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和老爸通电话,聊家常,老爸说:“你大舅妈前几天因为感冒被送医院抢救了,医生开的感冒药告诉她一天吃两次,一次两粒,这已经给她加了量了,她自作主张一天吃四次,一次吃四片,结果嘴唇发紫,昏迷了。”
”以为药吃的多病就好的快,这下好,差点没命。”老爸不以为然的说。
作为曾经的医学生,我知道药物是有半衰期的,一天几次一次几片的医嘱不是随便说说,是保证药物有效而又至于中毒的剂量。
恰到好处,过犹不及。
1
近段时间大热的微信运动,在朋友圈里晒步数、比步数成为一种潮流,没晒的好像都不是地球人。
老乡群里一个女生,每天的步数都在两万左右,稳居好友榜前三,步数后面的小红心被好友点了N次,她不知是运动上了瘾还是被赞誉上了瘾,一次次刷新纪录,有次晚上近十点了在群里晒图说还在外面暴走,因为看到第二名比她多了几百步。
这样暴走一个多月后她来群里报告说体重减了六斤,一时间有点丰满的女生都把她当做励志对象。又担心身体吃不消,问她累不累?她只说有时膝盖有点疼,慢慢适应了就好了。
这样大概三个多月后,我有天去骨科医院看望同事的父亲,老人家下楼时不慎摔伤,恰好遇到这个老乡也在住院,她的双腿膝盖肿的厉害,不能下床活动,双侧膝关节大量积液,医生诊断是:滑膜炎、膝盖损伤。
不及时治疗有致残的可能。
这之后我都没再看到她晒步数。
后来看到一个专家说:每天步数最好不要超过一万步。
于是批评运动过量的另一部分人安心的在家葛优瘫。
靠葛大爷“”生无可恋”的颓废来刷存在感。
这种舒服又销魂的姿势风靡没多久,新闻报道中又有了某某某长时间的葛优瘫引发了颈椎和腰椎的一些列问题,
我想说没有发生下肢血管血栓,没出现要命的肺栓塞已经够对的起他了。
这让我想到世界卫生组织在维多利亚宣言中提出健康的四大基石:合理膳食、适量运动、戒烟限酒、心理平衡。
适量,刚刚好的艺术。
2
最近女儿新换了幼儿园,家园群里有天弹出一个家长a艾特另一个家长b的信息。
a家长:请你好好引导下你家孩子了,她今天又把我家孩子咬了。
b家长回:一个巴掌拍不响,都是我家孩子错啊?为啥老咬你家孩子啊,是不是你家孩子说我孩子啥了,我还没问他呢。
从这个家长的回复中我大概能猜到:他非但不会批评自己孩子,让他去向被咬的孩子道歉,还可能一脸骄傲的教育孩子一定不能吃亏,下次谁再欺负你,你就狠狠的揍他。
第二天我去送孩子时特意和老师聊了聊,老师告诉我:他家送孩子经常都是老人加父母三四口人一起来,哪天回家晚饭吃的多点都要打电话来问我孩子是不是在学校没吃好。
家长护犊子,溺爱。
孩子嚣张跋扈,在幼儿园没有人愿意和他交朋友。
这让我想起一个大概流传了半个世纪的故事。
故事讲的是一个小孩,偷拿了别人家的针头线脑,她的妈妈不但没有批评他,反而赞扬孩子“聪明能干”。结果这个孩子受到母亲的赞扬后越加胆大,幼时偷针长大偷金,最终被判死刑。
临刑前,孩子借口想再吃母亲的一口奶,结果却将母亲的奶头咬了下来。
知心姐姐卢勤说:过分溺爱带来的是孩子的无情。
相比兽性家长对孩子的虐待,短视的家长对孩子的溺爱也是慢性的毒药。
我们既不能使孩子感到童年贫瘠,又不能让孩子觉得成年窒息。做母亲,是一场心胸和智慧的远行。
真正的父母之爱,是一场得体的退出。
得体,刚刚好的艺术。
3
小玉终于办完了离婚手续。
历时半年,她终于可以平静的和我谈这件事,而不是每次心平气和的开始,中途崩溃,嚎哭到说不下去。
小玉高二时就暗恋秦松,只是她的角色一直是帮秦松传递情书的好哥们,高三毕业时分数达到一本线,却不顾家人反对填报一所三本院校,只为了和秦松上同一所大学,四年中他身边来来去去好几任女朋友,可以是同班同学,可以是室友,可以是学妹,唯独不是小玉,直到毕业分手季,他们都回到自己的家乡工作,小玉才有了机会。
不能再裸的裸婚。
即使是租来的房子,小玉依旧收拾的井井条条,秦松每天衣着光鲜,小玉还穿着上学时的旧衣服,当情人节别人都在晒礼物的时候,小玉却在变着花样做好吃的,却经常是饭菜都凉了秦松还没回家,她经常在下班后故意多绕一段路到他公司楼下等他,却被他训斥和嫌弃。
直到手机上了锁。
直到秦松终于说出那句:你对我的爱让我喘不过气,我从来都没爱过你”时,小玉的世界轰然倒塌。
她的爱把房间占的那么满,没留一点转身的空间给自己。
那天又看到小玉许久没更新的朋友圈:“爱不是牺牲尊严换来的施舍,爱一个人七八分刚刚好,剩下的两三分用来爱自己。”
配图是一个似曾相识的妆容精致的女子。
莎士比亚四大悲剧之一《奥赛罗》,男主角对苔丝狄梦娜的爱,在他心目中高于一切,他甚至希望在爱中即刻死去,以成就爱情的永恒,最终却杀死了“重于自己生命”的妻子,除了听信谗言,还因为爱的太满,如此脆弱的爱情,奥赛罗赋予如此沉重的负载,而苔丝狄梦娜称呼奥赛罗为“我的主”,把奥赛罗捧上神坛,对他无限顺从。
脱离了独立人格的爱情注定是一场悲剧。
爱情的模样应该是:
他是橡树,你是木棉,仿佛永远分离,却又终身相依。
彼此轻轻的说一声:原来你也在这里。
记得高中课文里有一篇文章,题目叫做《恰到好处》
善于描写一个人的美,莫如宋玉。他在《登徒子好色赋》里是这样描写“东家之子”的美:“东家之子,增之一分则太长,减之一分则太短。著粉则太白,施朱则太赤。”东家之子的美,真是“恰到好处”。稍为多一点,或稍为少一点,就不美。
村上春树在他的《大萝卜和难挑的鳄梨》中写道:
“恰到好处”成了人生的一个关键词。长相不英俊,腿也不长,还五音不全,又不是天才,细想起来几乎一无是处。不过我自己倒觉得“假如说这样恰到好处,那就是恰到好处啦”。
腿太长的话,只会显得飞机上的座位更狭窄;歌唱得好的话,就怕在卡拉OK里唱得太多,喉咙里长出息肉来;一不小心成了天才的话,又得担心有朝一日会不会才思枯竭……
愿不完美的我们都有恰到好处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