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
在路上先打电话给孩子爸,让他找他在新医院上班的同学帮忙,然后我赶紧赶到学校签到。
上午,哥打来电话说,父亲住院了,在中医院。
我有些纳闷地问:“不是准备去新医院检查的吗?怎么又去中医院了?”
哥说:“跟咱小叔打过电话了,咱小叔怀疑是脑梗。小叔说如果是脑梗的话,一定要在发现状况的12个小时之内进行检查,救治。听小叔说中医院治疗脑梗的效果不错,所以就赶紧在那儿住院了。有小叔在那里上班,总是比别的地方方便些。”
听了哥的话,我说:“咱小叔是医生,反正咱也不懂,就听小叔的安排吧。”
挂了电话,我跟年级主任说了一下,就赶紧骑车急匆匆地往医院赶去。
一路上脑子里都是乱糟糟的。
到了医院,按哥说的地点,很快找到了父亲所在的病房。
一进病房,就看到父亲正坐在中间的病床上,低垂着头。
听到我进来,父亲抬起头,看着我说:“你怎么来了?我没事,你赶紧上班吧。”
我说:“刚开学,单位也没什么要紧事。检查完了没有?”
哥坐在旁边的凳子上说:“还没有。没有检查完,所以没有办法配药输液。”
我发现,父亲说话时已经有些不太利索了,所以他很少说话,大多数时候,他只是垂着头,似乎在沉思。
第二天上午,哥打来了电话。听哥的声音很低沉,透着从没有过的沉重。
我预感到事情可能比较严重。
果然,哥有些迟疑地说:“给你说件事,医生检查完后,说是发现爹的脑子里有东西,好几个。”
我没太听明白,“有东西?什么东西?”
哥半天没吭声,过了好一会儿,才说:“瘤…”
我一惊,手机差点掉地上。
“有没有可能出错?咱这儿的机器设备比较落后,医生水平也不怎么样。”我心里暗暗祈祷。
听我这么一说,哥似乎也看到了希望,说:“也可能。咱们见面后再商量吧,看看去哪儿再检查检查,也许是误诊了。”
挂电话前,哥说:“你同学多,看看有没有在北京的同学,在大医院有认识的人没有,如果能帮忙联系好了,咱就赶紧去北京看看,那里的水平高。”
我说:“行,我尽快联系。”
挂了电话,我心里慌得厉害,坐也不是,3站也不是。
办公室里一如既往,而我却有了天突然暗下来了的感觉。
我有趴到桌子上大哭一场的冲动。但是有感觉没有哭的时间。
想到哥还在等我回信,没时间难过,得赶紧联系同学。
于是,我走出办公室,在走廊里蘑菇房门口,打开手机,在我们大学同学微信群里发出一条求助信息:
我父亲重病,哪位同学在北京医院有熟人,请帮帮我!感谢!!!
04.
求救的信息发出去没多久,很快,我就收到了同学们的问候和回复。
平,是第一个回复的。
她发给我一个宋医生的电话,并再三强调说:“宋医生人很好,特别热心,你有什么需要的就跟她说,她一定会尽力帮忙的。”
对平一再表示感谢之后,挂断平的电话,又赶紧给宋医生打电话。
电话很快接通了。
我向宋医生简单介绍了自己。
宋医生一听说我是平的同学,很热情地说,她听平说了我父亲的情况,还劝我不要太担心,然后向我推荐了北京的一家特殊的疗养院。
说它特殊,是因为那所疗养院,不是盈利机构,而是慈善机构,在那里工作的所有人都是义工,没有工资的。
宋医生说,有不少身患绝症,连医院都放弃治疗的病人,在那里得到了康复,疗效很神奇!
听了宋医生的话,我简直是欣喜若狂!心想:父亲的病终于有希望了!
记下疗养院的详细地址,再三表示感谢之后,我挂断了宋医生的电话。
赶紧拨通哥的电话,兴冲冲地说:“哥,没事了,让咱爹去北京的疗养院吧!”
哥听的一头雾水。
然后我就把宋医生说的话跟哥重复了一遍。哥听了,也觉得眼前充满了希望。
哥说:“咱爹正好也信佛,这样的地方他应该也会喜欢。不过还得想想怎么很咱爹说。”
这确实是一件比较棘手的事。
到目前为止,我们跟父亲说的都是他得了脑梗,只要输液就能慢慢治好。父亲也特别相信,并且对此病的治疗也很有信心。
现在突然让他去北京,他会怎么想呢?
不大一会儿,哥又打来电话,问我去疗养院是否需要人陪?我被问住了,赶紧给宋医生打电话。
宋医生说,能够生活自理的,不需要人陪;不能生活自理的,得有一个人陪。
我赶紧又告诉哥。
哥想了想说:“要不让姐夫去陪?我上班也不能长期请假。”
我觉得可以考虑。
过了一夜,一大早,哥就打来电话,说:“咱爹生了重病,让咱爹在北京疗养,咱们不能在身边伺候,不知道这样做对不对?”
我也不想在父亲重病时不能守在身边,想了想,说:“要不咱先去北京大医院确诊一下?也许是误诊了呢!如果没有误诊,也没有更好的治疗方法,咱们再考虑去疗养院也行。”
哥想了一下,说:“这样比较好。”
就这样,我们去北京的想法又做了微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