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建永定中川村,地处闽粤边境,有“中国第一侨村”美誉。它的侨台文化非常发达,不只涌现过爱国侨领胡文虎,而且出现过被清代慈禧、民国政府蒋介石、新中国毛泽东、邓小平、江泽民、习近平接见过的“中川名人”:锡矿大王胡子春、世界万金油大王胡文虎、中央参政员胡兆祥、著名画家胡一川、华侨记者胡守愚、外交家胡成放、“新闻女王”胡仙、钢琴家胡友义等,还涌现过清代“文开淡北”“功资丽泽”的台湾文化名人胡焯猷。
中川童谣曰:“中川村好地方,东面有座马山岗,西面有个祖公堂,南边有个狮象霸水口,北边有口大横堂……”中川村这个“小香港”,四周群山耸峙,中间是狭长的小盆地,一条小溪从村中蜿蜒流过……民国时期,有三座炮楼雄踞于交通要道上。一座在骊子岭顶上,控制着往广东的石道路口。后来其砖被村民拆下,用作铺砌通往广东茶阳的石道。今年95虚岁的胡绍衡先生(1925年生)回忆道:他的父亲亲手参与了铺路。第二座在神宫背山岭上,控制着从汤子阁来的路口,但已毁弃。
第三座建在村口马山岗上,至今犹存。马山岗地处中川村东面,形如一匹俊美的“青骢马”,故名马山岗。它海拔不高,但四周空旷,易守难攻,是中川村的门户屏障。因为三座炮楼控制着狭小的乡村道口,居高临下,具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势,所以“铁打中川,纸糊永定”的俗语就流传开来。
这座马山岗炮楼,历经百年风雨沧桑。高耸的楼台,斑驳的墙体,黯淡的雉堞,密集的枪眼,印证了“中国第一侨村”的神奇,也见证了“红军三打中川”的故事!
一、中川炮楼的历史背景
中川村由于地处闽粤边陲,交通要道,明清以来遭战乱兵燹、宗族械斗、匪盗骚扰不断。从胡氏族谱、文人笔记、口耳相传的历史故事中,可以看到中川村社会治安并不太平。比如:太平军火烧庆余楼,南北战争在黄岽岩交战,胡链兵团经过等。
清代康熙庚子(1720年)岁贡生胡震生(虎头公),在《乡贤贞一公行状》中,回忆其祖父行素公、父亲胡贞一,有这样一段记述:“行素公患脚气,少不当意辄呵斥,先君率幼弟依依就养。甚于值喜庆满座宾朋,先君(先父胡贞一)必念及先太父(行素公)母及先叔(胡见龙),亦必破欢为涕,备极酸楚,坐客罔不愕然。孝友性真。同堂兄弟六七十男儿。丁口乃千八百有奇,五服亲属,不下七百,先君一体相亲,力田读书,各守职业。迨年耆力衰犹日持卷轴,加评点,其好嗜书,老而弥笃。先太父遗薄田数百亩,先君食粗衣敝。至草寇盘踞近乡者三营,掳获先君索助饷,先君毫无恐怖,侃侃与谈笑,寇反具酒食,酣饮达旦,大抵先君为人落落穆穆,不设城府,人人都悦,有雅量,是以虽甚横暴者,而亦心折也。先君又常训不孝等曰:人情不甚相远,如暴客曾欺辱我至三,坦怀不与较,遂自愧沮。先君以是弭怨,亦以是称德。先君左胁有伤痕,细请缘由,总不欲指名,以其人后能自悔,赤心效力,恐不孝等闻之,而未能忘怀也。”
