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丨岳冰 图丨网络
前几天,朋友老家的一个亲戚,因老公劈腿无数,她就愤而喝农药死去了。据朋友讲,她经常说的一句话是:谁都不能忍,只能忍老公。
针对此事,朋友给出一段长长的评论:
我就纳闷了!离个婚能比死还难啊!?……假如你真的遇到渣男,那也是你过去的眼光问题啊!那为什么,你就不能重新选择呢?因为不独立!想依赖,依赖什么?依赖男人这个顶着金灿灿皇冠的男性身份吗?精神不独立才是你伤害自己的根源吧!
如果在男人真的对不起你的时候,能够果断地抽爱止损,如果你平时在日常生活中就注意平等,那就不会让祸患积累到如此这般田地!如果真的倒霉踩到一次狗屎,男人就算突然背叛你,不离婚,那你也有和他谈判,缔结平等条约的实力!而相反,你跪在尘埃里,膜拜男人,觉得没有男人,你就活不下去,那自然就像一个没有军事实力的国家一样,过着任人欺负、低三下四的生活。
精神独立最基本的检测是:离开这个男人,是否你也可以活得很好,甚至更好。
如果能,你就行!你怎么不好好的活着,让他们看看你离开他仍然很好,甚至更好!大概你没有底气,那还是死吧!亲戚朋友能做的只有唏嘘一场了!……如果你可以精神独立,你在面对老公劈腿家暴之类的恶性事件,还能没有底气吗?很多时候,就是因为你精神虚弱,才让男人有恃无恐,导致在婚姻场上输了阵,才在婚姻中处于永远的劣势。
那些在婚姻中对男人一忍再忍,快要变成忍者神龟的女人,就是你们,剥夺了他们感恩戴德,痛改前非的机会!总结一句话:别人怎么对你,都是你自己允许的……
这位朋友在我眼里,是一位真正的女中豪杰,她不仅事业经营得风生水起,每天的小日子也打理得活色生香。她能说出这样一番评论,我一点也不奇怪。在她的身上,无论是持家、处世,还是交友,都有着常人难以复制的智慧。
朋友亲戚的事件和朋友这番长长的评论,我曾经发布到一部分读者圈子,想看看读者们在朋友圈里的反应,结果朋友圈除了一边倒地谴责渣男以外,居然还有这样的一番评论:在我们农村很多地方,女人离婚是一件非常丢人的事,男人找小三没人谴责,大家都只会谴责女人。那些受害的女人甚至还会被周边人用言辞羞辱,甚至来自同性的羞辱更甚。所以这个女人虽然也很可怜,她的选择是可以理解的。如果不选择死亡,那她以后的日子只能忍气吞声,也好过不到哪里去。
那么我只能说,在这样的情形下,还能站出来谴责女人的,只能是那些跪舔男权心怀恶意的道德婊吧。不得不承认,渣男能接二连三层出不穷,也在一定程度上,拜那些肆意跪舔男权的道德婊们推波助澜。
我想起了鲁迅的原配夫人朱安。朱安虽是鲁迅的妻子,但却有名无实,她为鲁迅空守41年,直到1936年鲁迅去世,也没给朱安留下有个自己孩子的希望。她是一个典型封建婚姻包办的牺牲品。
朱安是鲁迅包办婚姻的妻子,比鲁迅大三岁,是一位传统缠足女性:会烹饪,会缝纫,不识字,性格温顺。1901年4月3日,鲁迅母亲在没有征得儿子同意的情况下,贸然去朱家“请庚”。结果在两个年轻人根本都不认识的情况下,由双方父母作主,定下了决定朱安一生命运、给朱安带来终生痛苦的婚姻大事。“过去大先生和我不好,我想好好地服侍他,将来总会好的。我好比是一只蜗牛,从墙底一点一点往上爬,爬的虽慢,总有一天会爬到墙顶的。可是现在我没办法了,我没有力气爬了。我待他再好也是无用。”
朱安曾经说,“我是先生的遗物。跟了先生一辈子,没有享受过正常女人该有的生活,孩子也没有。我只有一个名分。我与先生的书稿一样,毫无生命,只是先生的遗物”。而鲁迅则是这样说的,“她是我母亲的太太,不是我的太太。这是我母亲送我的礼物,我只负有赡养的义务。”
朱安视许广平为姐妹,视周海婴为己出。1947年6月29日,朱安孤独的去了。在她临终的时候还留下话说想要和大先生葬在一起,可惜没有遂愿。她的坟墓被按照许广平的意思,埋在西直门外保福寺处,墓碑都没有。
朱安在这个世上活了69个春秋,却孤独的过了40多个漫长朝暮,就连死时身边都没有一人。她是包办婚姻的受害者却从未抱怨;她忠诚于她的丈夫却从未得到些许怜爱;她为他空守41年却从未有过夫妻之实。
