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鸟壮木繁花

小桥流水人家

绿蔬蠢猫肥鸭

斜阳清风彩霞

炊烟之下

一心人在我家

——题记

………

随意仿写了一首没有名字的小诗。

一、初秋暮色

放眼望去草木葳蕤，对面的白桦林葱郁的都挡住了外面的道路，鸟儿在林间叽叽喳喳的叫着，抑扬婉转，虽然看不清它们灵动的身姿。

近处的树木，并不是都认识，不算太高大棠梨树，被一身的果子的压得有些驼背，变去软了的棕黑色果子有些掉落在水里，顺着溪流去了远方，有些砸在石头上，仿佛给石头穿上了花衣裳，还有一些被机灵的鸟儿啄走了。

那颗高大的是黑枣树，看样子熟了不少呢，明天去摘一点蓝色果子回来吃，摘不到的爬上去就好，应该可以摘到好大的一框。紫油树叶子依旧是夏日的深绿色，而那些春日里嫩绿色的灌木，已经光秃秃的了，臭椿香椿黄了叶子，早晨的时候会有大个的乌鸦栖息。

那座石头砌成的弧形的小桥，旁边是一座房子，由土墙高房和乔木楼组成，它们一起围了一个不大不小的院子，院子里的斑竹有些泛黄，亦或是那是夕阳的光辉，一只灰花色的猫咪慵懒的舔着毛发，舔一下又望望天空，看来那彩霞实在是好看，红紫色交错着橙黄色，还夹杂着乌蓝色，一会深了一会浅了，一会学着猫咪的动作，一会儿摆了个树的造型，又照搬了花儿的颜色，它们不停的赶路，一个一个的亮起来又消失。

这时候，那只傻猫泛着金色的光，像个天使，不过哪有这么蠢的天使，追着自己的尾巴咬，差一点打翻了，清晨才盛开的菊花，一样外形的菊花，却是不一样的颜色，有些一朵花，每一层颜色都是同的。院外小小的野菊，争芳斗艳的超过了院内，颜色也更加繁多，虽然它们零星的分布着。春日里这里的盛开野杜鹃，山茶花等，又是另一种繁华景象。

晚霞越来越靠近西方，山间的余晖里已看不见太阳，溪里的胖鸭子们追赶不上太阳，只好上了岸，呱呱的抱怨着，大红公鸡也不在追赶母鸡，单脚栖息在竹竿条上，母鸡们才开始大胆的寻觅虫子或是其他。

袅袅炊烟，来自于最右边的房间。我想他已经剁好了肉，擀好了面。而我也刚刚剥好了从菜圆摘的新鲜的豌豆，在清澈的溪水里洗洗干净。嗯，还需要一点小葱，青菜叶，晚餐是豌豆面。

这菜园，除了一如既往的绿油油，还有紫色，那是秋茄，还有金黄，那是南瓜，红色的是草莓…

我端着洗好的菜，走进院子，走进厨房，放在正在翻炒着锅里的肉渣的他的身旁，他望向我，我们相视一笑。

我坐到灶台旁的小凳子上，添上一把柴，让火更旺一些。蠢猫厚着脸皮跳进了我怀里，伸着懒腰，抓了抓我的衣服。

这些衣服虽然没牌子，可却是买不到的，因为这是我们自己亲手所做，简单的颜色，绣着一些小小图案作为装饰，舒适的面料，和身的长短，没有任何的不协调。他的身上亦是如此。

我们亲手所做的，还有刚才那个洗菜的盆，这里的一切几乎都是我们亲自动手，包括的这院房屋，那座石桥。

土屋由黄黏土和棉网砌成，合适的厚度，可以吸热，亦可散热，因掺有少量硫磺，几乎没有蚊虫，空间高于其他房屋，很是透气，住在里心情舒畅，厨房自然的土屋，可以防止火灾。

木楼是由粗细一直的圆木搭建，室外的那一面，还依稀残留着树皮。木楼靠近小溪，用一定高度的木桩隔开了地面，楼内的一面，刷着一层透明防水防蛀漆。这里的阳光很充裕，一场大雨带来的潮湿，一个下午就干透了。

土屋的灯，是泥土捏的或是纸雕的外壳，烧制而成。木楼的灯，是竹子或藤条编织的灯罩。

豌豆臊子汤烧的差不多了，他把切好的面条，均匀撒进沸腾的锅。我起身准备调料，蠢猫跳到地上，抱怨的叫着。

这醋是酿了好些年的，昨儿才到出一小瓶尝尝，起开盖，一股酸香扑鼻而来。我回过头，才发现，他看着我闻醋的傻样子，温柔的笑着。

吃晚饭了，我们坐在院子，一人一碗面，借着夜幕还没有完全降临，蠢猫吃着前天钓起来的小鱼，还有一大口纯肉臊子，早已忘记了我们的存在。我们餐桌，我们的凳子，说来好笑，就是木头墩子，桌子是大树根，凳子是小树根，哦菜板也是，哈哈。

