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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立德正在上班,两个警察找到了他,他不由的心惊,是不是昨晚上和人打麻将赢了点钱被人举报了。他硬着头皮问:“警察同志,您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警察不慌不忙的说:“你是不是报过案,说你哥哥张立言可能要自杀啊?”
张立德悬着的心的心立刻提到了嗓子眼“是呀?你们找到他了?”
“目前来说,还不能确定,不过根据你们的描述有这种可能,你跟我们去辨别一下尸体吧!”
张立德跟着警察来到派出所
尸体似乎是张立言的,但不敢确定。警察告诉他,昨晚死者睡在施工的桥面的水泥板上,不幸被吊车挂入河中,导致其溺水身亡。
听完后,张立德觉得大桥的施工方肯定是有责任的,这样的话书呆子哥哥多少还是有些用处,可以筹到钱为父亲继续治病了。
“哥呀……哥哥……”张立德嚎啕大哭。
警察一看这人哭的如此真切,死者必是张立言无疑了。出局了死亡证明。
张立德觉得这件事情肯定不能让别人知道,否者家人一看尸体,再说个不像,岂不是到手的钱白白给扔了吗?于是他把尸体直接送到殡仪馆活化了。张立德抱着骨灰盒回到家,王父母都惊呆了。母亲嚎啕大哭“老大呀,昨天你出门还好好的,老天怎么这么不长眼睛啊!我们家刚出了大大学生啊……”
张立德看着悲痛的父母很是心酸,一口一个大学生,仿佛大学生就是上帝,他们只关心大学生的哥哥,从来没有把自己放在心上。再他看来哥哥就是个书虫,除了读书其他的一无是处,读书,读书,把整个人都读傻了,只会伸手向家里要钱,毫无社会经验。毕业这么长时间了,不是参加考试就是找工作,最后一分钱也赚到。张立德伤心的哭了。
张立德悄悄的找了当律师的同学赵非咨询了一下,意外死亡的赔偿的问题。赵非诉他,如果他说的是真的话,这个肯定是要赔偿的,但最好是私聊,这种事情打官司很麻烦,而且周期也很长。张立德表面别痛欲绝其实心里很是高兴,这下真的要有钱了。他又找到了黄晓荷,黄晓荷听到张立言溺水身亡的消息当时就晕了过去。他想这下好了,她会死心了。
出丧的时候,张立德雇了一帮人披麻戴孝抬着骨灰来到出事的施工工地,坐在地上嚎啕大哭,过往的施工车辆一时无法通行。施工方经理是个胖子,肥头大耳,递上名片,张立德接过名片一看,“项目经理,吴军。”
吴军笑呵呵的说:“我是吴军,你看咱们是不是借一步到办公室谈谈?”
“不用,我哥就是在这掉下去的,我们就在这祭奠一下!这冤死鬼怎么也得超度九九八十一天吧!要不变成厉鬼出来害人,不是我王家人的罪过吗?”
吴军一看这人挺精明,看来自己不主动提出赔款他也不提赔钱的事情,“这个,人死为大,我们也希望他早登极乐世界,这样吧!我们公司愿意拿出6万,算是慰问一下!”
张立德心想,6万,有钱啊,原本以为也就是2-3万的,“6万?一条人命啊!我哥命就这么不值钱么?”
胖子见对方不乐意,“不少了,他是擅闯施工重地,睡着工地上,夜黑风高的,我们想救也是无能为力。想要多少你出说吧!”
“10万块钱,一分不少!”
吴军想了想说:“好吧,我这没现钱,只有1万,我给你打个9万的欠条你明天来拿。”
张立德拿了一万块钱,抬着骨灰盒下葬去了。
葬了张立言,张立德很不高兴,因为出丧的时候嫂子没原来。他该通知嫂子的,可是不忍心看他难过,丧事既然结束了,也该告诉她事实真相了,给她恢复单身,也给自己个机会。张立德找到黄晓荷,向她叙述了张立言事故的经过。黄晓荷放声大哭。
看着哭泣的黄晓荷,张立德上前抱住了她,黄晓荷哭的正是伤心,一头扎进了张立德的怀里。张立德感觉暖暖的,很久以来他就喜欢黄晓荷,可是她偏偏喜欢书呆子张立言。看着他们卿卿我我的样子,他也曾经心里泛酸,如今把嫂子抱在怀里,他想这就是所谓的幸福吧!他不想放开。
张立德的母亲看见这一幕不禁邹眉头,大儿子刚死,儿媳妇趴在二儿子怀里,哎……,她给儿子做了个手势。张立德好不容易才有这么亲近的机会,哪里肯放手。黄晓荷看到了母亲的手势,害羞的推开了张立德,走出了王家大门。
张立德气急败坏的对母亲大吼:“为什么,张立言能做的我就不能?你希望我打一辈子光棍啊!你怎么这么偏心。”
母亲木木的无语,怎么不好,兄弟俩娶一个媳妇!转念一想,年轻人的事情实在是管不了,你看电视节目上那形形色色的男女,世界是他们的,还是他们的,终究是他们的,随他们去吧!