在那些跪舔男权居心不良的道德婊们看来,遇人不淑的女人们,要么你应该去死,要么就老老实实让自己活成朱安。
同样是身处民国时期,我们来看看徐悲鸿之妻蒋碧薇是个怎样的女子。
蒋碧薇,原名蒋堂珍,1917年她冲破封建礼教,抗拒父母定下的婚约,与徐悲鸿私奔远赴日本,后又去法国。她和徐悲鸿在一起后的生活,一度颠沛流离,异常清苦。但在和徐悲鸿离婚后,她自己从未缺钱,也从未缺爱。相比朱安,她更知道怎样驾驭自己的人生;相比张爱玲,她从不曾委屈自己任何一类女性独有的情感。
1921年,留学欧洲的徐悲鸿夫妇在一次酒会上结识青年画家张道藩,张道藩对蒋碧薇一见钟情。1926年2月,张道藩在一封长信中正式表达其对蒋的爱意,蒋予以回绝,此后,张道藩和法国姑娘苏珊结婚。
1927年,蒋碧微回国,在上海生子徐伯阳,之后又添一女徐静斐。三年后,徐悲鸿恋上学生孙多慈,因这场婚内出轨的“师生恋”,与蒋碧薇感情出现裂痕,蒋碧薇找到徐悲鸿的领导,上演一部轰轰烈烈的,原配手撕小三的波澜壮阔场面,一时间舆论哗然。蒋碧薇还给孙多慈父母写信,谴责他们的女儿。后在孙多慈父母强烈干预下,孙多慈另嫁他人。徐悲鸿最终没能如愿以偿和孙多慈在一起,他又回来找蒋碧薇复合,希望能够挽回。可是蒋碧薇这样的女子,她当年能够承受众叛亲离和他私奔,颠沛流离历尽磨难,那她也一定有着寻常女子不具备的骄傲和风骨。蒋碧薇说,“如果是你自己迷途知返悬崖勒马,在重新选择中回到的这个家,我会考虑接纳你。但是,你若求而不得,被别人甩掉后又来吃回头草,老娘我断然不会接受。”
蒋碧薇转向在法国时认识的张道藩,并主动给张道藩寄出一封信,接受张的示爱。1945年,徐悲鸿与蒋碧微离婚,被彻底触怒后心灰意冷的蒋碧薇,毫不留情地向徐悲鸿索要巨额分手费:现款100万元,古画40幅,徐悲鸿的作品100幅,作为她今后的生活费。此外,还须将每月收入的一半交给她,作为儿女抚养费。并赠送早年在法国为蒋碧薇画的一幅肖像《琴课》。
徐悲鸿答应蒋碧薇所有的条件,并于次年与廖静文喜结良缘。徐悲鸿终究觉得有愧于蒋碧薇吧,因此他不知疲倦地拖着病重的身体日夜作画,58岁时便去世了。徐悲鸿后来的妻子廖静文说:“正是为了还清她(蒋碧薇)索要的画债,悲鸿当时日夜作画,他习惯站着作画,不久就高血压与肾炎并发,病危住院了......”在徐悲鸿和廖静文结婚六年后,1953年9月26日徐悲鸿去世的时候,怀里还揣着当年留学时,蒋碧薇送他的那块怀表……
1949年,蒋碧薇与张道藩去台湾,开始他们的同居生活。1953年10月,当蒋碧薇得知徐悲鸿直到去世时,身边还珍藏着早年与她同在巴黎生活时购买的怀表时,泪断如珠。
1958年,在张道藩法国太太苏珊的干涉下,两人最终分开。1968年4月,蒋碧薇突然听说张道藩病危,匆匆赶到台北三军总医院。这是他们自1958年分手后第一次单独在一起,那时的张道藩已经认不出任何人。一个多月后,张道藩病逝,他没有留下任何遗言。
蒋碧薇毅然打开自己的回忆之库,半个多世纪的经历在笔端流过。在之后的时间里,她把自己一生的所敬所爱、所作所为、所思所念、良心和灵魂都融入了50万字的回忆录中。66岁时,她出版《蒋碧微回忆录》(分为《我与悲鸿》、《我与道藩》两部分),用平实的语言,详实地记录28年来她与徐悲鸿相识、相知、相恋到分手的情感沉浮的心路历程,以及他与张道藩感情生活中的点点滴滴。1966年,此书在台湾出版时,被《皇冠》杂志誉为“中国第一部女性自传”,成为众多读者追捧的畅销书。1978年12月16日,蒋碧微在台北去世。
蒋碧薇直到晚年,依然维持着她的名媛风貌,她让自己做了一生的美丽女子。相信从蒋碧薇的一生,能给这个渣男满天飞的时代里的女性朋友们,带来全新的思考。
每一个生命,都是活给自己看的绝版。无论是选择绽放,还是任其枯萎,你都终究是凡尘俗世的一名过客,无它。
从蒋碧薇的一生,再来看男人这种东西,有则多一款调料,算是锦上添花;无则少一味佐料,能够用来替代的物品又何止一二。智慧女人在得失间,更懂得如何调节自己。那些得失和自己的美好人生比起来,真的应该是微不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