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梦中惊醒,原来又是一个无厘头的梦,突然间没了睡意。转而想到今天回深了,内心感慨颇多。索性不睡了,给自己写点什么吧,脑子里跳出“一无所有”四个字,嘴角闪过一丝笑意,嗯,这四字甚为贴切。
一无所有?是的,此时应该算是“一无所有”吧。没有了工作的羁绊,没有了情感的牵绊,由此倒也乐得自在。一直很喜欢纳兰容若的一句词,“而今才道当时错”。喜欢它的理由,只是因为我也喜欢回首往事,与之不同,是我从未为以前的事后悔,也不觉得有错,眼前的“一无所有”,是本该如此吧。
舍得舍得,有“舍”才有“得”。同样的,一无所有,所谓“无”便是“有”。我让自己一无所有,相伴而来的是充满温度的人情味。
我的西北小伙伴——小鱼和亮哥。在外界的认知中,旅行是辞职后必不可少的。这样的观念我不苟同,却做了同样的事。一切,只因为天时、地利、人和三者配合的刚刚好。
小鱼,是我入职第一天见到的第一位同事。因为是毕业后的第一份工作,于我而言,其中的欣喜与重视自是不言而喻。那一天,我去得特别早,公司尚未开门,在门外徘徊了许久。突然,门开了,走出一个戴着眼镜、个子高高的小伙子。一时间,好像看到了希望,于是上前说明了来意,小伙子很有礼貌的让我进了公司,并让我在侯客室等候。后来,我知道他姓余,但感觉叫“小余”有点不合适,索性就改为“小鱼”好了。再后来,小鱼离开了公司,那是我第一次体会到,同事间的离别是一件多么寻常的事啊。人生就是这样,总是让自己不断去适应一些不适应的,渐渐地,就习以为常了。
和小鱼的再次见面,是这次的西北行。个中缘由,暂且不说。不过,8天的西北行,让我对小鱼有了新的认识。小鱼,是一个特别靠谱、细心、知变通但又有点自恋,并且超级喜欢碎碎念的优质小年轻。旅行结束,他荣获了“唐僧”的美称。
说他靠谱,是因为全程我都没有动过脑子;说他细心,是因为他会记住我和亮哥不经意提过的需求,比如,我喜欢喝西北的酸奶,几乎每次吃饭,他会问老板有没有酸奶,最为感动的一次是,在返程的途中,我去洗手间,回来后,车上多了一盒酸奶,原来是小鱼买给我的。虽然那盒酸奶是我吃过得最难吃的酸奶,因为已经变质了,可是我依然不动声色的吃了好几口,幸好没有坏肚子[憨笑]。说他知变通,是因为他会根据实际情况改变既定的行程,让整个旅行圆满结束;说他自恋,是因为他是我见过的最喜欢拍照的男生,当然,我们可以认为,这是自信的表现;说他碎碎念,哈哈,我觉得能忍受他念了8天,我也是棒棒哒。
亮哥,是这次旅行中新认识的,他是小鱼的发小。与碎碎念的小鱼截然不同的是,亮哥是一个话极少的男生,不苟言笑。初见面时,觉得颇为严肃。不过,相处下来,亮哥是可爱的、耐心且细心的。比如,他也会说“捶捶你的小胸口”这种俏皮的话,还会学我说话的语气[白眼]还有,亮哥可是整个旅行的摄影师担当喔,虽然技术确实不怎么好,但可爱之处在于有耐心,当然也拍出了令人满意的照片。最是感动的,当属旅行结束、回家那天。我和亮哥一起去机场,没有了小鱼,亮哥就成了全程的导航。因为觉得我迷糊、不识路,亮哥亲自送我过完安检才走,其实我和他的安检口相隔好远,所有的感动,我心自知。
旅行圆满结束,我回家了。爸爸惯于隐藏的关心、妈妈碎碎念的爱、姐姐的家长里短、小侄儿的调皮捣蛋,和小堂妹心照不宣的漫步,还有叔叔婶婶姑妈的关切,点点滴滴,藏于心间。问渠那得清如许,唯有源头活水来。家人,便是让爱注满心间的那一泉活水。
如果说,还有什么是这一次回家让我不能忘怀的,那就是邻里之间那一份互帮互助的朴实。
今年比往年回家早了一些,赶上了家乡的秋收,家家户户都在收稻谷、晒稻谷。晴天,是秋收期间农家人最热切的期盼。大伙都想赶着晴天将稻谷晒干了,卖了或者搬进粮仓。秋天本是多雨的时节,晒谷是一件有风险的事。昨天,可谓感触满满。收割机连夜将家里剩下的几亩稻谷收割完,第二天一大清早妈妈就将我叫醒帮忙。可惜,是个伴着大风的阴天,有下雨的征兆。果不其然,下起了小小雨。没办法,只能赶紧将稻谷收起来。爸爸出去了,只剩下我和妈妈,可是暖心的画面一帧一帧出现了,叔叔来了,婶婶来了,邻居家的大姐姐也来帮忙了,大家一起,很快就将稻谷收拢了。就在前几天,也是如此。我家借用了别人家的空地晒谷,后来,那家的叔叔还一起帮忙。在我的家乡,互帮互助是一件极其平常的事。
近几年,总觉得自己不似以前,缺少了那么一点点人情味。我想,这应该是这么多年来,我把假期都用于回家的缘故吧。不只是亲情使然,也是家乡的一切吸引着我,让我始终能保留那一份淳朴。
人生到处知何似,应是飞鸿踏雪泥。两年前,我一无所有的出发了,如今,依然是“一无所有”,我又准备出发了,未知的生活,你好呀!
2017年10月11日凌晨谭小寒于家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