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日焰火

本文参与伯乐联合主题《一路同行》

第一节

当飘飘洒洒的雪花降临南山一号矿时,新年就已经不远了。雪花落在地上像个调皮的孩子一般钻入泥土中不见了踪影,直到这些调皮的雪孩子越来越多。挨挨挤挤地都躺在地面上时,黑色的矿山才有了不同往日的样貌,仿佛是非洲的美女披上了白色的婚纱。

大人们无暇顾及这样的场景,对于这些从矿井上来的工人而言,一句“哎呦,下雪了”,便是对这场景最高的赞叹。他们的脸是黑的,手是黑的,身上的工衣也难得透出一些蓝色的底色。踩着雪,发出“咯吱”的声音,身上的黑色就将这白色的婚纱染黑,自矿洞一直到澡堂就有了一条黑色的分界线。

孩子们是最高兴的,每每到了这个时候便有了更多的玩法。兴许是黑色见得久了,一看到这白色都兴奋得不行。中午时,地上的雪还只有白白的一层。孩子们便不管不顾地打起了雪仗,从地上抓起黑白色混合的物体揉成球向身边的小伙伴们砸去。时间不长,每个参与的孩子都成了斑点狗。还有人喊道:“二虎,你傻啊?那是煤疙瘩,疼死我了。”那个叫二虎的孩子也只是露着憨憨的笑容继续揉着自己的“雪球”。

这样的快乐总是短暂的,孩子们都被大人叫回家吃饭,一路上少不了呵斥和几下不轻不重的脚。孩子们的笑声和薄薄的雪都浸入地下时,路上只剩两个孩子,一个是傻二虎另一个是徐良。

徐良的父亲死在了矿井下,母亲隔了一年病亡,只有一个瘸着腿的奶奶靠着给矿上糊报表养活他。二虎更惨一些,家里就剩了他一个人,他还因为小时候发高烧导致智力有些低下。其余的孩子欺负二虎时徐良就会保护他,久而久之两个人便时常在一起玩耍,二虎索性也搬到了徐良家一起居住。

路上没有打雪仗的孩子了。大部分人都在路口往左转,那里是矿上新盖的住户区,很多人都搬到了那里。徐良和二虎是往右走的,他们的家还在棚户区。徐良冲着二虎喊道:“二虎,先回家吃饭,然后进行咱们的事业去。”二虎高兴地答应一声,跟在徐良屁股后面一颠一颠地回了家。

两个孩子回到家立刻分工明确,二虎负责烧火,徐良负责热饭。徐良奶奶重病卧床已经很久了,全靠邻居们轮流在早上给这祖孙三人送饭才让他们得以维持生计。奶奶闭着眼躺在床上,咳嗽声时大时小。奶奶总是尽量忍住,她知道每一声咳嗽都会让门外的孩子格外担心。

二虎烧火的技术算得上一流,至少在南山矿同龄的孩子中找不到对手。徐良就差了一些,一锅面条煮得稀烂,不过这也刚好让病重的奶奶吃得不用太费力。

徐良将奶奶搀着坐起来,二虎紧忙把被子塞到奶奶身后让她舒服一些。热气腾腾的面条端过来,徐良用勺子擓起一些用嘴吹了又吹。直到面条上的热乎气渐渐消散,徐良才将面条送入奶奶的嘴中。奶奶吃完忍着咳嗽,强打着笑脸说道:“我家良子的饭做得越来越好吃了。”徐良一边继续喂奶奶一边说道:“这是王婶一早送来的,我就热了热。火还是二虎烧的呢。”

奶奶叹了一口气,伸手摸着二虎的头说道:“这孩子也是受罪了,本来我老婆子说给你一口饭,现在反倒你来照顾我了。”二虎蹲在地上眼巴巴地看着奶奶,嘴里含糊不清地说道:“嘭,花。嘭嘭叫的花。”

徐良赶紧插话:“二虎,让奶奶先吃饭再给你讲。那叫烟花,不是嘭嘭叫的花。”

奶奶呵呵笑着说道:“是呢,那叫烟花。那时候的烟花可真好看啊。”奶奶摆了摆手拒绝了徐良递到嘴边的饭又说道:“良子,你吃吧。奶奶吃饱了。”

徐良看着碗中还剩得不少的面条心里不是滋味,奶奶吃得一天比一天少,人也瘦了很多。干瘦的人躺在床上,粗重的呼吸声像是灶台旁那陈旧的风箱。那风箱早就不能用了,徐良心里知道奶奶和那风箱一样快不行了。他父母早亡如今身边只剩下奶奶这一个亲人,他不敢想象失去奶奶的生活,手中捧着碗眼眶不自觉地红了。

