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谈中年困境,李安多年前的一部家庭伦理电影

人到中年,压力山大,亲密关系日渐搁浅。生命到达巅峰之境,也抵达荒凉之最。

十几年前,李安的一部家庭伦理剧《冰风暴》,尽显中年困境的荒凉与无奈。

电影的开始,伴着凄清的风笛声,一副死寂的画面渐渐推进:隐隐约约,树枝上挂满冰柱,地上散落着树枝、电线,一片狼藉。一辆电车静止不动,巨大的铁轮好像也被冰冻住了。

这里刚刚经过了一场冰风暴。

中产阶级本和邻居吉姆的家庭也同时经历了一场冰风暴。

感恩节将到,伊莲娜觉察到老公本和女邻居珍妮偷情,话语更少了。夫妻之间更加冷漠。

他们参加过一些夫妻治疗团体,并没有多大改善。儿女都在担心他们的婚姻会不会走入“历史的垃圾箱”。

在邻居间的酒会上,他们谈论当时流行的换钥匙游戏,一开始还觉得不可思议,抱以嘲笑的态度。

本在情人那里也并未得到慰藉,珍妮说,她并不需要另一个喋喋不休的老公。

珍妮与丈夫吉姆之间,除了那张像海洋一样“荡漾”的床垫以外,再无半点激情。

感恩节的夜晚,他们终于都走向堕落的深渊——换钥匙游戏,其实就是换偶游戏。可以想象在当时,70年代的美国,整个社会中产阶层,充斥着巨大的空虚感。

电影里另一条线。青春期的孩子对性的好奇与探索。

16岁的保罗,一方面保持着童贞,向往纯洁的爱情,又被经验丰富的伙伴对比得像个白痴,继而陷入迷茫。

保罗对家庭的解读,就像漫画《神奇四侠》里的人物关系,愈有能力愈互相伤害而毫不自知。家庭就像是你的反物质,是你生于的虚空,死后的归处。矛盾在于,你越被拉近,你就越深地陷入绝望。

十四岁的温蒂对父母权威的对抗,以及不知所以地在邻居兄弟俩之间玩着性游戏。

她与米基在落满黄叶的空地上接吻,又期望与山迪温暖地睡在一起。

她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整部电影冷冰冰,唯一美好的,是温蒂身着宽大的红色衣服,骑着自行车自在地穿过大街。

相比孩子们的迷茫与无知探寻,大人的放纵与无知更为可悲。比如本一再说,我不知道,怎么就成了这个样子。

伊莲娜前一刻学女儿骑自行车很轻松的样子,下一刻却去超市偷东西。一个偷情,一个偷东西,同样寻求某种刺激,涉入到底的悲剧。

所以他们对于孩子们,关于爱情与两性的说教显得分外无力。

冰风暴的夜里,大人和小孩各自玩着他们的游戏,危险却在慢慢逼近。

完美主义少年米基,认为冰风暴的晚上,所有分子停止运动,是最洁净的时刻。

他在风雨中快意地玩耍,最后中电身亡。

天亮时,肆意放纵过的中年人并没有从游戏中获得满足,在灾难面前嚎啕大哭。

他们终于体会到,一场家庭的冰风暴,对于每个人的伤害,它也不会像天气那样,很快就风停雨住。

电影里唯一的希望,留给了保罗。他面对醉酒的漂亮女友,依然保持了自己的底线,在天亮之前赶回家。

因为有保罗,这一场冰风暴才不至于悲凉到底。

(以上图片均来自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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