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过初中时最爱的馄饨店,门店已变成纺织有限公司。排除老板拥有六十正是闯的年纪的passion,那么热情和蔼的胖厨阿婆和皮厚馅厚的荠菜馄饨已经永远留在记忆里了。
十四岁岁还在初中当阴暗逼的时候总是每天早上六点准时请假不去学校,肚子疼的比例假准时多了。于是到了高一仍然延续这种生活的我理所当然在学校里没有朋友。攥着假条从育英矮小的校门走出去,再拉开车门的瞬间我仿佛就到家了。大多时是爸爸打转方向盘,驶在那条长长的,香樟树连成的的公路上。相隔很远的路灯把昏黄的光投射进车内。或许也投在他渐有沟壑的帅脸上,但我已记不清。
有时车门没关紧,后视镜悬着的菩提就和着嘀嗒声摆动。车内的空气时常是沉默的,有动静要么在边聊天边听伍佰,要么我在哭。很长一段时间,转角的黄色米其林轮胎招牌一出现在视野内,应激反应就出现了。
之前和某位高一开始同班的同学说,要不是现在分在一个宿舍,可能高中毕业我俩之间也不会说两句话。然而在昨天,她有幸吃到了我的生日蛋糕。
十七岁第一天的我坐在园明寺湖岸的长堤上,坐姿一如在育英臭水河畔。不同的是,那天我装酷思考人生的姿势被老师看到后,浅的根本淹不死人的小河边装上了监控和警报器。现在在听《嫦娥》且只能想到胖猫。
这两年我常用一台老老的尼康单反,聊以慰藉,不觉也拍下许多可爱的照片。剪几支琐碎的短片,记录生活。有个朋友不喜欢拍照,好奇他80岁时会不会想知道自己年轻貌美,青春活力的样子。
路灯一高一低,一高一低,我一步一步走。风渺渺,阵阵而来。寺庙的钟声叮铃,路人买醉,席地而坐。
我曾度过一段灰蒙蒙的生活。欢笑声就像录影带呲呲播放出来的。那段生活里有现在仍联系的朋友,仍影响我人生选择的老师,仍爱我的家人,和一个如今走出来的我。
十七岁前,我一直停留在了十四岁。那段无法接受自我,害怕与人沟通,难以自理生活的,呼吸不畅的日子。那段几度欲走的日子,那段因为吃药昏昏沉沉,死活听不懂数学课的日子。那段不能接受现实,自卑自亢的日子。在我十七岁这天,随今晚的湖风飘散在盛泽城区能见度地下的夜空中。没有星星,只有水里扑腾的鱼,波光粼粼的湖面还有身上的校服外套。
夜钓的钓鱼佬或许想不到我在听梅艳芳的《亲密爱人》,但我或许不如渴望亲情友情那样渴望爱情。爸爸问我想要什么生日礼物,我想他能尽早抽出空接我放学,想他能在每个放假的晚上陪我夜跑。想妈妈快点回家。我要很多很多的爱。
好吧,还是有点想谈恋爱。青春期的激素敲打我窗。喝喝,不处。爱在地理交卷后,不在语文开考前。
仲夏将尽,蚊子遍地。已经长大了,不搞自我剖析这一套,这篇就算作十六岁的序言好了。感谢我的家人,朋友,以及在这条路上陪伴过我的人。
十七岁,最喜欢的歌手是伍佰,最爱的人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