奶奶好像没有察觉一样,自顾自地说着:“我年轻的时候过年都是放烟花的。”奶奶的眼神陷入迷离,空洞地望着窗外飘洒的雪花。年近了,人却远了。自从矿上施行安全管制以来得有七八年没有见过那样绚丽的烟花了。

奶奶想着说着,一边伴着咳嗽一边伴着回忆:过了小年就隔三差五地放鞭炮,放烟花。我不爱放炮,那声音太闹腾,我就喜欢看烟花。天上的星星都不如烟花亮,嘭的一声就能照亮黑乎乎的天,那时连星星都看不见了。有黄的、有红的、有绿的,打得老高了。颜色倒不说了,还是打出来的花好看。真比个鲜花还要漂亮呢。

徐良听着奶奶絮絮叨叨地说着过去,他看见奶奶的眼神中透着许久未见的光彩。

“我和你爷爷刚结婚那一年,他去外瓦镇买回来那么多烟花三十晚上放给我看,我最喜欢的就是百鸟朝凤。噗噗噗地打上天,又嘭嘭嘭地炸开……什么时候能再看一次烟花呢?”奶奶说着说着便睡着了,这些话徐良和二虎听过不止一次了。那个叫百鸟朝凤的烟花深深地刻在了他们的心中,特别是二虎总是在夜里看着天空念叨着百鸟朝凤。

其实徐良早就想完成奶奶这个心愿,他问过来矿上卖货的许山子。许山子说外瓦镇没有卖烟花的了,还得再跑三十里地才能买到。而且要两百块呢。

两百块对徐良和二虎来说是一个天文数字,对于他们这个年纪来说已经是一个毕生都无法完成的事情,直到他们发现了一个生财之路——卖电池。

矿井中总会有许多报废的电池,这些电池对于矿井来说意义不大,都堆在仓库中等人来检查看能不能修复二次利用。可是在徐良这些孩子眼中都是宝贝,偷了这些电池卖给许山子一块就能挣两块钱。很多比徐良大一些的孩子经常干这样的事情,徐良不是没有动过心,只是奶奶经常教育他人可以穷但是要走得正行得端。因为这原因徐良和二虎一次都没有去过。可是眼下这个情况由不得徐良多想了,为了能圆奶奶一个梦他说什么也要试一下。徐良给自己定了一个底线,只偷一百块电池。

开始倒也顺利,徐良每晚搬三块,二虎每晚搬两块。一天就能收入10元,用不了多久就能凑够二百元让许山子帮忙买个百鸟朝凤。临近过年,小孩们都想弄点钱,换点自己喜欢的东西。搬得人多了矿上就警惕起来,加大了巡查力度。

因为电池的事,徐良和二虎经常被另一伙孩子欺负。那伙人领头的叫大勇,有十几个孩子跟着大勇在矿山附近瞎混。大勇也曾拉拢过徐良,但是他欺负二虎,徐良就没有答应。因此挨了不少揍。

徐良和二虎已经两天没有收入了,看着手里的八十块钱,徐良愁得吃饭都没有胃口。二虎还在屁股后面一直嚷嚷着买糖葫芦吃,这两天徐良也没给二虎好脸色。随着奶奶病情的加重,二虎不闹了,可是徐良的忧愁一丝也没有少。

天渐渐黑了,徐良和二虎窝在床上商量着事情。徐良看着一旁玩着玩具刀的二虎说道:“二虎,你说咱们敢去仓库弄电池吗?不会让人抓住吗?”二虎拿着刀比划,嘴里嘟囔:“关……关羽。”

二虎平时最崇拜的就是关羽,天天晚上睡觉都要抱着自己那把木头刀表演一下。他压根没听见徐良问他什么,自己玩得不亦乐乎。可是在徐良看来二虎不是一个纯粹的傻子,他总能在关键时刻给自己帮助,哪怕是一个小小的主意。

“你是说咱们要像关二爷一样过五关斩六将?”徐良一下子来了精神,目前没有什么事情比凑够二百块更重要了。

二虎耍了一个刀花,收起往日憨憨的笑容摆了一个横刀立马的姿势。徐良更加肯定二虎的想法,立刻下床穿好鞋说道:“二虎,咱们再试一把。不行再想别的办法,无论如何也要让奶奶看个烟花。”

二虎也从床上站了起来口中哇呀呀地叫着,徐良抄起枕头打了二虎一下小声骂道:“真傻啊你,给奶奶吵醒了咋办?你是关羽,不是张飞。”二虎又露出憨笑,紧张地看向奶奶房间的方向,听见没有动静这才长舒一口气。

徐良拉着二虎说道:“关将军,与我前去夺取电池如何?”二虎两眼放光,将玩具刀小心翼翼地放到枕头上拿被子盖好,一脸兴奋地看着徐良。

徐良又好气又好笑,骂道:“穿鞋啊,光知道笑。”


