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乡的最后一天,我去祭拜了老祖宗。点蜡烛,香,烧纸,放炮竹,一切按部就班,每个坟前作三个揖,愿祖宗保佑家人安康,生活圆满。
一路祭拜,走到最后我终于看到了外公的寿地。虽然早就听闻妈妈和舅舅们在为外公修建寿地,但真正见到那一刻是,心里还是掀起阵阵波澜,百感交集。
妈妈说老人健在是为老人修建寿地可以为其增福增寿,外公对这个寿地也是颇为满意,但不管怎么说,这都是一个终点,总有一天,外公在里头,我在外头。我从来都不敢想象生离死别,尤其是对自己的至亲,但当寿地出现在我眼前时,我意识到我终须面对。
泰戈尔说过:让生命有如夏花之绚烂,死亡有如秋叶之静美。外公的一生是精彩的、光荣的,但我人不希望他离开,哪怕如秋叶之静美。每当看到外公迟缓的动作,在椅子上打瞌睡时,我就鼻子一酸。
转念一想,我又能阻止些什么呢?如果说出生是最准确地一场旅行,死亡难道不是另一种出发吗?生老病死乃自然规律,我应该心平气和地面对。夏花之绚烂,外公用自己的一生追求到了,那么秋叶之静美,理应是他最完满的结局。
墓碑是给生人的念想,但终究是冰冷的,活着的人继承老人的精神与光辉,更好的活下去,这样死亡就不再可怕。所以我能做的,就是不负他的教诲,让他为我骄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