这段文字不仅提到胡贞一“孝友性真”、“一体相亲”、老而嗜书、食粗衣敝,而且说到一件趣事:胡贞一被草寇掳获勒索银饷,他毫无恐怖,侃侃而谈,大概是心地坦荡磊落、宽宏大量、亲和力强,草寇反而深被其人格力量折服,宴请他通宵达旦。虽是一则笑谈,却佐证了世道不靖,就连德高望重的胡贞一也未能免被草寇所掳。史载:胡贞一生于明天启五年,卒于康熙四十一年,是康熙十四年(1675年)岁贡生、平和县学司训(教育局局长),雍正九年入祀“乡贤祠”,事迹载《福建通志》、《汀州府志》等。
“锡矿大王”胡曰皆先生在《廿二世象荣公传》中记述:象荣公(胡曰皆嗣祖父),字高魁,生道光十九年,于同治四年因“洪杨(即洪秀全、杨秀清)之变”,祸遭不测被贼掳去,卒告失踪,年仅二十有四……又在《廿二世象玉公蓝婆太合传》中记:“象玉公(胡曰皆亲祖父),字经魁,生于道光二十二年,卒于清光绪二十年,元配蓝孺人(乳名招娣)。20岁时,适逢洪杨革命之变(太平天国运动),吸鸦片之风盛行全国,先太父亦嗜此物,家道从此中落。为人忠义诚实,崇尚武艺,为吾乡十八猛勇士之一。盖当时吾邑遭洪杨之祸,兵匪争地,吾乡组织“尚武忠义堂”,防卫桑梓。一日与贼党交锋于檺前岭下,被贼所困,险被杀害,幸先太父(胡经魁)身躯魁伟,勇而有智,遂平安脱险,至今乡人尚啧啧称道公之虎口余生故事。先太父手足情深,因念胞兄早年遭难失踪,无儿承继,故将先父(根益)过继高魁公为嗣,且临终时尚云:吾次子已嗣与三兄。吾终以后,吾三兄须葬银牌与吾同葬一坟,以免吾次男后辈与吾脱离,二位一体,不分彼此,子孙后代可以共同祭扫,且命世世子孙俱当体会斯意。可见,先太父重于情义有如此者。
先太母蓝孺人(胡曰皆祖母)生于大埔溪上乡,年八龄归胡氏为幼媳,曾祖母钟爱特甚,有如己出,其生平淑德贤良,勤俭有方。她18岁时,因避洪杨之乱,逃往外家溪上,在石坑被寇所捕,其时先伯谦益已出生数月,怀抱在身。寇迫令遗弃先伯。迨被捉至溪上祠堂时,即假发疟疾,请准到祠后晒日光,旋乘机遁入森林,因熟知此地方向,幸而逃脱虎口。先伯被遗水坑边,遭流水浸及,受湿颇久,一生说话患重舌。先伯竟被溪上蓝姓人抱去。寇去,太母念子心切,迳向抱者说情,并酬与金银,赎回。先太父母柩尚未觅得吉穴,故太父暂葬冈上,太母暂葬龙岗寨。曰皆因感先人葬地未修坟,于1957年寄款千元,着贤皆兄将岗上先太父坟重修,于1957年农历9月12日,并将太母合葬。又遵太父遗嘱,将嗣祖高𣁽公银牌附葬于此。捡出骨骸甚黄,可见该地亦福寿康宁之地也……”
从胡曰皆先生记述其嗣祖父胡象荣被掳失踪、祖父胡象玉险被杀害、祖母蓝招娣逃脱虎口、伯父胡谦益被弃水边的故事,可知洪杨之变对百姓生活的危害,社会动荡,民不聊生,中川村还自发组织起“尚武忠义堂”,保卫家乡,其中胡曰皆的祖父胡象玉是村中“十八勇士”之一。
胡曰皆在回忆录中记载:南北战争爆发时,他是十岁懵懂孩童,中川村中驻有一营,军纪败坏,军人常偷鸡摸狗,村民怨声载道。一军人欲捉他家的鸡,他拦着不让,遭到殴打,曰皆怒目而视,还是不让;军人无奈,只得悻悻而去。第二天,胡曰皆找到营长,告了一状。营长对他刮目相看,暗自佩服,手书一布告,嘱他贴自家门上,自此家中宁息。
