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说,篇幅短小,韵味悠长;人间百态,嬉笑怒骂皆有情由。
《求证》,作者孙春平,选自《2021年中国微型小说精选》,陈永林选编。
这篇小说讲述了一个因化工厂事故而患绝症的妈妈向退休记者借钱,以此来给自己的女儿证明天下还有助人为乐的好人的故事,表现了人们对自身美好品德的坚守和传承。
说说情节
故事开端,介绍“我”这个记者的退休生活,重点是汇款单不方便签收,于是找了个邮递员来帮我关注信息。
故事发展,回忆三年前的一个冬日下午,那个邮递员有备而来,主动亮出身份证,她叫汪云,向我张口借两万块钱给母亲治病,我同意了。
故事高潮和结局,第二年,一个女孩来替借钱的邮递员还钱,并说邮递员是她妈妈。从女孩口中得知,妈妈患绝症前因后果和以及母女俩关于求证世上还有没有好人的争论。女孩给我看她妈妈录的感谢视频和唱的《好人一生平安》的歌曲,感谢“我”向她女儿证明了世上有好人的美好现实。
说说结构
本篇按照一般的结构顺序,开端、发展、高潮、结局有序进行,但是高潮部分异峰突起,感人肺腑,结尾通过一首歌来升华主题,达到余音绕梁的结果。
开端部分,用字120左右,简介明了。用一个段落来交代“我”的基本情况,为邮递员借钱做铺垫,因为她会知道我有钱。
发展部分,用字720左右,叙述了汪师傅给我借钱的经过。这件事分三个层次来叙述。第一层,大冷天,她知道我回家,就提前赶时间到门口等我,让我一惊。第二层,我们是泛泛之交,她居然因为母亲生病向我借钱,并承诺利息,让我一怔。第三层,她的形象,她又催促并安排我尽快给她钱,让我一疑。
高潮部分,用字380左右,叙述了汪师傅女儿还钱并交代借钱的前因后果的事,为后文点明小说主题做铺垫。在叙述事件经过时,语言概括但又注意细节,作者侧重了这几个点:第一,交代女孩的身份之谜,既惊了作者,又惊了读者,是小说精彩的情节需要。第二,交代化工厂事故,体现家庭不幸,丈夫患怪病先死,送女儿到外婆家。汪师傅独自撑起家庭,她不久也患和丈夫同样的病,她选择放弃治疗。一个妻子和一个妈妈的光辉形象在叙事中树立起来了。这一层是丰富故事内容的需要。第三层,母女常常因为世上有无好人而拌嘴,妈妈求助于“我”,证明了世上还有好人,而且会越来越多。这一层,是呼应故事发展部分借钱的需要。母亲病危的谎言也就不攻而破,再次凸显汪师傅作为妈妈的良苦用心,丰富了人物形象。
结局部分,妈妈的视频和歌,让这个不幸的母亲和家庭给人世间证明了人们对自身美好品德的坚守和传承,读来让人回味无穷。
本篇小说结构就像一个西高东低的地形,西边(故事开端和发展)就像平原,一马平川,东边(高潮和结局)就像一座奇异山峰,悬崖峭壁,林木攀升,百鸟争鸣,让人敬仰。这就是本篇小说结构的美妙之处。
说说技法
从大的方面说,结构在平凡中见崎岖,足见作者功力。
从细的方面说,伏笔、插叙作用也非常恰当精妙。
先说伏笔
故事开端部分,有两处伏笔。第一是我处理汇款单不方便,委托给汪师傅,她有机会知道我有余钱,为后文借钱做铺垫,故事逻辑流畅。第二处伏笔,看记者说,“我没为这事操过心”,为下文看记者借钱做铺垫,因为她相信邮递员的人品。
故事发展部分,有两处处伏笔。第一处是汪师傅的神态描写,为后文生病去世做铺垫。第二处是看记者的心理描写。看记者在汪师傅急迫的需求和安排下借出了钱,看记者认为邮递员是精细人,一切都算计好了,为后文邮递员按时还钱做铺垫,而且是反向铺垫,这样有更大的艺术冲击力。
再说插叙。
本文有两处插叙。第一处是关于汪师傅工作态度的插叙,这也是看记者信任她的原因之一,与开端部分的第一个伏笔遥相呼应,都说明汪师傅是一个值得尊敬与信任的人,丰富了汪师傅的形象。第二处插叙,是高潮部分对汪师傅家境的插叙,既丰富了故事内容的,也呼应借钱的情节,又点名了中心,升华了主题。
说说主题
好人一生平安,这是好人对天下好人的最美祝福,这也是作者的心声。
好人在我们心中,我们认为他存在,他就存在,只要善良之心不失,善良的好人就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