丰城,烈日当空,沧江由西北天际奔涌而来,过苍梧山后江面陡转宽广,流势变缓,波光潋滟,两岸群山巍峨壁立,其上绿植丰茂隐见青石,山水之际,密林盘石蔽水,清丽激越的鸟鸣回荡其中。前行二里许,右侧山势趋低,江水在此分出一道支流丰河,向正南涌动,远方正有一座城池赫然矗立,河道穿城而过,消失在更远处的山林中。
此城名约丰城,因城凭丰河而建得名,乃是西北前往中原途经的第一座城池,城内胡汉并存,往来商贸繁荣,不时能看见有商队进出城内,此际一派繁荣祥和,皆因中原鼎盛,而蛮夷兵败偏安,这番和平景象得来不易。
城内以河中心到四个城门皆约百丈远近为四个大街,从河流入方向依次为北大街,东大街,南大街,西大街。其中南北大街依河两侧而建,道路面朝河水一侧楼宇众多,雕栏画栋,最为热闹。
北街商贩众多,沿街兜售小吃,或杂耍皮影,或风车玩具,或胭脂水粉,街上行人摩肩接踵,彳亍而行。唯独一位脸现灿烂笑容少年,目现好奇之色,挤在不同摊前人群中,按肩跃起张望,乐此不疲。少年便是陆飞,年纪约十五六岁,丰神俊朗,又带有些许稚气,一身灰色布衣,手脚踝处皆以丝带缠缚,背后斜缚着剑和包裹。正是朝气蓬勃的年纪,此前却一直跟师傅居住在沧江上游一座不知名的小山,方圆三十里除了山脚十几户农户再无人烟,顺流而下也要半日路程方到此城。师傅自感垂暮,尚不知能活几年,只是心虞陆飞。近年除了将一身所学尽皆传授,也常让陆飞帮山下村民做事换取山上日常生活所需。今日又着陆飞下山历练一年。此番随过路商船顺流到丰城,初见此番热闹景象,诸多稀罕事物,颇感兴奋。
东街此时城兵沿街而立,手持长戟,神色木然,将百姓拦于身后,清肃出一条道路,此时两骑当先,身披甲胄带路,马后一骑上是一个雄壮魁梧的大汉,坦露一侧胸臂,虎目圆睁,略宽下颌,配上一张露齿阔嘴巴,给人一副打赢他才能好好听你讲话的模样。大汉身后是一架华丽马车,马车后紧跟一骑是内穿青衣外套紫色无袖风衣的瘦削男子,闭目抱臂,马旁悬挂的剑随着马缓行一起一伏。再其后约二十骑骑兵。由此马车内护送的必是一方官宦,且地位颇高。
陆飞北街逛了许久,方来到城中心的拱桥,便看见东边有一队人马缓慢而来,民众皆被拦在街两侧,也觉得颇为新奇,停下注目。马车刚越过陆飞进入桥上,异变陡生,只见桥栏外一剑倏然出现,直取坐于车厢的人,现身的黑衣蒙面人空出的左手同时向马车后丢出三件暗器。此番时机手段无一不巧妙至极,持刀大汉已先过桥,无法时刻注意身后情形,至听到刺客才来的及反应,已失先机,又要掣刀策马回身,显然已来不及阻止刺客这快若电闪的一剑,而后方剑客已然拔剑从马上跃起,几乎与刺客射出暗器不分先后,剑客眼见三个暗器直取空中自己,当下已在空中,难以尽数躲避,如若不回剑抵挡,被灌满真气暗器危及性命,真气也难以为继,怕再难擒杀此贼,大喝一声“尔敢”,心下只能寄望公子听到自己呼喝及时躲过致命伤害,于是急忙先回剑击飞暗器。剑客身形一滞,黑衣刺客身随剑穿窗而入,一剑刺去,岂知车内除了所谓的公子仍有另一个美娇娘,公子并非全然不会武功,只是武功低微,尽学些好看招式,一旦对上好手,立即破绽百出,此时陡见刺客,惊骇欲绝,手上立刻转拥为推,全然下意识保命反应。车内被吓的闭眼尖叫女子从侧方被推前迎向剑尖,刺客心下一软,手上剑尖一偏,力道再不似之前一往无前,只刺中公子右胸,深及寸许,手按车内矮桌,加速从另一侧窗户鱼跃冲出,剑尖在公子胸前带起一蓬血迹,此时马车刚好走到桥中,刺客落往桥栏中间,手上正抓着一块玉壁,正是方才矮桌上之物,手掌落起之间正好按到,顺手带出。
四周士兵慌忙策马合围,与此同时,持刀大汉已调转马头,怒喝跃起,一刀直取刺客落脚处,剑客同时赶到,似有默契一般,腾跃至空中,一剑朝在空中刺客面部画去。
,远处士兵也在向声源处聚拢,不住的喝斥推开迎面四散奔逃的人群,只有少年似乎不知危险,有些木然呆立在桥旁,上一刻还是一派平和,突然就乱作一团,呆看眼前的一切,陆飞仍未回过神来。
<新手练习之作,当局者迷不自知,望看客不吝指教,定当虚心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