第二节

时间不算晚,可是天已经黑透了。下了一白天的雪让这个往日里黑漆漆的世界多了一些亮色,徐良和二虎踩着雪“咯吱,咯吱”地往矿上走。听到对面传来同样的“咯吱,咯吱”声时两个人就躲到路边阴暗处,大气都不敢出。

平日里十分钟的路程,两个人愣是走了半个小时。徐良心惊胆战,二虎嘻嘻哈哈。眼看着仓库就在眼前了,一个昏暗的灯泡照亮着仓库门口不大的地方。门前没有人,四周一片安静。徐良心里放松了一点,看来这雪一下也没有人巡逻了。

“二虎。”徐良紧张了起来,像是一个上战场的将军一般命令二虎:“我们现在悄悄地摸到仓库后方,进去后还是老样子我拿三块,你拿两块。”二虎学着电视里古人的样子向徐良抱拳。徐良拍了拍他的头,两个人咧嘴一笑猫着腰一前一后地向仓库摸去。

仓库后墙和另一个仓库的后墙挨着,中间留了大概有三十公分的距离,堪堪够一个孩子侧着身进去。放旧电池的是二仓,后墙上早就被一些大孩子掏了一个洞。以前徐良和二虎就是趁这些孩子走了以后从这个洞溜进去偷电池。

徐良管这个洞叫圆梦洞,自从干了这个营生后他每次见到这个洞都有种亲切的感觉。仿佛这个洞中会有奶奶满意的烟花喷出来,初时只是一个火星,渐渐地火星越来越多。这个洞口喷出的烟花,一次比一次绚丽,一次比一次夺目。然而这次徐良来到洞口时却没有了这样的感觉,崭新的红砖还透着水泥潮湿的触感,它们将洞口封死了。

徐良的拳头狠狠地往新砌的墙上砸,手上传来的疼痛感还不如他心里的失望来得清晰而彻底。冷冰冰的墙面彻底封闭了奶奶的心愿,徐良低着头不禁懊悔应该顶着风险多来两趟。

还没来得及多想,徐良感到二虎在捅自己,嘴里还说着:“看,洞,有人。”徐良顺着二虎的目光向前望去,前边的黑暗中有影子希希索索的动。好像是一个洞,洞里钻出来一个、两个、三个黑影,怀中都抱着方型的东西。

是大勇,他们从装着新电池的仓库中钻了出来。徐良吃了一惊,大勇这伙人胆子真是不小。居然把主意打到了新电池上,要知道偷两块旧电池矿上不会说什么,可是新电池要是丢了可是要出大事的。大勇也发现了徐良,他怀中的电池将他平日里嚣张的气焰都压下了去。大勇只是匆匆看了一眼徐良什么也没有说就从另外一边溜走了。

新电池仓库的洞口大开着,恍惚之间徐良看见金灿灿的光芒从洞口隐隐透出。许山子收一块旧电池是两元,收一块新电池能给到五元。今晚他和二虎多抱几块新电池,买烟花的钱马上就够了。

已经腊月二十六了,留给徐良的时间已经像这狭小的通道一般让徐良放不开手脚再去想别的办法了。二虎拽着徐良的衣服向后拉,徐良不耐烦地用手打开二虎的手。“拼了,咱们今天晚上一人抱三块。”徐良说完就要往前挪,二虎又抓住徐良的衣服,力气比刚才大了许多。徐良挣了两下,没能脱离二虎的控制,只好气呼呼地看着他问道:“你要干什么?”二虎的脸在月光下显得通红,几个字从牙齿间生硬地挤了出来:“新的,不行。”

徐良想了想,靠在墙上泄了气。连个傻子都明白的道理他却想不通,如果进了那个洞不就是小偷吗?可是奶奶的新年愿望怎么办呢?无数的问号一下涌进了徐良的小脑瓜,徐良看着一脸真诚的二虎叹了一口气,又回头看了看那个可以让奶奶完成心愿的洞口推着二虎慢慢退出狭窄的通道。两个人马上就要出去的时候,几束手电的灯光照亮了通道,照得两个人睁不开眼。

“出来。”一个声音厉声喝道:“可算抓住你们了。”二虎先被拽了出去,徐良用手挡住眼睛慢慢向外摸着。一只有力的大手钳住徐良的胳膊将他拽出通道,徐良一下没站稳一屁股坐在地上。手电筒的灯光不再照他眼睛时,他才看清面前的人。

一个是警察,他认识,南山派出所的杜所长。还有三个是矿上的工人,应该是巡逻队的。本来有些紧张的徐良一下子放松了,他感激地看了二虎一眼心里想道:“要不是这小子拉住我,岂不是被抓了个现行吗?”

