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典句出自宋·陆游的《十一月四日风雨大作》:
僵卧孤村不自哀,尚思为国戍轮台。
夜阑卧听风吹雨,铁马冰河入梦来。
译文:
我直挺挺躺在孤寂荒凉的乡村里,没有为自己的处境而感到悲哀,心中还想着替国家守卫边疆。
深夜里,我躺在床上听到那风雨的声音,迷迷糊糊地梦见,自己骑着披着铁甲的战马跨过冰封的河流出征北方疆场。
注释:
僵卧:直挺挺躺着。这里形容自己穷居孤村,无所作为。僵:僵硬,僵直。
孤村:孤寂荒凉的村庄。
不自哀:不为自己而感到悲哀。
尚:副词,还,仍然;表示事情的继续或残存状态。
思:想着,想到。
为:介词,为,为了;表示动作行为的目的。
戍轮台:在新疆一带防守。戍(shù),守卫。轮台,现在的新疆轮台县,汉代曾在这里驻兵屯守。这里泛指北方的边防据点。
夜阑:夜深。阑:残尽。
卧听:躺着听。
风吹雨:风雨交加,和题目中“风雨大作”相呼应;当时南宋王朝处于风雨飘摇之中,“风吹雨”也是时局写照,故诗人直到深夜尚难成眠。
铁马:披着铁甲的战马。
冰河:冰封的河流,指北方地区的河流。
赏析:
这首诗主要写十一月四日的大雨和诗人的处境。深沉地表达了作者收复国土、报效祖国的壮志和那种“年既老而不衰”的矢志不渝精神,向读者展示了诗人的一片赤胆忠心。
“僵卧孤村不自哀,尚思为国戌轮台。”意思是说:我拖着病弱的身体,躺在这荒僻的小村庄里,但是我并不为自己的艰难处境而哀伤,我还想着为国家去守卫北方边疆。
“僵、卧、孤、村”四字写出了作者此时凄凉的境遇。“僵”字写年迈,写肌骨衰老,“卧”字写多病,写常在床蓐;“孤”字写生活孤苦,不仅居处偏僻,而且思想苦闷;“村”写诗人贫困村居,过着荒村野老的凄苦生活。
这四字写出了作者罢官回乡后处境寂寞、窘迫和冷落的生活现状。笼罩着一种悲哀的气氛,让人十分同情。
但接下去“不自哀”三字情绪急转,又现出一种乐观豪放之气。
诗人对自己的处境并不感到悲哀,贫病凄凉对他来说没有什么值得悲哀的;诗人自己尚且“不自哀”,当然也不需要别人的同情。但他需要理解,理解他终生不渝的统一之志,理解他为这个壮志奋斗的一生,理解他的满腔热血、一颗忠心,即“尚思为国戌轮台”的精神状态。
虽说“天下兴亡,匹夫有责”,但诗人作为年迈多病的老人已不能承担报国杀敌的义务了。可作为一个既无责任也无义务的七旬老人仍有“为国戍轮台”的壮志,这就让人肃然起敬。
相比之下,那些屈辱投降的达官贵族和苟且偷生的人,他们承担着责任和义务却无心复国,显得渺小和可鄙。
“夜阑卧听风吹雨”紧承上两句。因“思”而夜阑不能成眠,不能眠就更真切地感知自然界的风吹雨打声,由自然界的风雨又想到国家的风雨飘摇,由国家的风雨飘摇自然又会联想到战争的风云及壮年的军旅生活。
“铁马冰河入梦来”是诗人日夜所思的结果,淋漓尽致地表达了诗人的英雄气概。这也是一代志士仁人的心声,是南宋时代的民族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