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自叙》(五)

#漫漫行医路#

我1981末医疗专业毕业,作为实习或试用期医师延至次年正月后到西樵卫生院报到。那时还叫卫生院不叫医院,县的才叫医院,下面公社的通通都名为卫生院。当年南海县比较大规模的卫生院有平洲卫生院、九江卫生院、盐步卫生院以及我报到的西樵卫生院等,丹灶和沙头等卫生院那就小得多。所谓的规模较大,是既往的认知,其实当时80年代早期,国家经济异常薄弱与落后。西樵公社的中心官山就一条街,镇上不算周边农村人口可能就几千人口,还不够?!一条不长的东西走向的主马路江浦路和一条与之平行的更短的高街东高街西,还有三两条短短的南北走向的横街窄巷就是全部,那么这个西樵公社属下的卫生院的大小他的规模就可想而知了。

那时西樵卫生院所在的江浦路的对面有一家算是当时最气派的酒楼名为“绿瓦坑”,到单位报到之前意图探探西樵卫生院的风,先看个究竟下决定,决定究竟来不来西樵卫生院报到。于是有幸我和被分配到西樵的那同学第一次帮衬,价廉物美,感觉相当好。往东走约一百米有土改时代的公社大会堂,它左西面有一个当时觉得别致高档的招待所,干部和有关系的人才有机会光顾;大会堂的右东面一座两三层的邮电局算是当时最为耀眼了。大会堂的马路对面,江浦路的中心路段,亦即是官山最繁华的地方,是省荣军医院的门诊,那门诊有天桥跨过高街西向南面山边深入约一百来米,宽也东西扩展约一百来米是该医院的住院部和办公用房以及职工宿舍。荣军医院古朴整齐环境清幽,适宜疗养。是省民政厅直属单位,听讲有充足的经费,是对越自卫反击战的产物,初衷是收治参战受伤有病的荣誉军人。再往东约一里远,江浦路的东尽头,近渡口码头的马头岗处还有一家70年代由荣军医院分离出去的佛山市疗养院,后来加名为佛山市属第五人民医院,以工伤康复和干部体检为最标志的业务,它依山而建,颇为清幽气派,当时在西樵三家医院中外观稍微占优。但在西樵的三家医院中,就综合医疗业务技术而言,水平可能西樵卫生院略胜一筹,特别是急性病、传染病、外科病方面。工作人员也最多。

在那秀美的西樵山脚下,那狭长的东西走向的小小地块上拥有三家不同级别、当时规模差不多、也不算小而各有千秋的医院,是同挤在一个公社的中心啊!这可能是全国绝无仅有的?从东到西一路走来,我报到的卫生院几乎坐落在公社镇街的西尽头,西边有家工艺厂,过了工艺厂走老远的路(当时觉得)两旁都是水田地和山边旱地,终于看见有郭沫若题字的云门牌坊了,提示坐落在镇的近郊的名闻遐迩的县属国营中国旅行社樵园到了。而我们的单位就在那著名旅行社往东约一公里处,那时樵园相当红火,是西樵人甚至南海人争相向往的单位。

我们卫生院,从江浦西路的路段向南,有一条和江浦路大致垂直的不大不小可通机动车指向山边的微微有点坡度的路进入,约走一百米不远稍微拐右就到了西樵卫生院,进院右旁有个不大不小的小卖部。如果不进卫生院,稍偏左再直入一百米,差不多到达山边地带有荣军医院的西后门,可以进入荣军医院的西部地带。