秋风吹的竹子哗哗作响，月亮抛出了半个脑袋。待我们一块收拾碗筷，他在院子里弹起了古筝，我在一旁吹着箫。这首曲子，还是他教我的呢。

等到天空挂满了星星，他起身取来一壶蜂蜜青梅酒和杯子，我生起一盆碳火，把酒煮上，喝上两杯暖暖，这酒晶莹剔透的，颜色好看着，味道酸酸甜甜的，好不舒爽。

此时，他坐在长摇椅上，而我依在他怀里，他轻轻搂着我，我们讨论着明天做的事。

而后，回到木楼或是土屋相拥而眠……

………

二、闺房之乐

我们所居住的地方，不在非常偏远的地方。而是在一座城市的边缘，只是这座城本就着落在山里。

这里通着电，也联着网。而我们不看电视，不上网。

他在菜园里浇水，捉虫的时候，我准备着鸡鸭的饲料。

我在清洗着换下的衣服，他准备着可口的饭菜。

他在画纸上描绘着我容颜，我在小本里书写他的神情。

展开的宣纸上，他浇着黑色的墨汁，树干l跃然纸上，我蘸点朱砂，一树梅花。

躺在地上的木板，上面清晰着刻度。我画个概念图，他就算出每个备件大小。等他把它们做出来，我就开始一一拼接。

机器的声音沙沙做响，蠢猫不知去了哪里。但我知道，只要我们说，吃饭啦，它就喵喵的叫着，声音越来越近。

我认真的绣着鞋面，他仔细的刻着碗边的花。我们拿着对方的作品一翻赞美，一些指正，讨论着改进。

原本，晴空万里，却突然乌云密布，他随口一句诗，我复着下一句。

书房里，我抄写着诗词，练着字。他看着书，做着笔记。

我们不说话，总是同时抬头望着对方微笑。

………

三、合家欢乐

出了白桦林有一条马路，开车半小时就到了那座城。

那里住着我们的爸爸妈妈，他们住在同一个小区里，我爸妈在一单元，他爸妈在三单元。

他爸爸喜欢和我爸爸一块聊聊政治，下下棋。我妈妈总是和他妈妈约好一块买菜逛街，东家长，西家短。谁家做了好吃的，就在谁家吃饭。

我们总挑晴朗的日子，带着自己种的菜，杀一两只鸡，还有那小溪里的鱼……去和四位老人呆上几天。一起做饭，一起吃好吃的，聊着新鲜的趣文。

两位妈妈让我们教教她们新手机的使用方法，两位爸爸不停的推荐他们发现的有意思的app。

蠢猫趁机跳进了舒服被窝，打着呼呼。

……

我们的孩子来到了这个世界。

小家伙的眼睛大大，总爱骨碌碌的转来转去，好奇的打量着这个陌生的世界，和陌生的我们，然后就哭个不停，估计是害羞不喜欢我们都看着他。

奶奶哄一会，姥姥抱一会的。总算是笑了。

一位爸爸炖了老母鸡，一位妈妈熬了鲫鱼汤，眼看着我就要吃成大胖子。

他却温柔的笑着说，长肉了好，上次雕胖的那个娃娃，就不用改了，看着就像你了。

我故意嘟着嘴不说话，他拿来吉他，说我给唱歌好不好。

我还没有同意，摇篮里孩子欢快摆动着手脚。

他拨动琴弦，一字一句的唱起来，凝视着蓬头垢面的我。

我打着节拍和他一起唱了起来，这是我们一起作的第二首歌，原本是我用琵琶弹奏的，他用笛子和音的。他改成吉他，到是别有一番风味，可惜这里没有钢琴，为了带孩子方便我们和父母住在了一起。钢琴也是他教我的。

