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
最简单不过一见钟情
最困难不过坚持相守
【斗争】
日子过的很快,转眼就是军训季了。在宿舍扯着肥大的军训服穿上身,蹦跶几下就又掉了下来。鞋头很硬,不小心磕着就会很疼。痛苦地闭着眼,我简直不知道要怎么熬过这漫长的17天。
但这只是噩梦的开始,没有什么比摊上一个严苛的教官更倒霉。第一天站军姿我的手就被笔抽红了,再后来,基本不倒下就不给批假。痛经折磨得站立都困难的我,却仍旧要被背着过来,蜷成一个小球缩在队伍里,就像一只可怜的刺猬。
不好过的并不止我一个,最劳累的应该是陈影。男女分开训练带来了很大的不便,每天一大早要骑车载我过去,车子骑不过的地方,就要背着走。男生的要求也不松懈,日日烈日炙烤,终于磨灭了他本就不太多的耐心。照料丝毫不减,脸色却越发不好看。
分方队时他的联队被拆散了,几乎所有人都去了表演方队。每天要自己扛着极笨重的物资去排练,宿舍到运动场的距离又长得骇人,确实天不时地不利人不和。
人不总是易燥易怒的,但若总被生活束缚推着走,时间长了也受不了。
脾气就这么张牙舞爪肆虐在冰凉的雨夜,宿舍和篮球场夹着的那条道已经满是积水。我说要去找学姐拿转专业的书,想见他一面。他没回我消息。我给他打电话,信号不好,钻进耳朵里全是嘈杂的声音,竖着耳朵分辨,隐约两个字稳稳地落下:“不想。”
他小朋友的臭脾气犯了,我知道,第一次我并没有怪他,谁没被生活逼得发狠过。我撑着伞踏着积水取回了书,想着雨夜也寒,不然给他冲一杯牛奶。
利索地把奶粉倒在瓶里,加进热水翻起的白色和生活渗露的黑暗形成鲜明的对比。
人总不能任其压在低迷里,冰冷着,也要想方设法活出温暖的模样。
握着温热的牛奶到他宿舍楼下,穿戴上笑容,我又给他拨了电话。雨还在瓢泼地下,淅淅沥沥,就如此刻他的声音。
我冷笑了一声,把牛奶倒在了流浪猫经常出没的地方。
你永远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正如你同样暖不活一颗装死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