那时的西樵卫生院周边都是农田和旱地,南面远处依山看到一堵悬崖峭壁,蔚为壮观。峭壁下好像已经建了一个公社所属的物资公司办公的建筑物,附近还有我们单位的小水塘,引“自来水”作为医院病房门诊的用水,我们职工有多个水井打水作为生活洗漱用,至于饮水,单位定期有开水供应。那时公社还没有建起自来水厂呢。电也相当缺乏,各单位专门有人有柴油机各自发电,但每每病房也要用气灯、煤油灯、蜡烛照明,柴油机的重要任务是保证手术室和产房的正常运行,所以管发电的师傅大家都相当尊重他,尊称他一声师傅强。当然,汽车司机也挺重要,因为卫生院条件有限,我们单位又远离县医院和市一医院,送病人去上级医院,走近一点的在马头岗的码头渡船过顺德水道,不好彩送个渡尾那就起码多耽误一个半个小时。或者不过渡了,那就走远路拐一个大弯经过九江公社走国道,差不多要走五十公里,那时走的还不是沥青路呢。我记得,才出来工作不久,有一次凑巧与太太在病房值夜班,那时儿科内科合在一起管理,我们又是儿科医生又是内科医生,那晚有个小孩危殆,要急送去县医院,因路途遥远,过渡交通不便,未送达目的地就……,上级医院的大夫安慰我们,说你们已经尽力了,你们不要难过,这是天意啊!可以想象四十年前中国有多落后,特别是交通,而司机有多重要。那时经常和我们搭挡送病人的师傅叫广哥,其实我们也屡屡及时送危重的病人到上级医院挽救了无数的生命。

当时初来乍到的,本人觉得我们的卫生院,很落后,但听前辈和街坊美称它是新医院,我不解,他们解释说,它的前身在江浦路中段入去的旧镇印刷厂附近,是一个更小更落后的卫生单位,真的世事如烟,有口皆碑,口口相传,不,其实是有院誌记录的。

卫生院的宿舍就在卫生院东南面一条斜斜向上的石级路两边展开数排不大的平房,每间大小可能不足十平米,家庭人口多的可能分给两间,最多可能不超三间,一般单身的护士就半墙隔开住半间,就4~5平米,我是大专毕业的医师,报到时最初一段时期安排住有二层楼的政工办公楼的较大的接待室里,后来住进一整间的平房,比那些早出来工作的护士大一倍。报到那天院的相关领导热情的接待了我,尤其政工主任梁大姐,还给我铺床,还带我到卫生院各处走一走参观。单位除了刚交代的职工宿舍,工作用房主要建在山边坡地推平的两层平地上。最近山边的一级平地上,最北面傍山的是一列排开的平房,是公卫、妇幼和档案的办公室,东面是X光室和财务办公室,西面是手术室,再过就是制剂室。手术室和X光室之间有一块那时看来也不算太小的铺了水泥的平地,种有数棵大树菠萝,见到树上挂着的硕大的果子令人垂涎欲滴。再往下的一级,是更大一点的平地,两层级之间有一个高高的石坝分开,落差有点大,不过有石台阶和那数栋的二层楼的建筑物步梯沟通。下面的那一层级,东面是一栋二层的楼房,二楼做院长、书记、政工办公室、接待室、阅览室及电视室,有单边封闭的走廊沟通到财务办公室和东南方的宿舍区。一楼是几个中医诊室和中药房,中医诊室和中药房的正东面也就是后面是一个中医仓库和中药饮片的加工场。下面那级更大的平地上,中间有一栋两层的大楼,是该卫生单位最主要的建筑物,一楼马鞍形的多个房间分别是挂号处、收费室、西药房、急诊室、医生值班室、内儿科、外科、五官科诊室和牙科(那时不叫口腔科这么高大上)诊室和牙科治疗室,还有检验室、理疗室、心电图室、注射室和治疗室,我刚到单位那时还没有B超室。一圈工作用房的中间围着一个庭院。从大楼的一楼上步梯到达二楼是全部做产科的产房和妇产科的门诊,它有一个短短的天桥通上一级平地再通往手术室,方便妇产科的手术。那么最后一栋二层的建筑物就是我早期几年日夜工作的病房,它坐落在门诊大楼的西面,一楼是内科儿科混合着管理的病房,二楼是外科综合病房,外科也没有再分科,也有小天桥通手术室。再往西就是卫生院的食堂和锅炉房供职工打开水的地方,也算整齐洁净。

食堂和病房之间还有一块堂地和小平房及一口水井,供病人家属自带柴火煮饭,那时医院或叫卫生院没有为病人供餐的服务。落后吧?

