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化通史9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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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古代文化的全盛(一)

第二节 新兴佛教的信仰与美术

木雕佛像

新兴佛教盛行之时，其传播范围不仅限于京城，而且扩及地方。迄今塑造佛像的材料主要是以金铜和漆为主，但由于价格昂贵，不易普及偏远的地方，因此就地取材，改由地方比较容易获得的优质木材作为造佛的主要材料，于是木雕佛像更为普及，占据雕刻艺术的主流地位。于平安初期雕刻的《大日如来坐像》，上面的干漆已经完全剥落，唯木雕的母体还显现出其粗犷的形象。平等院风凰堂的木雕《云中供养菩萨像》共52尊，其艺术结构与一般佛像不同，菩萨乘着浮云供养，或奏乐，或歌唱，或舞蹈，富于变化，其形象颇具特色，整个佛像的组合，给凤凰堂内增添了一派极乐净土的氛围。这是木雕佛像中不可多得的艺术珍品。还有广隆寺的“十二将神像”，作为护法神，身穿铠甲，手持弓箭，面部露出愤怒的表情，整体则又创造出一种安定感。

作为天台、真言二宗美术的一环，佛寺建筑艺术发生了变化，将奈良时代的大规模华丽的“平地伽蓝”，改为小规模简素的“山地伽蓝”，流行寺院建筑在闲寂的山中，这些山寺是为了适应修行而建造的。9世纪平安时代前期，是木造结构建筑的空白时期。于宝龟九年(778)始建的奈良室生寺的本堂、金堂、五层塔，率先继承古代神社建筑的传统，使用木造结构，扁柏树皮屋顶，直线造型，追求简明、轻快、素雅的美，成为新佛教在山中建寺的先驱。最澄于延历七年(788）继之创建比山寺(后称延历寺)，其主要建筑是根本中堂和回廊。空海于弘仁七年(816)获朝廷赐予的和歌山县高野山的土地，建金刚峰寺的不动堂、佛塔等，该佛塔也一改此前的三层塔、五层塔为大塔，称作“多宝塔式”。该大塔高约46米，是日本最早最大的多宝塔。由此便出现了密教寺院特有的新形式。日本的寺院建筑艺术，也开始逐步走向和风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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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风化

与此同时，这时的佛寺去掉此前佛教建筑的华丽色彩，追求质素，就地取材，使用扁柏树皮耷屋顶，佛堂敷设木地板等。建筑物的配置，也适应山地的地形，采取自由配置的形式。奈良、滋贺、爱知等地的金刚峰寺，都采取了类似的形式。此前所建的元兴寺等，也随之加强密教寺院的色彩。在此过程中，存在两者并存的特点，有代表性的醍醐寺，始建于元庆元年(877)由圣宝和尚在山上创建的草庵，于延喜七年(907)开始建筑药师堂和五大堂等密教式的殿堂。于延长四年(926)在山下的平地，则建筑以金堂为中心的回廊、中门、藏经楼、钟楼等，五层塔配置在回廊外，形成“山地伽蓝”和“平地伽蓝”并存的建筑模式。同时，密教寺院也开始在平地建造大伽蓝。比如，9世纪末修建的大觉寺、仁和寺、敕愿寺等，一方面在平地建大规模的堂舍，一方面金堂、回廊、中门等主要建筑采用扁柏树皮葺屋顶等。然而，也有一种现象值得注意，以奈良为代表的南都寺院虽遭战火烧毁，但重建时仍继承了奈良时代“南都七大寺”的传统，如兴福寺被焚烧后，仍按旧制重建。

日本寺院建筑完全实现“和风化”的时期，是在流行净土教的平安时代后期。“和风化”的完成，佛寺和神社的建筑形式就十分相似。藤原道长建造的法成寺，对于摆脱佛寺建筑的中国模式，确立具有日本特色的寺院建筑，具有重大意义，可惜现无遗存。但是，其子藤原赖通于天喜一年（1053）兴建的作为他们的别墅宇治平等院中的凤凰堂，就是新流行形式的杰作。它以池为中心，配置金堂、五大堂、药师堂、阿弥陀堂等，尤其是主建筑凤凰堂筑有翼廊，显示出其雄健的气势，呈现出一种特异的形式。当时，藤原父子权力很大且财力雄厚，推动了造寺工作，兴隆了佛寺建筑艺术。法住寺、法兴寺、积善寺、净妙寺等都是当时在他们的促进下建造的。同系列净土教的有名寺院，还有三千院、大宝寺、一乘寺等。平安时代后期，除了净土教寺院建筑之外，继承密教建筑的，还有醍醐寺药师堂、石山寺本堂、鹤林寺太子堂、一乘寺三重塔等。其时，皇室也随之积极造寺，其中有圆融寺、圆教寺。于正历元年（990）重建毁于大火的法隆寺大讲堂，并于该讲堂东南侧筑钟楼，这些建筑基本保持古制，这是平安时代佛寺建筑艺术的基本情况。

可以说，这一时期的新佛教美术，特别是密教美术，一方面摄取外来的唐风(汉风)，一方面传承本土的东西，开始走向和风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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