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间,已经回国1个星期。除了往返倒时差的那两天,整个行程给我的感受很深刻。做为一个而立之年才出国一次的人,当算是见了世面。我们知道,快乐是短暂的,但每一次旅行过后,我都会感觉到,有一些东西被一直放置在内心,它就是旅行的意义(耳边有没有响起陈绮贞的那首歌?)。
我们这个年纪的人,小时候接触电脑大都玩过《红色警戒》。在这款游戏中,地图在早期是被隐藏起来的,玩家在探索过程中,逐渐看到地图中更多的内容。以这款游戏做比正合适——我们的内心世界也不外如是。旅行的意义在于,不知觉中让内心空间变宽广,见识越多,内心越宽广,就能容下更多的东西。那天,我抱着这样的期盼,和伙伴们踏上了西去的飞机。
我们从厦门出发,先到了成都,然后飞行14个小时,最终在午夜时分到达纽约肯尼迪机场。纽约的天气冷的能哈出白气,让我想到东北老家。回国后看新闻,说今年冬天是美国少有的寒冷天气。后来几天,也确实验证了这一报道。
我们住在皇后区的法拉盛地区,距离机场20几分钟车程。预约接机的司机是一位文质彬彬的男性华人,老家福州,35岁左右,体形较瘦,带着眼镜,操着一口美国口音的福州普通话。听他自己讲,在纽约已经20年光景。同行的伙伴都没有如此远行的经验,初到异乡能遇到一个讲相同语言的人,让我们感到安心不少。
纽约不只一处华人聚集地,这些聚集地大多生活着来自中国相近地域的华人。例如居住在法拉盛的华人多数来自中国北方——我也确实听到很多东北乡音。午夜的法拉盛街头静悄悄,但一点不妨碍我对它产生亲切——以为是到了中国的二三线城市,到处是写着汉字的牌匾,想到在大洋彼岸看到这种,委实有一种荒谬的穿越感。
在接下来的6天行程里,我们大多在曼哈顿周边活动,用地铁做为出行工具。后面,会有一篇文章讲一下纽约著名的“中央车站”。此外,我们还观看了三座博物馆:世界四大博物馆之一“大都会博物馆”、拍摄《博物馆奇妙夜》的“自然历史博物馆”、收藏梵高《星夜》的“纽约现代艺术博物馆”。去百老汇看了场著名歌剧《歌剧魅影》,顶着寒风参观了华尔街和哥论比亚大学,以及,登上帝国大厦俯视纽约的夜景。为了让这次旅行被永远的铭记,后续会主题性的陆续介绍。下面主要是想通过故事的方式,聊一聊在美国这些天里触动我的所见所感。
让我很受触动的是国外新年的喜悦气氛和挂在每个人脸上的开心与乐观。
我们参观自然博物馆时,收票的黑人小哥身穿笔挺的西装,瘦瘦高高,站的笔直。每次验票都会给参观者一个露齿的笑容——相似的笑容只在迪士尼的工作人员身上见过。让我相信,他真的爱自己的工作。因为拥挤带来的不快瞬间烟消云散。很可惜,没有和他拍一张照。
到达纽约第五天的晚上,我们从曼哈顿搭乘地铁返回法拉盛,地铁上大多是华人。那天很冷,地铁中途故障,我们被迫在在前一站下车。地铁修好不确定,附近很难打到的士,因为无法得知具体的街道,数次网约车失败——寒冷的夜幕下所有人都很无助。车站仅有的一位工作人员——金发的白人小哥成为我们唯一的希望。因为地铁故障,注定不可能再有地铁经过。我当时在想,他兴许一会儿就下班了吧,哪里会管这些华人。然而金发小哥一边耐心的向我们解释,一边打电话询问沿线的公交客车情况——他的笑容和风趣让我们很安心。看到一个女孩冻的发抖,金发小哥为她戴上帽子;为我们打开车站的门,供我们在里面躲风。在寒风中等待近1个小时,终于有一辆客车路过。他一步跨到车前,双手举起拦下客车。
在车上,他说他信基督,所有人都是神的孩子,他帮我们也是帮自己,当他中途下车时,获得了车上所有人的感谢和掌声。(后来听说,他并不是地铁工作人员,而是在哪里工人物UPS联邦快递人员)
金发小哥和黑人收票员的的笑容、救世军的摇铃人、穿着脏脏工作服听音乐打拍子的工人、地铁上的鼓手艺人……与中国人的含蓄不同,他们更会打开自己的心,坦露自己的情感。在中国,与之相反的性格叫城府,是每个人成长都要学习的内容。在中国的街头,每个人都是城府深沉、不苟言笑,一副生人勿近的表情。与这些相比,还是更喜欢那样的环境啊。
在纽约的地铁、街头,常常能看到读书的人。坐卧街头的白人乞丐、披裘带索的黑人、西装革履的商务人士……总能看到他们或手拿书本,或静静阅读。那天,我们走过时代广场附近的一个人行道,看到一个流浪汉坐在地上,身前放了两个塑料筒(里面有一些钱),身上披着深色发亮的大衣,地上铺了一层毛毯,凌乱的白发从帽子下面露出来,冷的发红的手指捏着发黄的书页,他在看书。他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天气很冷,筒里钱不多,但却让我感觉他很富足。这种话,也许放在国内,可能会被人鄙视吧——吃不饱穿不暖,还说什么富足,读什么书。不争论,只能说,阅读不止于功利,或者说阅读本身并不是功利的事情。
一次有意义的旅行,在于感受。用眼睛单纯的感受看到的一切,就会有东西能被长久的留在身体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