门诊大楼的东面大门前有一个不错的花园或平地,供停车和病人活动用,虽然那时汽车很少,但有救护车和不少的自行车呢。

刚到单位时,在职工饭堂吃一顿饭就大概一毛钱,到总务科买饭票兑现。要是饭堂有炸鸡腿就喜出望外,如果年节饭堂杀猪开大食会那可是医院的盛事,职工都奔走相告。刚参加工作的时候工资有42元。也有奖金,就三几十块钱,还要评比。后来逐年的增多,……百多块……几百块,同时物价也相应的上涨,总归感觉改革开放的春风细雨润物细无声,从温饱奔小康了。那时医风相当的好,还没有医药回扣那歪风邪气,也没有经营创收的压力,纯医术的救死扶伤,极少私心杂念。有的是荣誉感,尽心的为病人服务,守在危重病人的床边,尽力令病人起死回生。往往得到病人或家属出于真心的感谢,送点农副产品,什么鱼啊鸡啊地瓜花生啊,我们一般都会收下,病人及其家属更心安理得。有些病人认定您是救命恩人,家里网鱼或清塘,偶然挑一担活鱼孝敬救命恩人,我也遇到过。一般医生家里都打了养鱼池,因为西樵是盛产淡水鱼的重要地区。因就当医生的身份,鱼是不愁没得吃,一般是病人或他们的家属送的。后来觉得病人们生活都不容易,一次给医生太多的活口,往往养不了一两天就死掉,忒浪费的。而且那些活口整个晚上因缺氧受困鱼啊鸡啊整晚上挣扎,令主人睡不好觉。因此后来我说,以后尽量不要送了吧!最多就一条吃一两餐就够了。后来大家都富裕了购物流通更是异常的方便,这些“好人好事”就明显减少了。

那时的前辈医生们技术也相当了得,在如此的条件下,居然可以成功做胃大部分切除术、胆囊摘除术、宫外孕手术、剖腹产术、较复杂的中等外伤骨折手术。较著名的是一个南海卫校正规中专毕业的麦姓医生,在当地名气响当当。妇产科有一个女的大专毕业的陈医生也相当了得。不久还引进了一个湖北的大学本科的张姓医生 ,那就更强了。

记得还有一个广州中医学院本科毕业誉满西樵和附近公社的黄医生。还有一个四十出头的中山医学院毕业也和我们在内儿科工作,他的技术相当抓实,字也写的相当漂亮。

医务科长当时是李姓的医生,他坐镇内儿科更是不同凡响,像定海神针,是我们内儿科的主心骨。当时正规中专学校毕业已经相当不简单,都做了骨干,我开始出来工作有幸跟的师傅大多都是经验丰富、稳妥、思路清晰,院外院内威信挺高的,我有什么难题就虚心请教他们,他们也不吝赐教,令我这个新手获益良多,快速成长。坐镇我们内儿科的李姓医生,我加入了病房的值班,他才抽离值班第一线,后来从医务科长荣升副院长、院长。一段长的时间,还有一个经验也相当丰富的女大夫常常关照我,给予了我多方面的指导,令我难忘,她也住在医院,我值夜班,有什么难题就请她出山,获益颇多,她还是我的红娘呢!我现在还充满着感激。

工作早期的那几年,主要在内儿科管病人,但有一定经验后就要轮流到门诊锻炼了。

还记得,早期在西樵医院旧门诊值夜班的时候,那时儿子还小,是上幼儿园的时段,已经辞掉了保姆,老人们,比如奶奶和外婆也不是和我们同住,如果我晚上值夜班,碰巧在病房工作的太太也上夜班,如果是上的是上夜夜班,我们就一早吃完晚饭,我就带着儿子,将儿子一个人放在小小的门诊医生值班室里,自己兼顾看门诊和照顾孩子。更困难的是如果太太在我夜班的时候,她值得夜班是下半夜的,太太就在家里半夜叫醒熟睡的儿子,深夜路过我的值班室将儿子放在我的值班床上再续美梦。我们两父子在医院值夜班的时候深夜每每被来急症的病人敲值班室的房门吵醒。这是苦是乐难于言表,但是这时也是我人生中和儿子最亲密的时候,这也是真的。

