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 don't know where to go, but I have been on the road.
我给自己两个问题:“我读了多少本书?”,以及“我真正读过的书有多少本?”。这两个问题的本质其实相似,唯一的不同便是“真正”二字。为什么读书还要有真假之分呢?读什么样的书,怎样读书才能算是真正的读书呢?
宫崎骏的电影里常常会有自然与工业景象的交替,他形容这些冷冰冰的工业品是“自然难以消化的硬块”,时至今日,我又把这个概念放到书里来,发现同理,在如今这千千万万的书店里,万万千千的书本中,到底不是所有都是值得品读的,好书不总是占多数,我想,或许这余下来的部分,就像是“读书人难以消化的硬块”了罢。那么我们回到最开始的那个问题:为什么书还有真假之分?何为真?何又为假呢?其实这些“硬块”即是书中的假,也正是因为这些“假”,真正的读书,才难能可贵!
知道了书也不是所有都能读这一点,我们就可以开始想想,如何才能读到真正的好书呢?
叔本华将文学中的坏书喻为“野草”,野草滋生,必会危害五谷,坏书多了,人们读好书的机会也就少了,精神的灵田,也就干涸了。他的一段话道出了现如今社会中不了忽视的一种现象——为谋利而作的书充斥市场,浪费了读者大量的时间与金钱。凡为愚者所作的书都是大受欢迎的,这一说法虽可能有偏颇夸大的之嫌,却也不得不说这句话说进了我的心坎里!其实无论大到正规书店,小到街边报亭,映入眼帘的总是所谓的“鸡汤文”,打着大慈大悲,拯救人世的虚怀,却总让人们趋之若鹜。这也就说明了人们大多没有辨别书籍好坏的能力,甚至只是吊书袋,胡乱阅读一些市面上所谓“热销”、“必读”的书目,以求装点门面罢了。但我并非一竿子把新书、热书全部打死,美丽而永恒的文学总在时时刻刻产生,我愿意去尝试热销书,也的确从中找到了心之所爱。比如维多利亚 希斯洛普于2005年出版的《岛》,让我拿起就不愿放下,岛就是人们与麻风病抗争的悲凉生活的希望,是污秽之地的鲜花,而浇灌、滋养这朵花的,是温暖博大的人性之爱。而2007年出版的美籍阿富汗裔作者卡勒德 胡塞尼的《灿烂千阳》,更是在我心中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象,玛丽雅姆与莱拉的友情是盛开在乱世苦痛里的一朵鲜花,并且常开不败。
我举例以上的书籍并无二意,只仅以我个人的实际经历来证明,要想习得一双明辨好书的慧眼,是需要花费大量的时间来体味各种不同的书的,热销书不是唯一的选择,你要选一本“合眼缘”的书,就要放眼古今中外,无视众人倾向。因为真正的好书,是既能给你归属感,又能给你震感性的书。
我们再回到最开始的问题上去,好书的寻求方法已了然,那么就还有另外一个重点——读了多少?在此之前,或许我们统一都认为,读书越多就越好。但也像之前说到的,既然存在坏书,我们就不能一味追求数量,质量也是重要的一点。金克木先生“书读完了”的说法乍一看可能有点荒谬,细细体味下来,才发现其中有真理,就拿中华来说,五千年的文化传承,早已积累了浩如烟海的书目,任谁也没有办法在有限的一生里读完所有书。那为何金先生会这样说呢?因为他确确实实理解了“读完”所意。真正该读的,最重要的书,同时也是最基础的书,即读不依附于其他书而反之为其它书所依附的书,他已经读完了。于中华,你要读“四书五经”,熟四方名著,赏史书典籍;于西方,你要晓《圣经》《新约》,研但丁沙翁。
对于从前的我来说,这些书目,都是有所闻,却绝对无所阅读之欲的,原因无非是:古文晦涩难懂,文化不同难以理解…但这些也只是借口罢了,真正阻挡住我们步伐的,是我们不肯去“啃书”的怠惰。读书会上这样一句话让我感触颇深:“你花费大量的时间去读‘鸡汤文’,但光是喝汤你是填不饱肚子的,你得去啃晦涩难读的好书,‘吃肉’才能饱”。其实也就是说,真正的读书,并不是像你去阅读一本从一开始就只是一味给你以认同感,让你能轻而易举地从中找到自己,一面点头,一面若轻风过水,却不留下一丝痕迹。真正的好书,绝不可能是百分之百与你相通的,它定会从某一方面摧毁你,重塑你,成长你,正因为不同,所以可贵。
所以问题的答案也就豁然明朗了,书该读多少呢?当然是作为根源的书,能带给你不同感触难啃的书,越多越好。
匆忙之中零零碎碎写下了这些,甚至不能说是能够直接供人借鉴的明了的读书总结。但无论如何,我在读书的道路上仍有很长的路要走,我可能不明晰目的地,但我已经在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