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你走过漫长马拉松的是我,等在终点的,却是别人。”偶然看到的一句话,让周亦歌在咖啡店里哭出了声。
庄子墨,再长的岁月,也敌不过荒凉的现实。
一、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
周亦歌和庄子墨是青梅竹马,朋友都说,周亦歌是庄子墨的童养媳,可其实周亦歌比庄子墨还大了八个月。
五岁那年,庄子墨跟着妈妈搬到了那条弄堂,当时周亦歌正挂着鼻涕追着夏汪洋打,小姑娘风一样跑出来,撞在从妈妈背后探出身的庄子墨身上,周亦歌成功摔了个狗啃泥。“你没事吧?”这是庄子墨拉周亦歌起来说的第一句话,这一辈子都记得。“周亦歌你个豆芽菜!”夏汪洋狂笑着跑远了。“你干嘛挡我路啊,你是不是夏汪洋的同伙,你,你……哇……”周亦歌哭了,后来跟庄子墨说起,是因为夏汪洋骂她豆芽菜,其实当时周亦歌哭的是,这个第一次见面就被她撞到的小男生,为什么不但没怪她,还安慰她。真是奇怪的好人……
后来的后来,就是庄子墨带着周亦歌天天追着夏汪洋打。弄堂外是一排很有年头的梧桐,每次夏汪洋被逼急了就会爬树,庄子墨就会带着周亦歌拿弹弓往夏汪洋屁股上打。“记得当时年纪小,你爱谈天我爱笑,不知怎么睡着了,梦里花落知多少。”这是庄子墨教周亦歌唱的,陪她度过了一整个童年。而庄子墨和夏汪洋,陪周亦歌度过了十三年。他们一起打闹,一起上学,每天庄子墨都骑着单车载着周亦歌,偶尔夏汪洋也会载她,但他每次都会说周亦歌这个豆芽菜为什么这么重……所有的最美好的时光,他们都在一起,也以为会一直一起。
中考前,庄子墨因成绩突出,提前特招去了市一高,整个弄堂的人都说庄家这儿子,以后肯定有出息。可周亦歌不开心,因为她考不上,尽管自己很努力,一直想要追上庄子墨的速度,庄子墨会的,她都逼自己去学,不是想要攀比,只是想要自己更有资格跟他站在一起,什么时候开始有这种想法的,周亦歌自己也不知道。可这次,她是真的追不上了。她很难过,难过得只想逃避。
“亦歌,周亦歌,你站住!”庄子墨拦下看见他拔腿就跑的女生,“你最近怎么了啊,为什么要躲着我,我都快要走了你还不……”“你走啊你走啊,反正你那么厉害我怎么都追不上你,反正都要分开了干嘛还要赖在你身边,我又不是你的跟班……”女生咬着嘴唇,眼泪扑漱着往下掉。“周亦歌,你别这样,你和夏汪洋还是我最好的朋友,不管我去哪都是啊。你对我,很重要啊。”说着,他轻轻地圈住周亦歌瘦弱的身体,那时的周亦歌感觉,全世界都失去了声音,只有耳边庄子墨的呼吸声。后来夏汪洋说,他当时就站在弄堂口,看见这一幕,他就知道,周亦歌,你的心就这样被圈走了。
二、庄周梦蝶,夏亦无声
2010年的夏天,庄子墨去了市一高,而周亦歌和夏汪洋只留在县里的高中。庄子墨走的时候对周亦歌说“你等我。”为了这三个字,周亦歌做了三年没有任何名分的等待。
十五岁的少年少女开始明白爱情,周亦歌知道,自己喜欢庄子墨,习惯了他在自己的身边。可是她不敢说出口,直到庄子墨说让她等他,她才敢确定庄子墨的心思,和她一样。
整整三年,庄子墨学校管的严,很少回家,周亦歌就每个月坐三个小时车去市一高看他,给他带好吃的,跟他聊天,有时候就是溜操场。庄子墨开始变得越来越安静,周亦歌想,男生嘛,越长大越沉稳,所以每次有人问她颠簸六个小时只为跟他一起发呆真的值得吗?周亦歌就是这样安慰自己。
周亦歌陪庄子墨去玩,从不坐电梯,因为庄爸爸就是电梯失事去世的。所以就算前一天体育课扭到了脚周亦歌也会忍陪他爬七层楼梯。
周亦歌会在每个冬天给庄子墨织一条围脖和一副手套,因为庄子墨很怕冻。
因为太喜欢,所以把自己低到尘埃,甚至不敢问对方的想法,因为太害怕,你不像我那么喜欢你一样喜欢我。
三、泪眼问花花不语,乱红飞过秋千去。
高考结束那天,周亦歌喝了很多酒,她给庄子墨打了七个电话都没人接,于是编辑了一条短信,周亦歌告诉庄子墨,我们在一起好不好。
可是庄子墨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再也联系不上。直到高考志愿出来那天。
庄子墨上了中山大学。庄子墨有女朋友了。周亦歌是从夏汪洋那才听来的。
那天天气很好,很大的阳光,周亦歌就这样站在庄子墨面前,脸色苍白。“夏汪洋说,你……要去中山大学,你,有女朋友……”周亦歌的声音很嘶哑,从庄子墨消失,她没有好好的跟谁说过话了。“嗯。”就一个字,原来这么多年的等待与付出,只值一个字。原来你庄子墨一直自私的过着自己的生活,从来没有把我周亦歌放到你未来的蓝图中,你就这么……
“三年前,你凭什么让我等你。”周亦歌的声音带着哭腔。“对不起。”“你不解释吗?”其实周亦歌心里明白,已经没有解释的必要了。,认识的十三年,单恋的三年,让周亦歌清楚,爱情,真的可以让人低到尘埃。
后来,周亦歌去了长春,不是赌气,只是想离他更远一点。庄子墨如愿去了中山。从此,你那里艳阳高照,我这里大雪纷飞。
这段不算爱情的感情里,让周亦歌明白,女孩子,要先懂得爱自己。在一段还没确定的感情里,不要把自己整个身心倾倒。
四、结语
这是我们俩的故事,我写下来了,所以,我忘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