我家大门,“不如进屋找找,要是我真跟他有什么,家里肯定有蛛丝马迹。”
王芳芳见我如此坦然,她终于相信了我。
虽然眼神里还存有猜疑,但是她还是对我讲起了事情的经过。
从结婚到现在,她老公的所有聊天记录都会时时清理,就是她跟刘宝库的聊天记录,刘宝库都会聊完就删。
以前她也没有发现她老公跟谁走得过密,也就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而最近发现自己的生日打不开刘宝库的手机了,这才开始起了疑心地调查起来。
王芳芳说,她把自己能想到的所有数字都试过了,没有一个行得通的,就开始研究小区里各家女人的生日是不是打开刘宝库的密码。
为此,她还特意在小区搞活动需要填报名表的时候,鼓动编辑报名表的工作人员往报名表上增添了出生年月日这一项。
“我用小区所有女人的生日都试了一遍,上到八十下到十八的,只有你一个人的能打开。”王芳芳说。
既然我都已经凑到吃瓜前线了,那我也得有点儿作为。
在给刘宝库的手机里安装了个监听软件,我将手机交给王芳芳:“王大姐,以后他跟谁聊天,你第一时间就能知道。”
在王芳芳的感谢的声音里,我以为事情就会这样结束了,哪成想没两天,她又拿着另外一只属于刘宝库的手机找上了我。
这次这只手机,刘宝库不仅用了我的生日做手机密码,还放了张我走路被抓拍的照片做屏保。
招谁惹谁了,我好好一未婚女,怎么就被刘宝库这个已婚还外遇的老男人给坑上了?这事儿必须得找刘宝库当面问清楚。
我拉着王芳芳就去找刘宝库去问个究竟。
可是,我们来到隔壁王芳芳家,刘宝库居然晕倒在地上。
我一看这情况,就想着先回去,等刘宝库人醒了再说。
哪成想,才抬腿打算走,就被王芳芳给死死拉住了。
她让我别想着逃跑,还要我跟她一起把刘宝库送到医院去。
“刘大哥平时看着挺健壮的,晕倒了就给他按按人中不就得了,至于送医院吗?”秉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想法,我这样对王芳芳说着,脚下便又蠢蠢欲动地想要往门外走。
也不知道是王芳芳喜欢给自己头上顶绿,还是对我这个人有看法,见我快要挣脱她的手从她家走出去了,她立刻威胁我说:“你要是敢走,我现在就对楼里人喊,你跟我家男人有一腿。”
我洁身自好多年,被她这一嗓子喊出去,岂不是白废了。
“不走,王大姐我不走,咱就等着你家刘宝库醒过来。”我直接坐在刘宝库身边,开始拿着手机摆弄着玩儿。
王芳芳见我不帮忙,还似乎生气了的样子,她快速拨打了急救电话,随后紧跟着坐在了刘宝库身边。
只是,她坐下就坐下呗,还好端端从我手里抢走了我的手机。
似乎是想翻看我的手机聊天记录,输入了好几次屏幕上的解锁秘密。
“你知道我手机密码吗?”看着王芳芳对我手机密码执着破译的样子,我忍不住去夺手机,“再多输入几次,我得等上一天都未必能解锁了,赶紧还给我!”
也不知道王芳芳这个细胳膊细腿儿又喜欢弹琵琶的文艺女,是怎么做到的把我这五大三粗的大龄剩女给按在地上的。
她居然一只手就把我这个百十来斤的人给制服了。
然后,让我自己解开手机密码。
我被她压着两只手,根本没有办法解锁,懒得理会她的没有诚意,直接对她说:“六个六,你解吧。”
王芳芳听到我手机的解锁密码很惊讶:“密码怎么是六个六?”
“六六大顺呗。”
我一边回答着王芳芳,一边趁着她压制我的手放松的空档挣开了她的束缚,问:“那你以为我手机密码是什么?”
王芳芳这会儿对我态度好了些:“以为是我们家老刘的生日。”
一个才二十几岁的姑娘,嫁给一个能当她爹一般年龄的男人就算了,居然还殚精竭虑那个男人会不会出轨,结婚真可怕。
我这样一想,对王芳芳倒是生出些怜悯,跟她说话的时候也没有之前那么生硬,反而带了几分安慰地对王芳芳说:
“王大姐,你何必这样担心他出轨呢?不如把自己打扮得漂亮的,到时候就该是刘大哥了。再说了,刘大哥这把年纪了,他能娶到你这样的媳妇儿都是他烧高香,他又怎么可能有心思出轨呢”
话说得轻巧,可事情摆在王芳芳的眼前,她就算想听了我的安慰不去纠结刘宝库手机的事情,那也不是能够轻易做得到的。
在刘宝库被救护车接走之后,王芳芳以最快的速度为刘宝库办理了住院手续,哪怕院方那边告诉她刘宝库是脑血栓导致的昏迷,得回就医及时,不然只能为刘宝库准备后事了。
我以为王芳芳见过刘宝库将死的样子,她该是想着要不要跟刘宝库继续这段未来全是惶恐的婚姻,但没成想,在刘宝库病情稳定的第二天,她又来敲我家的门了。
都说苍蝇不叮无缝的蛋,如果我不是身在事中的当事人,我都要以为我自己就是王芳芳认为的那个刘宝库出轨对象了。
可是,我真跟刘宝库没什么关系。
我站在门边儿,听着门外王芳芳一遍遍的敲门,硬是没有给她开。
似乎认定了我在家,她站在外面一直敲,一直都不肯走。
自扫门前雪,才不管他人瓦上霜呢,免得门给她打开,她又对楼里瞎嚷嚷我跟她男人有事儿。
心里打定主意,我拿着手机站在门边摆弄着,只等着王芳芳自感无趣之后自己离开。
谁知道她也是个狠人,就认准我跟刘宝库那糟老头子有事儿了,从早一直敲到晚,敲得左邻右舍都来问她出啥事了。
倒是算她有良心,没有拿到确凿证据,在邻居问她的时候并没有乱说话,只说找我有要紧事。
虽然我心里一万个不愿意再掺和王芳芳他们家的事儿,也不想前线吃王芳芳家的这口大瓜,但是被她这样堵家砸门一整天,也不是个办法。
更重要的,王芳芳这女人性子,跟她那女人花儿的娇弱样子,是截然相反的。
我还指望保持好名声,日后能找个如意郎君呢,可不能被她给破坏了未来的婚途。
听着门口围着王芳芳问东问西、聊天聊地的邻居都散差不多了,我把门开了一道小缝儿,怒问王芳芳:“你到底要干什么?”
门缝儿里,王芳芳美丽的脸庞布满了憔悴。
似乎没有料到我会给她开门,她听到我的声音,惊喜地说:“贾倩,你肯见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