民国时期,社会仍然动荡不安。为了保卫家园,中川村民自发组织起地方民团,由胡道南担任民团团长。中川民团与林蔚民的洪坑民团、吕敬斋的古竹民团,成为金丰地区的几大民团之一。当年,永定民团团总林蔚民,集合中川民团与广东大埔县保安队,一起前往金丰大山牛牯扑搜捉在饶丰书房养病的毛泽东,胡道南也成为差点改变中国历史的人。战争的风烟已飘逝,这段历史也成为后人津津乐道的话题与笑谈。据《永定胡氏族谱》记载:胡道南,号钧侠,光绪庚寅(1890年)生。民国21年(1932年)永定县代县长,配张氏……
二、固若金汤的中川炮楼
中川炮楼矗立于中川村东面的马山岗上,宛若一位高大剽悍的勇士骑在一匹奔马上,耸峙的楼台远远就能眺望,成为中川村的一个文化符号。
据广东大埔《饶练回忆录》记载:“1948年3月13日(农历二月初三),永和埔独立大队与武工队100多人攻打下洋。攻打中坑炮楼时,接近困难。中川保安团紧闭大门抵抗,二个多小时未攻下,岐岭民团前来支援,独立大队与武工队只好撤出战斗,退回太宁塔坑集合,当晚过汀江入坪沙(县委驻址)。此次战斗中,邓选才、曹本务、曹显映等40多人受伤,抬回太宁后由饶达荣、负责救治,三天后又转移到坪沙养伤……”
中川炮楼约建于1923年,由胡文虎捐资、中川民团(保安团)团长胡道南组织兴建,是一座三层、八角形、钢筋混凝土建筑,设计巧妙,内方外弧(外部四角弧形),结构坚固。炮楼一二层外围周长23.8米。进入一个长方形小门(门高1.95米、宽0.75米),就是上棚木楼梯,梯下有一口三合土水池,左前角设计一个小解池,青苔漫漫。斑驳陆离的墙壁,厚达0.4米,二排长短枪枪眼、枪孔44个,下小上大,或如瞪大牛眼,或如风车漏斗,或如灌酒漏勺,外窄内宽,方便移动枪支。室内宽5.2米,深4.6米。登上二楼,四周厚实的墙壁上,仍留有19个射击枪孔。当年的室内陈设早已无存,包括那台放在办公桌上的手摇电话机……据江城老师在文章中回忆:1946年秋,他进入侨育中学初中学习,炮楼的二、三层均做学生宿舍,他住在第三层。因生病晕倒,王贯三校长的夫人每日送饭菜到床前给他吃。
沿着木梯而上,一片天光从狭长的出口透射进来……出口高1.8米,头顶上就是炮楼中心了望台。第三层地板比二层略大些,四周雉堞黯灰,虬劲的爬壁虎葳蕤盘绕,垛墙根的苔草厚实而松浮,踩上去发生卟卟的声响,犹如邈远的历史背影。历经风雨沧桑,裸露的枪孔砂石坚硬粗砺,39个射击口高低错落,似乎犹在诉说过往的岁月峥嵘,枪林弹雨……墙垛高1.46米,围护成一个安全防卫的小天地,与一、二层高5.2米,构成一个近七米的雕堡。最巧妙的是:三层平台的四个角,各设计有一个凸出的半月合抱形射击台,如弯曲的手掌。这样,蹲着或猫着射击,可以防护背后射来的子弹。
