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他湿了又干，干了又湿的头发。
“你在这里先呆一下。”程墨看着低头坐在诊所椅子上的许栀，把自己的衣服脱下来披在了她湿透的裙子上。
还停留在紧张情绪中的许栀僵硬的点头，程墨见她魂不守舍的状态耐心的蹲了下来“你……脚很痛吗？”
啪嗒——
像是有了一个可以大哭的理由，许栀的肩膀微微抖动，泪水大颗大颗的掉落。
程墨眉头微微皱着，沉默着想要伸出去的手最终还是收了回去，直到许栀的泪水渐少“看完医生送你回家吧？”
许栀低着的头轻轻摇了摇，开始控制自己的情绪“我想直接回学校。”
“好。”程墨看向许栀的瞬间不由得又想起了隔着雨雾看到的那张人脸。
“来，我来看一下。”此时穿着白大褂的医生从诊所的外面走了进来，像是看惯了来找她看病的学生，她的语气表现得淡淡。
医生蹲下查看了一下许栀脚踝处的伤口，简单的做了一下消毒消肿处理，抬头询问道“怎么摔的？”
许栀没有作声，医生的目光越过许栀落到程墨的身上“她雨天跑太快，从楼梯上摔了下来。”
“行了，没事了，这几天注意不要碰水。”医生收起医药用品，熟练的留下一句嘱咐离开。
程墨闻言看了看外面湿哒哒的路面，扶着许栀起来。
“你在这里等我一下。”程墨把许栀安置在诊室外的座椅上，自己则大步离开了诊所。许栀看着程墨离开的方向盯着自己湿透的鞋久久出神，透过那双琥珀似的双眸，没有人能看透少女的心事。
很快程墨撑着黑色的伞，拎着一个袋子从外面走了进来。
“不知道合不合适，你进去换一下吧。”程墨把袋子递给许栀，不忘把给自己买的衣服从里面拿出来。许栀顺着袋子看到了程墨的眼睛，在那双不太熟悉的眼睛中，她什么情绪也看不出来，唯一能知道的是他原本干了几分的头发因为出去买东西又重新变得湿漉漉... ...
“谢谢。”许栀接过程墨手中的袋子，想要起身。
看着许栀的动作程墨迅速扶住她的手肘，许栀下意识的看向程墨，深深吸了一口气，眼中还有未定的慌张“谢谢。”
程墨微微弯腰，双手够到许栀的膝盖骨然后把人抱起来“你今天已经说了很多谢谢了。”
许栀搂紧程墨的脖子，脸上微微红着，从小到大除了自己的父母，程墨是第一个这样抱自己的人，一天两次了——
23
他知道了被喜欢的人需要的感觉。
回南城的路上，许栀靠着程墨不一会就睡着了，路上的灯光一闪一闪的照在许栀的脸上，略显柔弱的样子能让人一下看穿她的心事重重。
程墨看着许栀现在的样子不由得想起开学第一天见到的那个正在撒娇的她，他微微叹气，把大巴车上的窗帘拉了起来。
窗外单调的景色一闪而过，程墨端着肩膀尽量让许栀睡得安稳——
“咳、咳、咳、”许栀不舒服的咳嗽了几声，头沉沉的往下滑去，程墨下意识扶住她的额头，微微发烫的额头让他心中一紧。
“许栀！”程墨急急的叫了她的名字，一边搂住她的肩膀，把她的上半身抱紧。
在程墨的呼唤下，许栀费力的抬起眼皮看了一眼他又重新闭上。
感受到贴着胸口处的一片温热，程墨拿出事先在诊所冲泡好装瓶的感冒冲剂“许栀，醒醒，喝一点再睡。”
程墨拿着保温瓶试图给许栀喂一些进去，可显然，许栀已经陷入了昏迷，程墨看着远没有到南城的路途只能将许栀紧紧的抱在怀里，试图让她发些汗。
“我这里有个小毯子，给你女朋友盖上吧。”后座的人听到动静，给程墨递去了一条毛毯，别的也没多说，程墨腾出一只手去够毛毯，甚至没有办法当面和人家说声谢谢。
在昏迷中，许栀只觉得周身一阵暖意，那无力的躯干因为靠着程墨才堪堪生出一丝气力“程墨。”
程墨原本抱着许栀的躯干猛然一震，却顾不得自己的情绪“许栀？”
“嗯，”
再次得到许栀的回应，程墨重新拧开了保温杯的盖子，把保温杯端到许栀的嘴边“够得到杯子吗？喝完冲剂再睡。”
在程墨的帮助下，许栀喝完冲剂后很快无力的在他的怀中睡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