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
Where amazing happens.最初让人印象深刻的一句话。
那一年,周一和周四的《篮球先锋报》,总要等到第二天才可以拿到,课间同桌、前后左右一起抢着看;那一年,于嘉仍奔波于联盟各地的球馆,张卫平依旧期盼湖人的冠军;那一年,马里昂走了,小斯离开了,纳什哭了:“我可能再也打不了总决赛了。”我不知道,等你有一天真正离开了这个联盟的时候,我还能不能继续看下去。但是,只要你还在一天,我就会目不转睛的注视你一天。
上午二三节的休息时间有20分钟,下课铃声一响,多少人从C楼(现在好像是D)就潮水般涌向食堂看比赛。下午大家一张报纸可以看半节课。那时解说和评论员对比赛的介绍文采飞扬,,每次只有一张有技术统计,对着一堆密密麻麻的数字都可以津津有味地看半天——得分、篮板、助攻、抢断、盖帽。现在回想那时的读报时光,惊觉班主才是神一样的存在,某一段时间内甚至超过林主任——她经常地从最后一排的窗外寂静地向我们走来,慢慢地轻轻地小心翼翼地看着窗内的小世界。若被发现看杂志、报纸等,恭喜你,下课就有机会去‘小黑屋’了。有次周一的例行升旗仪式没去,就被年级主任请去了。
这辈子熬夜看篮球也就一两场,大概只有圣诞大战才需要凌晨就从被窝爬起来。几场球看完,正好可以赶上吃午饭。十年,有幸见证了历史四次黑八的其中两次。金州和孟菲斯、圣安东尼奥和达拉斯。
天使之城唯一一个坚持每天凌晨四点起床的小飞侠(某天被这个在直播吧偶然看到的评论戳中泪点:这场球我看得很开心,老科那后仰我又看到了)、答案侧耳聆听的动作不知镌刻在多少人的脑海(当他第一次踏上NBA赛场的地板时,他听到的不是鼓励,而是怀疑。每个人在打量他的身材后,都告诉他:“你最终的目标就是每场得10分和5次助攻,因为你只有183CM。就如纳什当初被30多所大学拒绝,只有圣克拉拉伸出了橄榄枝。)迷踪步独步天下的闪电侠、最喜欢的传球大师风之子、干拔销魂总是睡眼朦胧的T-Mac、四步上篮的大腿团成员LBJ、来自维尔茨堡的德国司机、史上最喜欢打板的石佛——21号新秀阿呆,侧后转身后仰跳投和垃圾话大师——狼王KG、年度五大囧候选人+集齐彩虹球衣的大鲨鱼、依旧年轻帅气长发飘飘的妖刀。一个个熟悉的名字,至于给力芬、萌神、阿杜、威少、庄神、浓眉哥,都是后话了。13年秋的中国赛,黑曼巴、萌神、纳什和一哥,他们都来了,应该是最后一次在中国看到他们的比赛了吧!
还记得11年的PLAYOFFS,无与伦比的牛马大战,横扫洛杉矶攻克俄城与迈阿密决战紫禁之巅后天王问鼎冠军。比赛间隙大屏幕会穿插很多画面——往日的汗水和拼搏一幕幕映入眼帘,转身、挣扎、叹息、捶胸、怒吼。当一首歌被赋予某种记忆的时候,它就不再仅仅作为一首歌而存在了。那一年朝廷台的季后赛,David Cook的这首歌感动了多少人?
Permanent
Is this the moment where I look you in the eye
Forgive my broken promise that you'll never see me cry
And everything it will surely change
Even if I tell you I won't go away today
Will you think that you're all alone
When no one's there to hold your hand
And all you know seems so far away
And everything is temporary when you rest your head
I'm permanent
I know he's living in hell every single day
And so I ask, "Oh, god is there some way for me to take his place
And when they say it's so touch and go
I wish I could make it go away
But still you say
Will you think that you're all alone
When no one's there to hold your hand
And all you know seems so far away
And everything is temporary when you rest your head
I'm permanent
I'm permanent
Is this the moment where I look you in the eye
Forgive my promise that you'll never see me cry
Old soldiers never die, they just fade away.球场上曾经再熟悉不过的面孔,开始逐渐离开我们的视线。沙克、穆大叔、小巨人、小艾、因伤职业生涯报废的罗伊。作为现役最高龄的球员,当年凤凰城的风之子而今已是不惑之年,不知道还可以看他打几场,能多看一场就是幸福。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们的跳投变得不那么准了,快攻扣篮失手了,不要嘘声,请给予掌声。因为他们出现在我们青葱岁月里才让我们支起了仅存的年少回忆。这不是记忆那么简单,而是我们的青春。
关于纳什,很多很多,不知从何说起。
当纳什使劲掰正扭曲的鼻梁骨之时,当他一只眼击毙马刺之时,谁都知道他的不死之心,正如这座名叫不死鸟的城市一样,纳什就是这个联盟的不死鸟,只不过,这个城市,这个联盟欠纳什一次总决赛,欠纳什一枚总冠军戒指,可有的时候,残缺也是一种美,正如李玖哲唱的“完美并不美”,正如断臂的维纳斯……
纳什在牛仔城达拉斯的最后一场比赛:
当纳什带着那一头标志性的长发走进球场,他听不到一点嘘声。观众席上遍布着13号的球衣,达拉斯、太阳,他得到的欢呼声超过了所有球员。看台上的呼喊声,纳什,欢迎回家。某一瞬间的恍惚,这到底是谁的主场?纳什低下了头,仿佛过了一个世纪,他终于面向观众,努力让自己的笑容浮现,“这不该像德克说得那么感伤,这里的一切如此美好。”
他走上前,深深地拥抱了老尼尔森,然后是德克,“史蒂夫,别把球传给我啊”,纳什低语着什么,声音微微颤抖,眼角有些湿润,“这里有太多的回忆”。
老尼尔森悄悄背过了身……
纳什在凤凰城的最后一场比赛,全场球迷高呼:We want Steve!
纳什依然在永不停歇地奔跑,看着他在泥泞中摸爬滚打,为了每一个球拼尽全力,送出一个个精美绝伦的传球,毫不犹豫地用胸膛迎接对方一波又一波的碰撞,突然有些释然。
我们没有完美的方式去致敬,只能用看似边边角角的补充去回忆和仰望。从平凡之路一路奔袭从不停止,直至走到众人身前,他已成为了大师。借用09年《体育世界》一位女纳米的话:我们注定无法看到未来,但是我知道,我是如此爱你,和你一起走过的日子,就是天堂。
2014年3月29日 SH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