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我吓到你了”他突然停下来,用手轻柔的擦拭我的眼泪。“我太冲动了。”
甩开他的手,低着头,用尽全身的力气在跑,一直跑,一直跑到自己跑不动为止。
一看时间,额,才8点呀,时间过得真慢。 漫无目的的街头闲逛,看着街头商铺林立人来人往,却不知道何去何从,17岁,什么时候才能长大呀?什么时候才能离开,没有?什么时候才能有自己的家呀?
坐在广场上,看着眼前人一波一波的换,溜娃的,跳舞的,拉二胡的。终于稀稀愣愣只剩几个抽烟打电话和甜腻腻的情侣了。一看表,嗯,10点15分,起身回家。
老区临街一栋六层楼的2单元2楼,就这么2这么居中,风吹草动街坊邻居都如亲临现场一般,抬头看着还亮着灯的一户,蹑手蹑脚的开门进房间,然后对面的门响了,走到我的门前,“晴好,怎么这么晚呀?是不是压力太大呀”。
“没有,出去自习了。”
“哦,那 早点睡吧”
从那件事以后,我就开始躲着母亲,不是多大的愁与恨,只是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和相处,我还太弱小,没有能力反抗。我只能做的快点长大,然后离开…
胡思乱想一整夜,清早顶着两个熊猫眼,虽然还特意用刘海遮挡了下。走出门。
“我们重新开始吧,我不问为什么了?”温柔的好像一切没发生的声音又出现了。
……
“你就那么不想跟我说话?”
“好好!”
我没有回头,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生活,要一直保持下去啊。
吃饭,睡觉,读书,然后快点长大。
“我的晴好,早上好呀”
“嗯”
“怎么没休息好?我这有牛奶,给你。”
“谢谢!”
“哎呀,我们客气什么。跟你讲拉,我昨天晚上…哈哈哈……你说好笑不?哈哈!”
”嗯嗯,挺有意思的”
“对啦对啦,还有…哇,方奇学长,好巧呀。”
“嗯,早上好。”
“你也这个方向呀。”
“额,嗯,算是吧。”
“那…我以后可以等你一起呀。”
我不敢抬头,这算什么明明是反方向的路,跟了一个月,当我没发现么?不要答应不要答应。
我好像听到了他的笑声,就是那种我要完蛋了的笑声。
“好呀。”
“耶,太棒了,以后我们可以一起上学了。”
太糟糕了,演戏?我可不专业。
就这样尴尬的三个人同上学同放学,不知道怎么和雨蒙解释,也不太需要解释。关系?本来就什么关系也没有,也不想有什么关系。我努力的把自己当做空气,事实上我也确实被当做空气,每天跟在两个嘻笑打闹的人的背后,尽力降低存在感。时间久了,我都相信他们是相处已久的小情侣。
好巧不巧,这天雨蒙要参加遇到比赛,不去上学,然而这个消息我居然是从方奇的嘴里听到的。这个重色轻友的家伙!
“好好,你以前可没有这么讨厌见到我。”
“你每天浪费这么多时间跟我们同行不累么?明明方向相反!”
抬头一看,居然又在得意的笑。
“我说的不对么?”
“对,没想到好好嘴上不承认心里默默的挺关心我的,我新家什么方向你都知道。”
呵呵,我倒是不想知道,是呀,要不是自己好奇心重非要撞了南墙才心死也不会知道你家在哪?
突然觉得这条路好漫长,我正要加快速度却被他一手抓住,上次的感觉让我整个人精神紧绷起来。
“你,你又要干嘛”
“我不想干嘛,我只想和你好好说话,为什么现在和你说话这么难!以前不是总有很多话跟我说么?”
“别提以前,我和你哪有什么以前!”
“你胡说,我们要一直在一起的,从6岁8岁14岁,16岁,你都忘了么?”
“好,你不说,就别想走!”说着拉着我的手一直往回走。
“你放开我,你干嘛!我要上学呢!”
“上学?说好的到一高中我的学校来呢?”
“我没答应你,是你想多了。”
“我想多了,你忘了那个下午了么?这还不算答应?你也太轻浮太不要脸了?”
“你说什么?我怎么了那个下午”
争吵声吸引了越来越多的人,又是这种感觉讨厌,好像我做错了什么一样,用力甩开了他,跑来了。风中有些咸,是眼泪,讨厌,又是不争气的眼泪。
“好好!好好!”一直向前跑的我缺猛地被人从后面抱住了,很紧越来越紧,动弹不得,好奇怪小时候两个势均力敌的人,长大了力量身高却可以差这么多。
“你放开我”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他一遍一遍的重复着
“你疯了么?你现在怎么这么霸道呀!”
“我是疯了,我也不知道是被谁折磨疯的,下午还好好的,你没说,但是你就是答应我了,我们会一直在一起。你在我面前罗里吧嗦,可是你突然不理我了电话不接,找你不见,说话不理。我疯了?是你逼的,你明知道我习惯了,11年了,我喜欢你,我15岁就开始计划有你的将来,你现在说我疯了。我霸道?我之前太纵容你了,你不还是想把我甩掉,我每天跟着你你头都不回。你有想过我么?”
“我…先松开我!”
“好”说着松开紧抱的双臂,却怕我走掉似的拽着我的书包。
“你别这样,没必要,拉拉扯扯让人误会。”
“我就想让人误会。”
“呵,你现在怎么这么无赖”
“一年多了,你终于对我笑了”
“新家还好么?”
“没有你,我不习惯。”
“时间久了,自然习惯了,我没那么重要。”
“你有,我说你有你就有。”
“我要回去上课了,以后别折腾了,每天多跑半个城多累。”
“你还不理我么?”
“恩,雨蒙是我最好的朋友,她挺好的。所以,我们做陌生人吧。”
“呵!好朋友?你什么时候有别的好朋友,你不一直都跟我无话不谈么?陌生人?不!你做梦。”
“真的,我们也不是邻居了,其实也没那么熟。”
“不熟,你跟不熟的人接吻么?那你该真是放荡!”
啪!
第一次自己挥出了一巴掌,转身,我要在眼泪落下前离开。
“你!你就这么想推开我么?”
“好,我遂了你的心愿。你别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