几个工人也认识徐良,都没有说话想看看杜所长怎么发落他。杜所长黑灿灿地脸上看不见一点笑模样,一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徐良,一开口嘴里的哈气在手电筒的灯光下升腾而起让徐良看不清他的模样:“你小子不在家照顾你奶奶出来瞎混什么?说 !偷了什么?”

徐良被杜所长看得有些紧张,好像心里的想法都被他看了个精光一样。徐良结结巴巴地说道:“没……没偷啊。”

“没偷你们跑这来干什么?”

面对杜所长的质问,徐良还没有开口说话,二虎在一旁说道:“买嘭嘭花。”

杜所长看了二虎一眼又对徐良说道:“买什么花?”徐良赶忙说道:“杜叔,我们啥也不买。我们捉迷藏来着。”

年幼的狐狸怎么可能斗得过老猎人,杜所长上下打量了徐良和二虎一遍,确认他们身上不可能有地方藏电池后也松了一口气。对于徐良这个孩子,杜所长还是比较了解的。当年徐良父亲在矿上出了事,还是杜所长帮忙料理的后事。

杜所长语气软了下来:“徐良,你奶奶怎么样了?”

徐良没有说话,他知道杜所长平日里还是挺关照他们一家的,只是他实在不知道该如何讲述奶奶的病情。二虎则开始咳嗽起来,咳嗽完憨憨地说道:“奶奶这样。”

杜所长刚想说话,老远处就有人喊他:“杜所,一库的后墙被掏了个洞。”

杜所长对着身边的三个工人说道:“你们先去看看丢了什么东西没有,我一会过去。”三个人打着手电走远后,杜所长这才对徐良小声说道:“你知道是谁干的吧?”徐良点头的动作没有做完,紧跟着又摇了摇头。他知道是大勇一伙人干的,但是他不能说。在这样大的孩子心中,天理王法也比不过一个义字。尽管大勇欺负过他,可是徐良知道大勇和他一样也是一个可怜孩子。

徐良抬起头说道:“我俩刚来,啥也没有看见。”杜所长也不逼问,伸手从怀中掏了十元钱塞到徐良手里说道:“拿着给你奶奶买点好吃的。”看着徐良往回推又厉声说道:“让你拿着就拿着。这么犟呢!”

徐良小声说了句谢谢,杜所长又说道:“别跟着那帮孩子瞎混,快过年了让你奶奶省点心。知道不?”

“知道了,杜叔。”徐良答应道,他心里不想拿这个钱。杜所长一个月也就二百多块,拿了这个钱杜所长就得少抽一包烟,这是奶奶常常和他念叨的话。

“赶紧回家,大晚上的看着点路啊。”杜所长说完转身向仓库走去。

徐良和二虎垂头丧气地往家里走去,奶奶的新年愿望离自己越来越远了。眼看明天就是腊月二十七赶集的日子,手里这几个钱远远不够许山子说的二百块。

月朗星稀,本来就没有几户人家的棚房区漆黑一片。只有一家还亮着昏黄的灯光,那就是徐良的家,奶奶还在等他们。

房子里比外头暖和了些,奶奶渐轻的咳嗽声让徐良的心里好受了一些。只是躺在那里的奶奶有些苍白的脸色让这种好受极为有限,奶奶说道:“良子,这么晚就别往外跑了,也不知道你出去干什么。”

徐良喝了一口热水,强装出一副笑脸从兜里掏出皱皱巴巴地十块钱放到奶奶床头说道:“奶奶,这是杜叔给的。刚才出去碰见他了。”徐良回来的路上一直攥着这张钱,手心的汗让纸币皱成了一团。他想过留下这个钱完成奶奶的心愿,可是杜所长的眼睛仿佛长在他的后脑,时刻盯着他一般。

奶奶叹了一口气说道:“你杜叔家也不容易,干那么个差事也没几个钱。以后可不兴要了啊。”

徐良赶忙说道:“我说不要了,杜叔都快生气了,我这才拿了。”

奶奶笑着说:“我家良子懂事了,明天腊月二十七了吧,你和二虎拿着钱去集上买点东西,咱们也得过年不是吗?”奶奶提到的新年让徐良一阵紧张,赶集之类的话让二虎傻乐了半天。

熄了灯,二虎凑到徐良耳朵边说道:“买嘭嘭花,给奶奶。”徐良有一句没一句地答道:“你不想吃糖了?”二虎不吭气,徐良用胳膊肘捅了一下二虎问道:“睡着了?”

二虎啜泣的声音隐隐传出,断断续续地说道:“奶奶病了,她想看嘭嘭花。”徐良翻身背对着二虎,眼泪滴到枕头上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在梦中,漫天的烟花照着天空如同白昼。

一会将天映成红色,一会将天映成蓝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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