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言两语——家乡的稻河

上海十几年了。上海有黄浦江,有长江,又有大海。可他们都像高高在上的贵妇人,拒人与千里之外。上百公里的岸线却没有可下水泳之处。虽有川杨河张家浜可游,但总是忘不了家乡的稻河,她更可亲,可近,可玩。

泰州小城桥多河多。我家就住在当年的黄金水道稻河岸边。稻河东是草河,支流还有皮匠沟,周家沟,施家湾等数不清的小河叉。这些都是我们童年的百草园水上乐园。他们给了我们童年和少年无穷的乐趣和快乐。

每到暑假,我们便成了水中的黑泥鳅。记得很小的时候还不会游泳。带个水桶,既当浮板又当救生圈。天天下水泡。不知不觉也不知什么时候就学会了游泳。我游玩的这条稻河,北通里下河,南接市中心。一年四季岸边总是挤满了各种大大小小的船。城里的工业产品,下河的农产品大多在这里交换。还有积肥的,送客的帮船。然而船虽多却不影响我们游泳嬉戏,反而增加了我们的乐趣。我们横着从这条船跨到另一条船如走平地。有人赶我们,我们便扑通跳下水去。船在水中行走,我们更来劲,要么拉着船舵跟着船漂下去,要么迎着划桨船的船头游过去,看到要撞上了,划船的人非常着急,我们却一个猛子扎下去。等我们浮出水面船己离去几丈远了。遇到凶的人骂我们找死啦。长大些,游得远了,我们便从稻河一直游到通杨运河逆水游,然后轻松快乐地往下漂。遇到河边有桑树就停下来大饱口福,吃得满嘴紫色。夏天河岸边停满了装得像小山一样的西瓜船,这成了我们冒险的乐园,调皮胆大的乘人不备,把西瓜放到水里,游一段捧上岸,用指甲划上一圈,再用拳头敲开分着吃。

除了游泳跳水就是看渔人用鱼鹰捕鱼。渔人用竹嵩点水,驾一叶两头尖尖翘起像一弯新月的小舟。船前横一木杆,鱼鹰则站在木杆两侧。它们的脖子上都扎了一根草绳。在适当的水域渔人挥起竹篙将它们赶下水。这些鱼鹰就一头扎到水里,不一会儿浮出水面。渔人轻篙一点,小船飞向鱼鹰用竹篙向上一挑,鱼鹰便扑嘉翅膀站在竹篙上,渔人收拢竹篙一手抓着鱼鹰的脚一手拨开鱼鹰的嘴。一条鱼就倒进船仓里。有时还能见到两只同时叼着一条大鱼。这时我们似乎一比渔人更高兴。就这样一边在河里游着看着,直到晚霞披在渔人肩上,鱼鹰像得胜的战士全都站到横杆上为止。

另一乐事便是自己也做小渔人。用趟网推螺丝,有时也能有小鱼小虾的收获。一个下午玩下来,螺丝多得吃不了便和邻居们分享,我们既得到了取鱼乐,又获得了分享的快乐。

还有秋天来了,水位底了。岸边的蟹洞露了出来。放学后也可去掏两个,一般都很小,主要还是玩得开心。

初冬,农民到城里积肥,收购青草做绿肥。我们在河边割上满满一篮子的青草也能卖上几分钱做零用钱。那也是一件非常开心的事。

前任总书记胡锦涛的老宅也在稻河老街上。我们与他同吃过这条河的水,这缘分实是妙不可言啊!

这便是我们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水上乐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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