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为了表示对我的欢迎吧,雷公嚷了起来,雨神洒下了喜极的“热泪”!
我也不畏接受这偏爱的恩赐,走了出去,享受溢满情意的洗礼;而且捡最亮堂的地方走,像是踩着谁的脚印,温暖而毫不犹豫。一边走一边哼着《走在乡间的小路上》,每一次踩踏雨水的啪啪声自然成了节拍,而前方不远处的茅草屋成了曲谱上的“休止符”。
我傻立在门前,想了很多,而什么又没想——色即是空,空即是色。且不管凌乱在风中的思绪,还闲置在雷鸣里的空转灵台,到底还是慢慢推开了门,终于在不够肩宽的地方再也推不动,只得挤进去。刚一进来,门倏地一下就关上了,只在寂静的黑色里听得到一声门板的撞击声。
这是哪?有人吗?门肯定有蹊跷!
我不知道是怕还是不怕,人们早已惯于造谣的惊诧而不再惊诧。我向前伸着手,走了两步,感觉脚底下粘糊糊的,每次抬脚都有粘连断掉的声音。一个很沙哑的声音在我耳边重复响起:“往——前——走!”——是精疲力竭的残缺肢体的无限制的歇斯底里才会至于如此之地!
随着声音,我迈着步子,不曾犹豫,也勿须也没得法犹豫。突然,指尖碰到一个很硬的东西,我摸索着,渐渐地战栗起来,我有点确定那是骨头……
随着一阵关节的响声,灯被点亮了,矗立在灯旁的是一个人骨——不,他的头是完好的,全身的骨头上淋漓着鲜血……他,我是那样的熟悉啊!
我们淮颖氏陈家的族谱上的祖先是陈国的开过皇帝陈霸先,我曾看过他的、他儿子、他孙子等等的画像。眼前的这张脸像他,像他儿子,又像他孙子,又像他……
是啊,我是踩着他们用血肉铺就的“亮堂”一路走来!
或许,门后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