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京的初雪,来的顺理成章却又不期而遇。从淅淅沥沥的小雨突然间飘飘洒洒,雪花打在伞面上有些窸窣的声音,落在路面化为无迹。这样的雪花有着重量的感觉,在天空上划下斜直的线条,撞在路面的水痕里。南方的雪打在身上有着缠绵的痕迹,黏黏的粘在衣襟上,化作水滴。耳闻窗外的雪声,但愿明天会有洁白的惊喜。
初到长沙上学那年,长沙下起了悠悠的白雪,洒在路面上,草坪上和枝头,作为北方长大的我表示绝对淡然。长沙的雪适合打雪仗,松软的雪花轻轻一握便是一个小小的雪球。这样的战斗对于我而言,无非是证明经验的重要性,进攻、闪避、战略性撤退一气呵成,随心所欲。而看到有人试图用薄薄的一层雪堆雪人时,却有些怀念家乡的感觉。努力未曾浪费,雪人堆成了七个小矮人。长沙的雪,终究未能熬过第二天的太阳,迅速的消失不见,只余下零零散散的灰黑色余迹以及流淌的水流。
在南方生活的日子,特别想念家乡的雪,也想念家乡的人。北方的雪,柔和的时候,轻飘飘的仿佛没有重量似的从天而降,落在脸庞有凉凉的触觉,此时,特别期望有人能够翩翩起舞,和着这雪。狂野的时候夹杂在北风里,犹如沙粒般,打在僵硬的脸庞,疼的直咧嘴,打在衣服上有啪啪的响声,干脆而利落。每次进房间前都要狠狠的怕打大衣。谈及北方的雪天,最多的会想到北方的冰雕、滑雪、溜冰,都是冬天令人欣喜的户外活动。滑雪是一项很有意思的运动,玩起来有足够的速度呼唤冬日僵硬的毛孔,然而也有足够的疼痛在告诉你,没有什么事是简简单单就能做到的。北方的滑雪场,那里的雪并不柔软,或者说曾经是柔软的。我在初学时,就曾摔得不知东西南北,浑身疼痛不已。最为享受的莫过于冬日里的露天温泉,头上飘着雪花,身边冒着热气,如果之后再能享受一顿火锅便是最美不过。
雪景同样为人津津乐道,北京近些年的雪也不甚多,不过有时却足够大。2016年的冬天,大雪将京城换上了银装素裹,下雪的天坛别有一番韵味。那一年我和父母在长城之上,看蜿蜒远去的长城,在苍山白头里涌起一条脊梁。从未想过,雪后的长城如此壮观,苍茫大地,巍然远去。
这几年回家的日子不多,难得见到下雪的时刻,思念雪,更思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