张立德不再上班了,每天到工地给吴军要钱,吴军每天都向他哭穷,实在不耐烦了就给他几百块。张立德要完钱就给黄晓荷打电话,黄晓荷不接,他就跑到黄晓荷家门口等她。黄晓荷干脆不出门,上次当着婆婆的面趴张立德怀里痛哭,让她觉得抬不起头,她不知道怎么去面对死去的张立言。
张立德觉得自己一未婚小青年主动追求一位丧偶女士,她应该感到高兴才是啊,怎么能天天躲着自己呢?他给黄晓荷发短信:你明天务必来我家一次,明天我哥哥圆坟。你要是不来,我就去你们单位找你。
收到张立德的短信,黄晓荷气愤不已,这不是逼宫吗?张立德怎么这样无赖呢?但是她又害怕张立德到自己单位胡说八道,不得不再次进入王家。
走进王家,正中摆着张立言的遗像,黄晓荷看见遗像忍不住流泪,她含着泪给张立言上了一炷香。张立德看见黄晓荷走进来,悄悄地关上了门。黄晓荷马上意识到自己上当了,“张立德,你到底想干什么呀!”
张立德装着想了想“我想……我想和你结婚。”
“你疯了,我可是你的嫂子!看看这里,你对得起你死去的哥哥吗?”
“哼,哥哥,你不在家伺候我爸爸,你对得起我死去的哥哥吗?扫把星,你一进门就客死了我哥哥。没关系,谁让我一直都喜欢你呢!”
“混蛋你,我根本不喜欢你!”
“可是,我喜欢你啊……”说着他上前抱住黄晓荷往里屋拖。
张立言的母亲亲在病床上听见了动静,赶紧跑过来,她一看这情景,吓坏了,闭上眼睛,口中不断地念叨“作孽噢……作孽噢……”
黄晓荷虽然拼命的抵抗,但还是被重重的摔倒在床上,她被张立德压下了身下,求救无望的她,只能像个充气娃娃一样任凭张立德摆布。
过了许久,张立德来给黄晓荷送饭,黄晓荷像死人一样躺在那里一动不动。张立德说:“喂,从今以后你就是我的人了。”
黄晓荷慢慢坐了起来“我要去告你!强奸犯!”
张立德摇了摇头,“随便你,有人会相信吗?你得为我父母想想,你一进门就客死了我哥哥,现在又要把我送进监狱,我父母就拜托给你了。”
此时,张立德的母亲跑进来,噗通一下跪倒在黄晓荷面前,“闺女哇,你可不能告立德啊,你看他爸躺在床上不能动,我也是半截入土的人了,他要是再进了监狱,我们老两口子怎么活呀……我的妈呀,这都造的什么孽啊……”
老太太一哭,黄晓荷顿时没了主意,她想就这么算了吧,张立言要是活着那该多好啊,为什么我要承担这个家庭的一切。
黄晓荷想这么算了,可是张立德不依不饶,趁黄晓荷上班的时候到了买了一堆东西到黄家。黄老太太急忙把他往外轰,看见张立言这种呆头鹅就气,他弟弟张立德来了自然也免不了这种命运。
张立德觉得很没面子,怎么说也是客人啊,拿着猪头还能找不到庙门,他小声的对黄太太说:“让我进去说话,在外面嚷有些丢你们黄家的人。”
黄太太见张立德一脸严肃,心想看你们家能说什么。
进了门,张立德往沙发上一躺,开始使唤黄太太,“给我倒杯水,润润嗓子,详细的跟你说。”
黄太太也没好气,“有话说,说完赶紧走。”
张立德嬉皮笑脸的说:“我和黄晓荷准备结婚了!”
黄太太以为自己听错了,疑惑的看着他。张立德立刻坐了起来,在未来丈母娘面前不能失礼啊,“我和黄晓荷准备结婚了!”
黄太太很生气,“滚蛋!有多远滚多远!”
“怎么啦!你有点礼貌好不好,姑爷可是上宾!”