……

四、岁月神偷

慢慢的，我们的孩子长大了一点，会走路了，会说话了，学着我们吟诗，拿着笔四处乱画。

他不应该呆在这个小地方了，我们要带他去看世界，去学习。

我们整理好行李准备出发，那许久没有用的房车，依然那么美。

菜园鸡鸭，交给了对岸的大婶打理，猫咪跟我们一块走。

我们带着乐器，带着相机，带着画笔，带着纸，带着电脑，带着心，带着思念，带着期待，出发了。

告别了四位老人，我们都不说话，孩子问着爷爷奶奶，姥姥姥爷为什么不去。

他们老了，经不起颠簸了。

我们约定，无论走了多远，年底的几个月必须回来陪伴老人。我们是他们牵着的风筝。

我们带着孩子去看那些，我们曾到过的地方，还有那些我们不曾到过的地方。

我们说着我们会的语言，学着不会的语言。

我们的孩子去借读，我们去咖啡厅，去快餐店打着小时工，偶尔卖点，小小的手工品。然后继续上路。

每到一个地方，他用相机捕捉看到的不同瞬间，我笔记录那些听到的美好或是凄凉的故事。

我们的孩子，开始变得独立，学着思考，每一年回家。总是给老人讲他的见闻，他的喜怒哀乐。猫咪藐视着小区里的野猫，从不和它们玩，似乎就它去过很多的地方。

……

我们走过的地方越来越多，看过的人事风景也越来越多。

老人更加的老了，我们不在远走，回到了小园子，要陪着老人过最后的日子。

我们给他们做饭，给他们讲故事，就像小时候他们给我讲故事。给他们看我们拍的照片，看我们每一天的生活。感谢他们没有束缚我们，让我们自由的去飞翔。感谢他们生育了我们，养育了我们，这些恩情无论怎样也无法报答他们。

岁月是无情的，但岁月本身并不知晓，他不是故意的。

老人们长长久久的离开了我们，他们累了一辈子，操心了辈子，他们该好好休息了。

我们又一次启程了，去往更远更远的地方。

一家人唱着怀念的歌，唱着回忆的歌。

写下悼念的诗词。

……

五、爱的循环

某一天，我们的孩子有了自己的理想和梦想，我们执手支持他，给他鼓励，教他方法，让他飞走。

而我们才发现已不在是那年异乡相遇的那对年轻人。

我们终究是老了，可是我们知道，我们的心还年轻，我们知道我们没有去过的地方很多，没有看过的书很多，没有体验过的生活很多……

我们把这些教给了我们的孩子，正如我们的父母把它教给了我们。

又有一天，我们的孩子有了自己爱人，那是一个异国的孩子，他们要走了，也该走了。

又是一次离别，我送给孩子一首诗，祝福着，他们。他送给孩子一把琴，想念我们的时候可以看看。

他们的背影在我们眼里，慢慢变小，模糊，好像从未来过这世界。

转眼只剩下，我和他了，下一程，该回家了，回到小城里，回到菜园里，看不了世界，还有书，我们还有好多好多手工没有做，好多好多的画没有画，房子也该修补了，要不要再养一只猫呢。

回到这里，不是走不动，不是不想走了，而是想要孩子更加方便的找到我们，当他对我们思念至极的时候。

这里和我们走的时候并没有什么不一样，只是积了灰。

以后的夕阳西下，依然是那副景色，我们在小院里进进出出，我们在石桥上，来来回回。

这一顿的菜，是鸡枞。

这一顿的菜，是火龙果。

这一顿的菜，是石鱼。

……

这件衣服做给他的，这两件做给孩子们的。

这是石头雕的兔子。

这是草编的猫咪。

这是……

他们回来了，梦想把他们照的洋溢。

他们有了孩子，我们开心的逗着，宛如当年我们的父母。

他们的孩子长大了，他们走了……

六、最后的最后

后来的后来，这个院子里，没有了琴瑟和鸣，没有了煮酒谈心。

菜园小了一半，鸡鸭不在了。

院外的花愈加繁荣，院内的花，歪头斜脑。

乌鸦每天早晨依旧飞来飞去，小桥下的流水从未休息过。

家具旧了，木楼没有任何一个地方还有树皮，土屋破损的地方不计其数。

进进出出，来来回回的身影，只有一个了，一双筷子，一个碗。

终于，一颗菜也没有了，终于，野花们迈进了院内。终于，这里再也没有了炊烟。

远处的山上，多了两座挨着的土堆，旁边是个小土堆，后面有四个大土堆，互相依偎着。

土堆上花开的很好，不时总有新鲜的菜肴。

完。

后记

写到这里故事结束了，或是场景结束了。我哭成了泪人。这一切都是我的幻想，脑子里很美好，很动人，由于文笔的关系，我真的无法写出那种感觉。也没人会明白我为什么哭。

也许我自己都不是很明白，或许是思念家人，或许是渴望爱情。或许是知道这美好不可能有。

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我没有遇见一个爱人，或许是我不会写诗，或许是我不懂音律，更别说弹唱，或许是我不会画画，也或许缘分没到。

———有染   2016.2.27   12点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