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个男人,都有这样一个梦想。
带着自己最心爱的姑娘,去到最远的地方。给她唱自己最喜欢的歌,不,和她一起大声唱自己最喜欢的歌。
我就是这样想的,也是这样做的。
我和女儿说,我要带你从南走到北,从白走到黑。刚好有这么一首歌,来,我放给你听,然后我们去沙漠里唱。
女儿学会了。
我仿佛已经看到了那个时刻,略带疲惫的涨红的脸,肆无忌惮的畅快地笑,紧紧盯着我的双眼。我这样期待着,期待从那个眼神里看到一万种情绪,和一种足以让时间停滞的共鸣。
现实中,我们唱了很多老男人的歌,领着八九岁的女孩吼了好多硬派的摇滚,女儿们配合完美,但老实说,我设想中的极限满足却没有出现。
涨红的脸有了,畅快地笑有了,四目对视有了,一万种情绪却没有。
“你考虑问题太过精细了”,前几天有个老朋友批评我。我这个朋友原本是没资格批评我的,他自己就是个铜臭的商人,是下属眼里最精明最严苛的暴君,然而他说,“我和三年前已经完全不一样了”,很动人的独白。
是啊,这根本就是我自己的问题。我设想了一个完美的场景,一种完美的感受,然后还想试图去重现它,在这样的结构之下,我又能获得什么呢?总会有那么一点点失望,总会有那么一点点落差。满足源于超越期望,而我根本就是期望值太高。
不过,我也有极大满足的时刻。两个女孩也教了我几首女生的歌,她们凑在我耳边大吼:“不要以为西装革履就是战袍,不要以为浴帽围裙就是渺小......”我意外感受到了愤怒、骄傲、坚强、还有期待,我涨红着脸,打着节拍,紧紧地盯着她们的眼。
昨天晚上,女儿又和我说,来,我给你放一首歌,你听听,然后我们一起唱。
这首歌叫《童话镇》,我从来没有听过,主唱是个游戏主播,来自和我完全隔绝的世界。
音乐一响起,时间就停滞了。事情变得很容易,我只需要和着她的歌,看她的表演。想象之外的音乐,超出期待的情绪,源源不断地就来了。
爱很美好,被爱更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