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盆大雨一直下了半个小时,外面的街道已经肆流成河了。昏黄的街灯在暴雨中更显得凄凄惨惨的。
这鬼天气,小木心里暗骂了一声。真他妈的倒了血霉,上班不顺当,下班又遇上暴雨,“呕,呕”她靠着出租车床,一肚子的啤酒差点从嘴里涌了出来。
“哎哎哎,你干吗呢?别吐我车上”司机大叔一脸嫌弃。
“操, 靠边停车吧,老娘到了。”小木骂了一声,随手扔了一张五十的票子给司机。一推车门冲了出去。
冰凉的雨水拍打着她的脸,酒意一下子醒了不少。拉起衣领,用包包遮着头,迅速向路边一栋老楼跑去。这是那种老式砖混结构的房子,楼道里的灯泡黄黄的,想鬼火一样在闪。小木站在楼门洞里,扶着墙又骂了“我操你妈的阿建,这么大雨也不知道来接一下我。”
摇摇晃晃上到5楼,小木从包里摸出了钥匙,啪嗒,拧开防盗门迷迷糊糊喊到:“阿建,你在干嘛呢?”按亮客厅的顶灯,踢掉脚上的狠天高,她晃动着去了卧室,推开门,一眼看见阿建闭眼赤裸着上身躺在床上,左胸上纹的那条蛇羽羽如生,蓝色的牛仔裤腿上血迹斑斑。床的一边趴着一个女人,她坐在床边的皮蹲上,长长的头发铺散开来,发梢刚刚盖住了阿建的左手。
小木的血一下子就涌到头上去了,向一只豹子一般扑了过去,左手一把抓起那女的头发,狠狠往上一提,只听见“嗷”一声惨叫,她右手顺势抽了上去,“啪”……那女人的反应奇快,睁开模糊的眼睛,搂手就给小木肚子上来了一拳,小木一下疼的弯下了腰。
阿建也吵了醒来,“干什么呢?你们干嘛呢?”一边喊一边把两个女人往两边拉。小木和那女人已经扭成一团了,跟本就没人理他。
“都他妈别闹了!”阿建一下红了眼,顺手抄起床头柜上的空啤酒瓶,反手抡上了自己脑袋,“叭”巨大的爆破音在午夜的房间里整耳欲聋,盖过了俩个女人的厮打喊叫声……
房间里霎时安静了下来,小木呆着眼傻看着阿建,突然就爆发了: “我操你妈的,老娘在外面幸幸苦苦陪酒赚钱,你他妈给我玩女人?还把人带家里来了?”
“你他妈傻逼吧?想什么呢?这是阿雅,我他妈下午和猴子出去收账,对面那老皮早有准备,找了一群人来砍我们,猴子现在还医院躺着呢,我腿上中了一刀,包扎完阿雅先送我回来了。这怎么啦?” 阿建咆哮如雷。
“那她就可以和你上床啦?”小木看着怒气冲冲,其实已经毫无底气了……
哼哼!阿雅在旁边冷笑了两声: “阿建,注意休息,过几天让猴子来找你,我先去医院看看他。” 转身扬长而去。
“你不是已经不亲自出去了吗?”小木低下头小声问到。
“还不是为了你妹妹,她的血型已经配对成功了,但是换骨髓需要三十万,咱们哪儿来那么多钱?老皮的这笔帐收回来有四成抽水,差不多有二十五万,我能不去拼一下吗?”
“啊?”小木扑了上去,紧紧的抱着阿建“我不要你出事,妹妹的医药费我们再另想办法。”
阿建抱着小木,轻轻地揉了揉她的头发:“放心吧,我已经让阿雅去找二哥了,借一队人过来,一定要摆平老皮”
小木侧身望了一下窗外的雨夜,乖巧地点了点头,两手更加用力的箍紧了阿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