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
程墨回到教室后,教室里已近没有了许栀的身影,留下的只有被她整理得很整齐的书。看着座位上空空的课桌,程墨站在那里良久之后才转身离开。
此时已经回到宿舍的许栀正看着自己手中的教材发呆,这本教材俨然不是刚刚新发的,因为里面已经写满了笔记。
许栀总能记得肖承站在那个人旁边打趣她的话“拜托~人家都开始学高中的知识了好吗?”而许栀当时做了什么呢?她向那个人推荐了一本自己用得不错的初中教辅资料,现在想想真是……好笑。
只是如今,她竟然在试着去成为和他一样的人……
许栀合上手中的教材,走出宿舍——
今天的太阳很大,她抬起头几乎睁不开眼睛只能低下头避开那道强烈的光。
“许栀~”
一道清亮的嗓音响起,许栀下意识的朝左侧看去,程墨站在女生宿舍楼下冲她挥手,头发被风微微吹动,虽然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许栀却觉得这就是恰到好处的少年感。
见许栀看向了他,程墨放下手,微微举起另一只提着塑料袋的手示意许栀下楼一趟。
“这个是你和萧念念的军训服。”程墨把塑料袋递给许栀,半个身躯遮盖住了照射在许栀身上的阳光。
许栀这才得以抬头看程墨,但也只是短暂的对视“不好意思啊,我不知道军训服也是今天领。”
“没事,反正我自己也要拿。”程墨盯着许栀的睫毛浅浅的笑了,要不是许栀手中的军训服,在不允许早恋的高中校园里,他们大概会被年级主任抓去。
话题没能往下,空气停顿了两秒,许栀再一次看向程墨“那我先上去了。”
“等一下!”见许栀转身就要进宿舍,程墨急声制止。
许栀停下动作,不明所以的转身看向程墨,程墨被自己的行为吓了一跳,又不得不在此刻强装镇定“快到饭点了,要不一起吃个饭?”
空气中,程墨的话一直在回荡,见许栀迟迟没有回答,程墨想着算了,却在准备开口时听见了许栀的声音“等我一下,我上去放一下军训服。”
“好。”程墨的眼睛瞬间亮了一下,心脏跟随着许栀的话快速跳动起来。
可惜她还留恋着刺眼的阳光,看不到他挡在她身前的身影,也感受不到阴影下的那抹舒适。因为习惯低头的人,看不到救赎……
07
程墨和许栀隔着一个人的的距离走在去食堂的路上,沉默在两个人之间蔓延——
“你午饭一般吃什么?”程墨侧头看向许栀,视线不由得在许栀侧脸上停留了片刻,这样的距离他能透过阳光清晰的看见许栀脸上细小的绒毛,很美。
许栀偏头看向程墨又回过头垂下眼眸认真思考了一下“这个我也没在意过,大概就是不太喜欢吃甜腻和过辣的菜。”
对话结束,空气又重新在两个人之间沉寂下去。
快到食堂门口的时候,许栀停下了脚步,转身看向程墨,伸手指向不远处的高大树干“看。”
程墨顺着许栀指着的地方看过去,什么也没看见,回过头来才发现许栀正看着他。
“怎……怎么了?”程默接受着许栀的注目难免有些紧张,另外他完全不明白许栀为什么做出这样的举动,心里没底便更慌了。
“因为刚刚那里有精灵出没。”
程墨眨了眨眼睛,依然没有明白许栀话里的意思,许栀看着程墨,眼睛里流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落寞,随后又恢复原先的样子“所以我们才没说话吧?”
听了许栀的解释,程墨笑了,阳光的照射下,许栀能够清晰的感受到这个笑容的温度,她微微恍惚,这一秒里她多么希望站在她眼前的是另外一个人,但她从来没有也不会有机会和他说这些。
“精灵走了吗?”程墨故意压低声音凑近问许栀,眼尾的笑意是他藏不住的喜欢。
许栀睁大眼睛看着忽然凑过来的程墨,头不由得微微往后退开别到一边。
“走了。”
局促的回答和许栀离开的背影在食堂前显得生动,程墨插兜看着女生离开的方向不紧不慢的跟了上去。
“那以后就多和我说说话吧,许栀同学。”程墨排在许栀的后面,用大约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继续刚刚的对话。
如果爱情过滤人心,单恋的糖也会是双倍的。只是不巧,假设不成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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