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七)狼抓羊

在夏季月光如水,皎洁如昼的夜晚,我们小孩有种莫名的兴奋,总想找同伴去室外嬉戏。大一些的哥姐们常带领我们玩“放羊”或叫“狼抓羊”的游戏。一人扮狼,一人扮羊头首领,其余的扮小羊,“狼”是孤独的,依次双手紧拉前者后腰衣服边的“群羊”,在“羊头”的带领下,连在一起成整体一线。很快,狼与羊群面对面遇上了,双方注意力高度集中,“狼”要开始抓羊了,“狼”想从左边绕过去,“羊头”立马奔向左边来,用有力的双手张开,当是长又尖的头角一样将狼拦住,靠后的“小羊”们也急跟着一起行动,以离狼远些;“狼”又急忙改从右边突击过去,羊头又紧急往右边阻拦,小羊们靠前的也紧跟着往右,靠后的快速往左边闪躲。“狼”做些要紧急冲进去的假动作,也吓到小羊们慌乱中左右摇摆,远看“羊群”像奔腾着清泉浅溪中的大鲵鱼,不断地纽动着长而滑的身段,左右晃动,急流也不能将其冲走。

同伴数量少时,队伍的“尾巴”短,摆动灵活,“狼”很难得手,连续玩的时间长而激烈。“小朋友”多时,一些“小羊”们在变向跑动时速度跟不上,或相互间存在判断和敏捷性的差异,在激烈的对抗中,有的小朋友也抓不住衣服,有的绊了自己的或相邻人的小脚,常出现“链条”突然断了,因冲量大,甚至几个一起摔倒在地,滚到一起去,“羊头”一时难以招架,“小羊”只能束手就擒。

在玩的过程中,每人都极欢快地奔跑、跳动、欢笑,高度地兴奋,还一齐学牧羊人赶羊时发出吆喝声,直到最后挣扎后,还是有“小羊”被抓,无奈之余扮委屈和痛苦,以大声长叫,示意呼喊救命,宣告游戏告一段落。之后又有其他高大机灵的哥姐们轮着扮狼和羊头,继续着热闹。

一直在我们头顶上轻松、悠闲地观看、欣赏着小节目的月亮,依旧维持着外围四周乳白色幽静的夜晚,这时的欢乐声比白天传播得更远,在沙山袁大屋的每一角落都能听得真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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