“也不撒泡尿照照你那德行,你哥张立言大学生我都没看上,你来这扯犊子!再说了,谁不知道我们晓荷和你哥谈的,那是你嫂子,你还有脸皮在这里胡诌八扯!不要脸!”
张立德知道黄太太就是这反应,也不着急,“我哥张立言死了,你知道吧!”
黄太太心里一惊,前几天邻居说的时候还以为是谣言呢,这回看来是真的啦。“哎,老天都不帮你们王家,正好我们晓荷可以重打锣鼓另开张,找个好的。”
“可是,现在她一个寡妇怀了我的孩子。”
黄太太气得脸色发青,“滚,滚,滚!老娘不打你,你心里难受是吧!晓荷怎么得罪你了,你哥死了,我们晓荷就嫁不出去,造谣生事!!!”
“回来你问问他吧,她瞒着您和我哥登记了。我哥死了,他怀上了我的孩子。”张立德看着黄太太笑了笑,“不信,你问问晓荷吧!她背上的疤很特别啊!”说完,张立德离开了。
黄太太闻听此言,瘫坐在地上。
黄晓荷下班回到家,见母亲躺在床上,也没有做饭,还以为母亲病了。“妈,你怎么啦?”走近了看见母亲哭得正伤心。“妈,你怎么啦吗?”
黄太太抓住女儿的双手问她:“你今天要和妈说实话!别再骗妈妈了。”
黄晓荷隐隐感到事情好像不大对,一时也不知什么事情让母亲如此的伤心。
“你是不是真的和张立言那个书呆子领结婚证了?”
纸包不住火的,黄晓荷觉得隐瞒什么没有必要了,何况和张立言已经是阴阳两隔了,她点了点头。
黄太太顾不上生气接着问:“你肚里的孩子是谁的?”
“孩子?”黄晓荷推开母亲的手,“妈,你听谁胡说八道了,哪有什么孩子!”
啪,黄太太甩手给了女儿一巴掌,“你就不能和妈说句实话了?”
黄晓荷委屈的哭了,“妈,我没怀孕,哪来的孩子?我说的是真话。”
“真话?结婚领证都不告诉我!你老实说这孩子是张立言的还是张立德的?”
把张立言和张立德一起抛给黄晓荷,无疑是扔给他一颗手雷,黄晓荷知道自己说什么也是百口难辨了,一个死人不会说话,一个无赖不讲理,我怎么这么倒霉遇见这对兄弟呢?黄晓荷哭着跑了出去。后面传来了老太太歇斯底里的喊声,“滚,滚出去,你永远别进这个家门!”
黄晓荷暂住到单位宿舍,想着母亲的话,肯定是张立德到家里说什么了。她给张立德打电话,“张立德,你跟我妈说什么了、”
张立德并不急着回答她的问题,“宝贝,你终于主动给我打电话了,想我了啊!其事,我跟咱妈也没说什么,我只说让她给你卖点补品,补补身子,别亏了她没出世的小外甥。”
“你卑鄙!”
“宝贝,怎么能这么表扬我呢?我不卑鄙她怎么能有外甥啊……呵呵”
“就是有,我也不会要他,让你们王家绝后。”挂了电话,黄晓荷心里有些后怕,她赶紧跑到药店买了两根试条。
她祈求上天千万不要让自己怀孕,第一根,阳性,她呆了,这是点背,怎么能这么巧?她安慰自己这是假的,明天早晨再试一次。第二天早上一起床,她迅速的冲进洗手间坐了第二次测试,还是阳性。她绝望了,看来真的是怀孕了。
无论怎样这个小生命是无辜的,怪能怪他来的不是时候,黄晓荷决定去做掉他。检查完之后,医生告诉她,胎儿已经两个月了,你想好了吗?是不是还有和家人商量一下。黄晓荷一听两个月了,猛然间明白了,对啊,怀孕俩个月才能检测出来,这么说这个小家伙是张立言的孩子,她喜极而泣。医生见她流泪,安慰她:“既然那么不舍的,干嘛不生出来啊!怎么说也是一条生命,或许以后想要都不一定有机会。”黄晓荷站起身给医生鞠了一个躬,道了谢离开医院。
张立德像一条猎狗一样从黄家又追到了黄晓荷的宿舍,他梦想着黄晓荷能和他结婚。黄晓荷觉着这样下去自己早晚会崩溃的,张立德已经让自己有家不能回,为了孩子还是得另想出路。她必需拖住张立德,她对张立德说:“我可以嫁给你,但是你拿什么娶我,让我和你一起住马路吗?”
张立德以为自己听错了,“你说可以嫁给我?”
