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做梦了,好像和真的一样,他没事吧,但愿他没有事,可他又是谁呢,唉,又不记得了,怪脑袋,敲你敲你敲你。”
小女孩自言自语自己责怪自己,柔嫩白润的小手攥成小拳头,敲打自己的小脑袋,撅起樱桃小嘴,“哎呦,敲疼了”,小女孩站了起来,额头的伤口已经不见了,光滑如初。
吱――殿门关上了,夜色还未退去,暖暖的流风抚动着湖水中的那轮冰魄,仿佛将它融化在了水波里。
小女孩望了望湖心的亭子,又望向紫色的山峰,小小的心田满满的开心,流溢出天佑神妒,嫩的滴牛奶的小脸蛋。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亭子和紫峰会让她开心,让她感到暖暖的亲切和依赖。
“好娇嫩的小女孩,应该很好吃。”
黑影不知什么时候突然出现在小女孩左侧,离她二十多步远。小女孩转身,心扑通扑通的跳动,不自觉后退,小手紧紧揪住衣角,“我不好吃,一点都不好吃,不好吃”,摇着小脑袋,大大的眼睛瞪地圆溜溜的。
“好吃,比家畜野兽,还有那些人,好吃多了,就咬一口。”
黑影伸出猩红的舌头,三尺多长,浮空跳动,涎液淋淋流下,他两眼绿火般闪烁,走近小女孩。
“我知道啦,你才是妖女呢,是你偷吃了他们养的小动物,吃了人,他们赖我,都怪你,你坏!”小女孩竟不再后退,攥紧粉拳,心里也不再害怕,小小的愤怒红艳了双颊,可爱的倾醉人心,不由己的想亲她一口。
“太舍不得吃了,小宝贝抱一下。”
“才不让你抱呢,坏妖女,不能原谅。”
‘‘不让抱,我吃了你。’’‘‘吃了也不让,不让!’’黑影暗红的爪子――月光下犹是鬼魅,挥来挥去,十道红光妖邪炫闪,毫无规则,却乱中有序,可以催眠。小女孩揉了揉大眼睛,眨巴眨巴闭上了,歪倒在湖堤睡了。黑影扑了过去,嘴猛的张开,大可吞掉小牛犊,钢锯似的牙齿粘液附绕,寒光森森。
忽然黑影不动了。
风都静止了。
黑影的额头,一脚尖轻点,旋即踢在黑影胸口,黑影嗷呜的飞了,天空劈下一道雷霆,仿若愤怒的蛟龙撕碎山河,黑影魂魄皆灭,死绝了。
男子飘落湖堤,转身,月光都倾醉在了小女孩绝美的脸蛋儿上,“仙!?”,他惊呆了,单膝跪地,“不,不对,不是她。”,男子手指轻点小女孩眉心,他眸光流转,无比灿烂。
小女孩出生后的所有经历,影现在他脑海里,他心在痛,湳溪每每发生不祥之事,他们都会为难她,却又无法证实是否是她的原因。
可她怎么出生的,他无从得知,她好像出生时便已九岁,之后依然是九岁。她不食人间烟火,不畏红尘炽寒,飘然翘立若遗世仙子,凡俗不染。
湖堤的垂柳,腰肢微摇,千丝万缕随晓风梳摆,拂弄清波,沐浴晨曦。
“你醒啦。”
小女孩墨玉精琢而成的长长的眼睫毛,拨开将尽的夜色,灵汪汪的眸子浮现一面英气又稚秀的小男孩脸庞。
“你是谁呀。”瞧着陌生的男孩,小女孩没有丝毫疏怯,反而觉得他很是亲切。
“你猜。”男孩在小女孩脑门敲了个脑瓜蹦。
“南渊哥哥。”小女孩贝齿亮闪闪的张口说出。“
你怎么知道的。”男孩睁大眼睛,心中万份惊讶。
“对啊我怎么知道了,我也不知道我怎么知道的。”
“那你叫什么呢?”
“我没名字。”她黑宝石神工而成的大眼睛红透了,泪珠竟漱漱落下,颗颗打湿衣袖。
“别哭别哭有名字,你叫仙儿。”男孩又给了她一个脑瓜蹦。
“仙儿,仙儿好听,我喜欢仙儿。”小女孩学着男孩的手势,想要敲他脑瓜蹦,因为不熟练,小粉拳直接轻砸在他脑门上。
“哎都没敲到,手还碰疼了。”小女孩叹了口气,眼神甚是无辜。
“那我给你揉揉吧。”
男孩倏然轻轻抓住她的小手,放在嘴畔,揉揉吹吹,坏坏的笑。
小女孩脸蛋霎时羞红的若胭脂消融在牛奶里,诱的人直想凑唇亲吻。男孩不由自主的轻轻亲了她一口,两人脸庞一下子就灼烫烫的,心跳咚咚相和,别有一番灵韵。
暖暖的电流酥软了她好似没有玉骨的娇躯,心田宛若春风抚过,灼灼桃花灿烂盛开,枝头弯下,堆满了甜甜的开心。
她垂下了小脑袋。
他也低了头。
俩人的小手竟然不知不觉缠扣在了一起。
嘭,两小脑袋瓜相碰,好似碰出花火,燃亮了青山绿水间悠悠飞起的红艳艳的大灯笼,烧尽了片片未央的残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