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晨练归家,顺路买上早餐,甜沫、两根油条、烧饼,家里有回锅肉,把烧饼用刀划开,夹上大片的五花肉,再来一片与回锅肉同炖的炸豆腐,味道一准儿不会错。把油条撕成小块,泡在甜沫中,先不急着吃;拿起白煮鸡蛋轻轻一敲,剥皮,就着八宝酱菜,先吃鸡蛋。油条泡了一会儿,软软的,浸透了咸香甜沫,用小勺连油条带甜沫,勺上一勺,喝一口,细细嚼,慢慢咽,味道可真不赖。
记得我刚结婚没多久,下夜班,会在路上解决早餐,通常是到解放阁东边早市上,那里有家卖甜沫的,她家甜沫的味道很地道,生意兴隆。周围有卖油饼的、卖煎包的,要上一碗甜沫,来块油饼或几个煎包,一元前左右就填饱了肚子。有时会碰上在早市买好菜,在那儿吃早餐的父母,已和周围的老板很熟;“老板娘,给我闺女盛碗甜沫。”“老板,给我闺女来一块钱的油饼。”
那些美食的滋味,现在回想起来,觉得仍然在嘴里流转。有时睡梦中,那个依然年轻的我,那个年轻的小媳妇,坐在甜沫摊上,一手拿着油饼,一手拿勺喝甜沫,吃油饼;而现实中的我早以不年轻喽!
与先生说起过去吃过,在记忆中有着美好印象的美食美味。先生说他们一帮年轻人上夜班,夜里饿了,就会一起凑份子,一人做代表,骑自行车到泉城路上,汇泉饭店买清油盘丝盘吃。那盘丝饼面丝金黄透亮,酥脆甜香。吃时,得用一手在嘴巴下方接着,咬一口,又酥又脆又香,一咬直掉渣,那滋味可真是一个美。现在的泉城路上已无汇泉饭店的踪影,也再难寻得这盘丝盘回味回味过去的美好记忆,不禁让人怅然若失。
过去的泉城路上,有燕喜堂,在百货大楼附近。靠近西门有汇泉……。曾记得在汇泉饭店吃过的高汤馄饨,皮薄馅大,乳白的高汤;“黑”色的紫菜、黄黄的蛋皮丝、绿绿的香菜,光看着就有食欲。饭量大的再来个盘丝饼,油璇啥得,也花不了多少钱。
说了盘丝饼,就不得不说说油璇儿,做油璇最有名、最正宗饭店的是“文升园”和“聚丰德”,文升园也已无影无踪,独有聚丰德还在。油旋是一种旋涡状葱油小饼,刚出炉的油旋色泽金黄,内软外酥,葱香扑鼻。再来一碗高汤馄饨一起吃,那是杠赛(济南话:很棒,很好)咧。听父亲讲过,油璇将要出锅时用手在油璇中间往下摁,一层层的就脱开了。形成一个旋涡,老辈的吃客,会往旋涡里磕个鸡蛋,继续煎至蛋熟。那样吃更美味,后来年轻些的,都已不晓得这种吃法了。
上面提到了燕喜堂,忽然间想起小时在燕喜堂吃饭遇到的一件事,那时吃饭,顾客点好吃的,付完款,收银员会给你一个号码牌,凭号领菜领饭。早以忘记那时吃的是什么,只是记得服务员喊“20号,您的锅塌蒲菜好了。”“26号一斤灌汤包”“36号、36号您的九转大肠”;听到这我想起有段相声中,就有饭店服务员叫号的这段“✘✘号,溜肥肠,✘✘号你的肠子来了。”服务员喊几声见没人过来拿菜“哎呀,这是谁的肠子儿,谁的肠子″顾客满头大汗一边往里挤,一边喊:“来啦,是我的肠子儿,来啦……”大家伙听了都善意地大笑,顾客、服务员都笑笑,并不把那话走心。那时吃的什么忘了,十来岁时的事吧,到如今我已近半百,却仍记忆犹新,是因那段相声割舍不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