“你要是不想就算了,反正我已经被你逼的走投无路,我从楼上跳下去多好……”
张立德连忙挥手,“别,你可别这么做。有话好说。”
“回去好好准备,我要大办婚事,不能像上次一样偷偷摸摸的!”
张立德高兴的答应着,“好,只要你肯答应我,我说怎么办就怎么办。”其实,张立德心里很清楚,别说大办婚礼,就是举行个普通的婚礼也要5万块钱,黄晓荷是在看不起他,不想嫁给他,但他握着9万块钱的欠条,这事还是有希望的。
怎么才能从那个吴军手里要到钱呢?他也不是省油的灯。张立德挠破头皮想了一个晚上。他找人制作一条横幅,“儿子惨死工地,老父卧病在床,跪求赔偿款”。拿着横幅,他又到花圈店租了一身孝服,兜里揣了一个农药瓶,里面灌满可乐,把农药装进方便袋里。他觉得这样不够有声势,又请了个鼓乐班,找了几个民工跟着壮声势。
张立德穿着孝服领队,一帮人吹吹打打,拉着横幅来到工地,工地上工人都停下手中的工作开始看热闹。吴军正在板房里看报纸,听见声音赶了过来。他一看是张立德,心里不由得暗骂,这个无赖真是难缠啊,看来不给他点颜色看看是不行了。他悄悄的叫了几个人,“你们几个听好了,把那个穿孝服的给我揍一顿,要让他知道疼,出事我负责,别打死就行!打完就回家,每人加100块工钱。”
几个强壮的工人不由分说,拿着钢管上前对着张立德就是一阵猛打,张立德抱头鼠窜,一边跑一边掏出农药瓶,“好啊,你们这是不给我们家活路了?吴军,你给我滚出来。”
工人一看他掏出农药瓶,准备自杀,不想把事情闹大,纷纷散去。
吴军从板房走了出来,“怎么啦!我都说过给你钱了,你还来闹什么?”
张立德举着农药瓶不放,“骗子,光给老子打白条不给钱!我父亲病危继续住院,给我兑现吧!”
吴军冷笑了一声,“你可以去法院起诉我吗?公司的事情又不是我个人的,几个月就可以拿到欠款了。”
“我呸,几个月之后,我爸就没有了!我要钱有什么用啊?你成心的是吧!”他举起药瓶咕咚喝了一口,左手在口袋里掐破了塑料袋里的农药,往身上一抹,顿时现场药味弥漫。
吴军一看这回真是遇见无赖了,马上找会计送来了8万,扔给张立德,“加上先前给你的,两清了,把欠条给我!”
吴军接过欠条掏出打火机烧了,“小子,农药你自己喝的,没人逼你,后果自负!”
张立德嘿嘿笑了,“老子也是条汉子,一人做事一人当,不会再纠缠你了。”他笑着给每人发了100块钱。
张立德拿着钱去找黄晓荷,黄晓荷愣了。她万万没有想到张立德一天的时间竟然拿到几万块钱,“你这钱哪里来的?你抢的吗?”
张立德瞪大眼睛看着他“我抢的?!我有病啊我,你想我进监狱吧你?”
“你这钱哪里的?”
“我哥张立言的死亡赔偿金,拿过来养活你也算是对得起我哥了。”
黄晓荷听到张立言的时候,又忍不住伤心起来,难道这是天意么。
农历,十月初十,十全十美的日子,张立德和黄晓荷举行了婚礼。黄太太依然是没有来,她对女儿的一意孤行很是失望,一个女人怎么能嫁个亲兄弟两个呢?都怪自己从小宠着黄晓荷,女大不中留,伤心之时徒劳罢了。
晚上,张立德高兴地喝醉了,看着心仪已久的黄晓荷,他笑的很开心,梦寐以求的婚礼终于实现了。他笑着保住了黄晓荷,然而黄晓荷一把推开了他。他有些生气,“都结婚了,你还不让我碰你,这太过分了,老婆。”
黄晓荷低声的说:“我怀孕了!你最好离我远点。”
“怀孕了,噢,呵呵”张立德笑的很开心,“我说你怎么肯嫁给老子,原来是这么回事。还真让我给蒙对了,呵呵……好,只要你肯给我把孩子生下来我就不碰你。”
张立德笑着睡着了,睡的特别想。黄晓荷却怎么也睡不着,她害怕别人指责他未婚生子,她害怕这个孩子生下来就跟她要爸爸,但是和张立德在一起对她来说,未来的每天都充满着恐怖。张立德已经是个不折不扣的混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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