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霜降。
下班回来的路上秋风吹起干脆的落叶。耳边除了各种交通工具的喇叭声,听不到风声。混杂在喇叭声中的是家长里短的生活。
背着黑色双肩包,骑着电动车,车座椅后面是送外卖的装餐盒,骑车的是个二十多岁的小伙子。
还有三秒,红灯变绿,他的车停住了。不过,他的目光依然盯着这不太黑暗的夜,掐准时间冲出去。
吸引我的是黑色双肩包和外卖装餐盒。这两个不太可能的组合,却真是的出现了在一起。
下班后,他开始了一个新的身份。不是小张,不是儿子,而是外卖小哥。
可能踏出办公室的那一刻,他点开了APP开始接单。一个身份的结束,意味着另一个身份的开始。
“滴”,一声尖利的喇叭声,重新让等红灯的人群流动起来。
黑色双肩包也消失在我的视线范围内。
二
“喂,你的外卖到了,在楼梯口。”他操着带有浓重方言的普通话,对着电话说。
这是一位接近60岁的中年人,留着平头,坚硬的发质让那几根白头发格外明显。
我们没有说话,只是我抬头的时候看到了他浑浊的眼球。
是啊,说他是中年人合适吗?他脸上明明写着:我老了。眼角的沟壑、竖立的白头发、手中的外卖。
只是他不能叫外卖小哥,而是外卖大爷。
三
“蓝色的天空给了我无限的理性,看起来却像是忍受。”崔健在《蓝色骨头》里唱着,嘶吼着。干哑的声音,却让我清醒。
初初听到这个歌名,只是被这几个字吸引,有一种莫名的美感。
打开音乐播放器的时候,我知道这不仅是一种美感,是撞击到我的心灵。
彻底之后的空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