它的中心还设计有高耸的了望台。它高达3.8米,深1.65米,宽1米。走上九级台阶,进入阁楼似的了望台。四根石柱,一个台顶,三面栏杆,视野非常开阔,仿佛有一个人站在那里,拿着望远镜眺望,各条道路的动静都清晰显现……如果算上了望台的高度,中川炮楼的总高达到九米。俯瞰中川村,一座座土楼变得小巧玲珑,静谧安祥。据原中川卫生院医生胡松生回忆:1983年,他购买了一台黑白电视机,曾上到顶层安装差转台以及一盏红灯,夜晚在遥远的骊子岭岗公路上都能远远望见,美丽极了。我联想到上世纪七十年代,中川小学的小广播员,拿着喇叭筒,在炮楼下进行宣传广播,清晰的声音在村庄的上空飘荡……
百年风雨,浮尘漫漫,物存人非,楼亦苍老。贴在了望台屋顶底下的报纸,早已风化脱落不见踪影。楼梯楼棚桁条,文革时期也被人为拆去。苍灰的炮楼墙体,星星点点的弹孔难以辨认,裂开的一条大缝露出一只只浑黄的溪石。据土楼营造大师徐松生考证:这条裂缝是地震引起地面不均匀陷落而造成的。百年炮楼历经风雨洗礼,看上去容颜苍老,有点憔悴,但仍然筋骨强健,固若金汤地峙立于马山岗上,成为一道壮丽的风景,风骨犹存的“中川寓言”。
三、中川炮楼的故事
民国时期,永定“三坑”——中坑、洪坑、平水坑是最著名的文化名村,人才辈出,而中坑(中川)村因为是侨村,村民的文化观念比较传统,大多是“忠君爱国”,喜欢“过番”挣钱,做生意做慈善,像锡矿大王胡子春、万金油大王胡文虎一样,过富足的平常日子,不喜欢打打杀杀地闹革命,因此被认为是“白区”。
中川民团又是永定最强的民团,拥有六挺机枪和几十支驳壳枪、长枪,又控制着福建通往广东的交通要道,当然成为红军攻打的首要目标。打下“小香港”中川,政治影响巨大。
胡以按先生在《金丰大山风云录》中记载:“以金丰大山为根据地的红八、红九团,以及其它红军游击队,都不止一次进驻中川。所以,从六岁开始(1929年),我就看见了红军。有一次,一个红军连住进我的楼房香山堂,那位喊口令的连长还把我高举过头。我还听过红军唱歌、演戏,给我留下最深刻印象的是:在胡氏家庙前演出的“巧取三层岭”活报剧,他们自编自演,演的是当天打三层岭的故事,演得十分逼真……”
红军攻打中川炮楼的故事,主要有这么几次,简述如下:红军第一次打中川发生于1927年10月。朱德、陈毅率领的红军数千人,从广东三河坝战役撤退,绕道饶平、下洋初溪折回大埔县茶阳太宁时,经过中川村。因见人多势众,中川民团未做抵抗,主动撤走……
第二次是1929年的事情。5月19日,红四军在毛泽东、朱德、陈毅率领下,第二次入闽。25日攻克永定城。5月27日,永定县城南门坝举行万人大会。永定暴动总指挥张鼎丞,副总指挥阮山、卢肇西与毛泽东、朱德、陈毅一起出席了盛会。大会结束以后,卢肇西、陈正向毛泽东报告了金丰大山革命斗争情况。毛泽东听说金丰大山好比是永定的‘井岗山’,决定去看看。
7月9日,毛泽东带着红四军第一纵队王良支队来到金丰大山的岭下村。油灯如豆,蟋蟀唧唧。“你们目前最需要解决的问题是什么?”毛泽东目光炯炯注视着卢肇西和陈正。“最需要打掉民团的嚣张气焰,他们经常围剿我们。”卢肇西道。毛泽东坚毅地说:“好,那就先拔掉这枚钉子!”10日,王良支队先去攻打古竹民团吕敬斋,吕敬斋慌忙退走。战士们气愤之下,放火烧掉了吕府。这时,毛泽东和卢肇西正在金丰大山的牛牯扑勘察地形。毛泽东喜孜孜地说:“永定金丰大山是开辟革命根据地的好地方啊!”
