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翰披上紫金长袍,脸上尽是失望的神色:
“为什么要帮他?”
如烟收起长笛,叹了口气,道:“别再杀人了,何况你也知道他只是受人指使。”
“他差点要了我的命。”
“别装糊涂,他不是你的对手。”
李承翰似乎从如烟的话语中得了安慰,一时间转悲为喜,暂且忘却了白展初对白虎帮的轻薄。他知道白展初是受了彭知县的指使,只有彭知县敢与他作对。
如烟见李承翰不再追究,终于缓和了颜色,于是斟了一杯热酒,道:“李公子,喝杯酒压压惊罢。”
李承翰笑道:“我早说过,只有你真正喜欢我的时候,我才会喝你的酒。”
等天色稍晚,李承翰带上本帮兄弟,自回本部商量重大事宜,此处略表不提。
却说白展初出了如烟馆,胸中郁闷难当,至于要去哪儿,一时间却没主意。彭知县交代说,无论如何都要取下李帮主的人头。可是到了最后关头,他却没有下手。否则,他就是胜之不武。他知道如烟姑娘在帮他,否则他根本出不了如烟馆。现在他成了白虎帮的眼中钉。无论如何,彭县是待不下去了。
白展初潜入客栈收拾行囊,准备一大早离开彭县。至于去哪儿,他也不清楚。他只知道,除非李承翰亲自出马,否则白虎帮没人能奈何得了他。而李承翰在如烟馆放他一马,也就代表了他暂时不会再打算亲自出手杀他。
彭县的凌晨星罗棋布。白展初备了马,沿着小道趱行。
暗处掠过一道黑影。有人在跟踪他。
白展初迅速抽出长剑,眉宇间却透出一丝疲倦。他缓缓说道:“出来吧。”
那黑衣人从树影里走出来,解了面罩,笑道:“是我。”
是如烟。
如烟笑道:“让本姑娘亲自追人,这似乎还是头一遭,感觉还挺新鲜呢。”
白展初一愣,强作镇定道:“如烟姑娘。”
估计她装扮成黑衣人,也还是头一遭。
如烟接着说道:“我知道有一个地方有一人,你可以去投靠。”
“什么地方?”
“西南的乡下。”
“找谁?”
“筱兰,那个教我乐曲的女裁缝。”
白展初心口一震,几乎要坠落下马。
彭城的天空斗转星移,时空错位,开始在他的脑海炸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