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清明,那些雨
也许是节气的缘故,也许是杜牧那句“清明时节雨纷纷 ,路上行人欲断魂……”,清明,或早或晚,雨总是淅淅沥沥,缠缠绵绵……
我的家乡不知从哪一辈开始,有了清明集市的习俗,村中心主街道是最热闹的地方,夹道商贩林立,吆三喝四,届时更有几台大戏推波助兴,更恰到好处的是,村中心源源不断的那股清泉和高高的寨子,人们鬼斧神工般凿出几处庙宇,旺盛的香火味更增添了浓浓的节日气息。
清明,本是思怀的时候,但儿时的记忆中,它倒成了快活的代名词,因为每到这个时候,我们都兴奋的往搭戏场的地方窥视好多趟,一旦有了动静,那就意味着放假,意味着灯火辉煌的喧闹和无所顾忌的狂欢……而这些是最能满足童年的味道!
中间我已经很多年没有回去赶过清明会了,尽管每年的那几天母亲总是强调性的告知我准确的时间,但求学的忙碌和成家立业后的琐碎生活,竟让我不屑一顾般的把它淡漠了!直到那一年爷爷的溘然长逝,才让我又重拾了它的温度,爷爷的身体一直硬朗,喜欢看书,喜欢走街串巷的关心各种民生疾苦,他总是笑眯眯的,只要我回家总是会去见他一面,或多或少的聊几句,或学习或工作或生活,我带给他的东西,无论合口味与否,他总是津津有味且连连称赞,一脸幸福的骄傲!又是一年清明,那年我因为生活上的不愉快,带着女儿去赶清明会,我知道我始终是心不在焉的,我也知道我肯定会碰到爷爷,果然,他依旧和蔼,依旧微笑着对我嘘寒问暖,还从最里面的口袋里给女儿塞了几十元钱,我不知道我后来是如何敷衍的离开的,但那却成了我永远的诀别!
我是凌晨接到母亲的电话的,泣不成声的我是飞奔回老家的,爷爷很安详,像睡着了一般,据奶奶说爷爷当天晚上还在门口纳凉到深夜,还帮她提了水,谁知睡着就再也没有醒来……看着老屋里残留着爷爷余温的一屋余物,我后悔莫及,我已经好几个月没有见过爷爷了,而分别就在那个清明节!
庄子云:“死生,命也;有其夜旦之常,天也。”以至于妻死则鼓盆而歌,大家都说爷爷是幸福的,没有经历病痛的折磨,后来我也如庄子般的“顺天安命”,接受这个事实,只是心中永远留下了那个阴阳两隔的遗憾!再后来,疼爱我的奶奶也以同样的方式突然离开了我们……
清明,还是淅沥的下着雨,如同我思念爷爷奶奶般的在哭泣……生活,给了我无数的磨难和考验,作为他们最挚爱的孙女,我想他们一定在天堂默默的守护着我,“一蓑烟雨任平生”“也无风雨也无晴”,余下的日子,我会风雨兼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