第二天,毛泽东在卢肇西、陈正、曾牧村陪同下,随同王良支队开拔了。路过古洋,曾牧村用手一指,介绍说:“这村子是陈正的故乡。”“哦!多久没回去了?”毛泽东转头冲陈正说:“打完这仗,可回家看看嘛。”曾牧村“嗯”了一声,忽然羞愧起来:他已经几个月没回过家了。部队来到下洋,王良命令一排、二排抢占有利地势,控制下洋。他率领部队越过下洋老圩,向中坑村冲去。但很奇怪的事情发生了:红军进村却未遇到半点抵抗枪击,如入无人之境。“啪一啪一”突然,从胡氏宗祠后山遮天蔽日的风水林里放出几声冷枪。原来,中川民团藏匿在深山密林之中,想诱红军进山,依恃熟稔的地形、树木,与红军展开游击战。红军没中圈套,专等民团下山,一网打尽。可是,等到日升中天,团丁一个都没露头。
此时,毛泽东同卢肇西、陈正等坐在下洋老圩平水坑人开的一家纸行里,吸着香烟,谈笑风生。这仗没有打成,红军撤回下洋。突然,从马山岗炮楼不断传来示威的鸣枪声。王良发怒了。他认为胡氏家庙及后山一定是藏民团之所,马上派一个排回去把胡氏家庙烧了。
通讯兵报告说:“红军将胡氏家庙烧了。”毛泽东一听,大惊失色道:“怎么能烧胡氏家庙呢?”中川胡氏家庙,整个造型犹如一只色彩斑斓、扭头眺望的卧虎,是中川“文武世家”的标志性建筑,历史悠久、石笔林立、工艺精巧、壮丽堂皇,30多幅壁画描绘张良拾鞋、圯上受书、伯牙弹琴、文帝耕田、刘备招亲、李白吟诗、和靖吟梅、雁落衡阳、百鹤翩跹等,具有极高的历史价值与艺术价值……通讯兵疑惑地问:“我们打古竹吕敬斋时,不也放火烧了吕府吗?”毛泽东眉头紧皱,批评道:“此一时彼一时也。烧吕府是吕敬斋作恶多端,烧胡氏家庙却是伤害胡家乡亲的感情啊!”……
红军第三次打中川非常有趣:1929年11月下旬,红军决定兵分二路攻打中川。第一路由陈正、曾牧村率领教导连暗中绕过梨子岭包抄中川,第二路由江德贤、卢肇西带领补充连大模大样经下洋圩向中川村进发。不料,二路人马刚抵中川村口,中川民团的救兵——广东大埔县县长梁若谷的增援部队也赶到了。陈正、江德贤见广东增援部队人数众多,浩浩荡荡,慌忙下令撤退。顿时,大家四散而逃,多兴村的赤卫队员谢阿根在中川石牌楼边被活捉处决。
原来,教导连、补充连集结于古洋时,原计划黎明前出发,不料号兵称脚痛,磨磨蹭蹭不肯随行拖延了时机;特别是前一天红军在大溪背暗甲墩伏击了洪坑村民团林蔚民部,中川民团有了警戒之心,迅速联络大埔梁若谷增派援兵。而陈正疏忽大意,事先没派人切断中川与大埔县城茶阳的电话联系。(据当年的中川保长说是剪错了电线话)因为号手推诿拖延,给民团外援接应的机会,收兵回营后号兵立即被禁闭起来。
红军第四次打中川是1931年:张鼎丞率领红军一千多人,浩浩荡荡从永定出发,经过广东大埔的茅坪、古村,想躲避中川民团炮楼的侦探,打它个措手不及。不料,红军来到下洋东洋村时,还是走漏了风声。中川民团闻讯疏散。红军人多势众,顺利进入中川,未遇到任何反抗……
李新芝、谭晓萍主编的《朱德纪事》(2011年中央文献出版社),有一篇《巧取中川》的故事:1932年春,朱德决定消灭中川民团。在如何拿下中川村的讨论会上,朱德说:“中川地形易守难攻,因此我们不能硬拼,只能智取……”
巍峨的马山岗形如飞马,寓意“一马当先”“马到成功”。马山岗上的中川炮楼,书写了一段“马”背上的传奇。
(附记:此文在采写过程中,先后得到胡联钦、胡小贝、胡果芳、胡石、胡史豪、胡天兴、胡育汉、徐松生、王绍沪、饶文招等众亲友的帮助,并参阅了胡曙《残稿集》、胡以按《星星集》、江城《江城诗文集》、陈槐文、饶练回忆录、1984年第1期、1985年第2、3期《永定党史通讯》等,特此致谢!)
[if !supportLineBreakNewLine]
[endi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