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到凌晨三点,终于上床休息了。听着歌,自得其乐,顺便开始思考一个问题。
中国麻将是不是十分有趣味性?
麻将,我也粗粗见人玩过。有人摸了一张牌,并不马上排列好,而是用拇指用力摩挲,双眼紧闭,亦或是盯着牌桌。十分老道,十分深沉。似乎他一窥视,那牌便会发臭,或从一筒变成幺鸡。出牌也很是有讲究,似乎不能把牌重重地掷在牌面上,就不能称之为打麻将。正所谓“掷牌有声”,掷地越响,气势越足,胜算越大。
哈哈!麻将的趣味性,杠上开花,吃胡碰杠。
今天我也算是体验了一把。妻子在产房引产。未交班前的几分钟我还进产房看过她,她推过安定,看起来有些困乏,精神疲软,似乎叹了口气。丈夫在产房充着充电器敲着手机屏幕,码好上面的一排方块麻将,惬意地半躺在椅子上。我瞥了眼机器,没有宫缩。瞥了眼正在度假的丈夫。便出了产房。随即便被告知她自感有血流出,大量的血。妻子大出血,从产房拉到小手术室,源源不断的血从下体流出,那个早已没有心跳的小东西似乎想要了她的命。她变得越来虚弱,短短几分钟,愚笨的机器已然测不到她的血压。从产房到小手术室的距离不过50m,我在小手术室看到她时,她的面色惨白,脸部迅速凹陷,嘴唇已然没有血色,精神萎靡。我惊异于死神的步步紧逼,但理智告诉我还要继续做眼下的事。丈夫关切地转移阵地,嗅到了手术室门前的一个充电口,手机得续命。搬来一张小板凳,遁着头,心痒难耐地等着吃别人的牌。
所幸清宫后妻子宫缩较前好转,已经有些发黑的胎盘也送去病检。妻子仍旧推回产房继观。丈夫一同回了产房,这次他终于换了个姿势,把他的脚翘到了另一张椅子上。继续他的杠上开花。我给妻子上机器的时候,无意碰到了她无名指上的戒指。戒指上的那颗钻亮闪闪,晶莹剔透,只是有些凉。它或许也是这么觉得吧…
我若有所思,什么时候我也得去学学这国粹。也无需像双眼涨满红血丝的赌徒那样贪牌,亦或是东亚病夫似的蜷缩在角落里玩牌,亦是双手插衣袖伸长脖子的人们那样看牌。毕竟有时候听取健全某规章制度云云时兴许派得上用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