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在朋友圈看到了安黎老师的散文《煤油灯的熄灭》。说实话,还没来得及逐字逐句的认真看,只是走马观花的过了一遍。就想发表一条评论,可是隐约记得评论不能超过二百字,恐不尽意,于是又进了简书,权当今天超额完成作业任务,随意也尽兴。
要说我最喜欢安黎老师的散文了,但只会用“好!”、“非常好!”来形容。如果让我仔细用文字,用文学语言来表达,我就傻眼了。这就像我去逛黄山,游龙门石窟之后,人家问我观感一样,我还是上面几个字。
那今天突然有个冲动,想对安黎老师的文章写几句评论,会是什么呢?
要说安黎老师在文章里把煤油、煤油灯这种过时不再用的东西,当时既反感又无奈,见不得又离不得的心态写得淋漓尽致。当时人们离不开煤油和煤油灯,“显示的不是它的卓越,而是人的无奈。”而且把这个物品形象的比喻为恋爱中的一方,“可供选择的异性仅有一个,且其相貌丑陋,装束邋遢,但无论钟情与否,都得将其捧在手里娶回家。郁闷之时,不妨自我安慰:有糟糠之妻,总比打光棍要好一些!”实在的精妙!至于年少时对煤油灯的嫌弃与反感,以及那时节得来不易的心情更是与我完全相同。但我却没有功底把它描述出来,不能不感到遗憾。
我想说的是,安黎老师的文章让我想起了一件与煤油有关的往事,虽然过去了五十多年,但仍然记忆犹新。
那一年我十一岁,家里由于我总是爱在夜里看书做作业熬油的原故,突然空净了看起来有点肮脏的油壶。父亲去了寺沟供销社,因为缺少供应没买到,还去了城里找外公外婆帮忙,还是没有买到煤油。好几个晚上不得不用麻杆当火把临时照明,漫漫长夜只能黑灯瞎火的度过。这样下去肯定不行,父母亲经过多方询问打听,听说庄里镇那边还可能买到煤油,父亲便想办法在邻居家借了一辆破旧自行车让我去富平县觅子公社西上官村的姑妈家,求助于姑父姑妈,灌一壶煤油回来。
从家乡到西上官村,单程大约有四十多里地。我天一大亮就骑车出发,先到耀县城里,穿过街道,出了南岔口,沿西干渠旁的公路一直向南,拐过觅子镇,然后骑行四五里路就到了姑妈家。姑妈一见我先心疼的不得了,大声埋怨父亲不该让我一个小孩人家骑车跑这远的路,太让人操心了!我连忙解释说是我自己要来的,家里的活计太忙了大人脱不开身。姑父一见煤油壶,心里啥都明白了。忙说给娃做饭,他到庄里镇去买煤油。但第一天不知什么原因,姑父提着空壶垂头丧气地回来了。第二天等到他把煤油买回来的时候,太阳快要落山了。姑妈不让我走,让我再睡一晚,天亮回去。我知道,不光太晚了回不去,还有一个原因是我那个顽皮的表弟,下午让我给他在麦场上教骑自行车,我给他做示范时他急着把我拉下车,没承想把我的右裤腿夹在了铁链子里,把裤腿扯了个半尺长的口子。我就哭鼻子抹泪的去找姑妈这可咋回去?姑妈这时还没把裤子缝好呢!
至今我还清楚地记得,我当时愁眉苦脸,却有些夸张的对表弟表姐他们说,“一壶油灌了三天,一条裤扯成了两片。回去说不定还要挨尻板,你俩说悲惨不悲惨?!”
表姐和表弟一听哈哈大笑:“你还会说快板,看把你能的!”我们三个人又扭打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