还有,我们内儿科医生值门诊的班,我们是首诊,守着门诊的大门,除了产科的病人极少惊动我们外,儿科内科急诊急救的病人都是我们的份内事,遇到晚上必要的紧急验血或做心电图X光检查的,还是我们值班的内儿科门诊医生负责通知在医院或医院附近住的有关人员配合做,他们还老大的不高兴呢。偶然遇到一个外伤的血淋淋的或业已昏迷的,或者外科急腹症的外科病人,虽然外科有另外的医生负责,但外科医生不呆在门诊,他们兼顾外科病房的病人有时甚至正在参与外科的紧急手术,那时我们在门诊值夜班的内儿科医生就不免有点被动有点手足无措了。我们只有尽力一边初步处理,一边等值夜班的外科医生或他们的后备医生来,偶然的某次要等上相当一段时间,令我们十分的焦急。

内儿科也经常有不少难搞的病号,那时中国经济落后,人就没有现在如此矜贵,命贱啊,大人小孩有病不是早早及时的找医生看,而是拖延到不得不救命的时候才来医院急诊,而且是三更半夜的,什么昏迷的、心力衰竭的、呼吸困难的、腹泻严重脱水休克了的、麻疹肺炎高热甚至抽风的等等。还有被狗咬过后怕风怕水已经吞咽困难的,就立即叫救护车陪送去上级医院,不过那些被狗咬过已经发病的病人是必死无疑的,死亡率是100%,上级医院也回天乏术,只是那里有专业的传染病病房隔离而已。我如此的接诊过这样的狂犬病病人也有几起,所以我对狗狗有点警惕和有点敬而远之,年前孙子买了一只挺可爱的宠物狗,我表态得就有点暧昧。

我们这些的基层医院,有学历有证的医护人员,尤其是医生,在人才奇缺的年代有点稀罕,那时还未到孔雀东南飞的时代,广东的发达程度还不足以吸引外地的医护人员,本地培养也有个过程,而且我们是基层单位。我出来工作过了两个星期,就要独立在病房值班,接收病人,独自制定治疗方案处理问题,心中真的有点忐忑不安的,好在有那些一同值班的经验丰富的老护士提点。还有,如果真的遇到困难可以请也在医院住的资格比我老一大截的曾姓医生指导,她义不容辞。再不行就报告医院有关领导,早期是报告医务科长兼副院长的李姓医生,后来若干年后在广西引进了一个大学本科毕业的四十岁出头经验丰富理论过硬的黄姓医生,他后来当了内科的主任和医务科长,顺理李副院长升为正院长好像有那么一段短的时间书记院长一肩挑呢!但一般书记另有其人担当,如果本院没人选,镇上会派一个一般不懂医疗业务的人来当书记,某届的苏姓书记就是例证。就这样,李大医生直接指导带教我的机会就越来越少,毕竟他的领导工作繁忙,不过我一有机会就会请教他,我尊重他,佩服他,虚心接受指导,因为我每每面对的是一个个虽病却充满活下去希望的生命啊。要知道那个年代民众生活水平十分的地低下,重病又很多,经济困难,交通落后,包括道路和交通工具。每当晚上值夜班,听到拖拉机停车后还在哒哒哒的叫鸣,我就知道有任务了,就精神紧张起来,准备战斗。虽然那个时候来医院就诊住院的病号比现在少得多,但来的都是重的较重的甚至是危重的病人,危重病人就是感觉比现在多。平时好运气的时候可回安在医院的家里吃顿安乐饭,或者清闲的时候可以到医院那热闹的小卖部侃侃大山,摆摆龙门阵,瞧瞧别人下象棋,偶然甚至亲自下场来一盘。

记得,在卫生院工作满一年要转正了,名正言顺要当医师了,我们这卫生院最高的技术职称也就是医师,包括我刚刚出来工作每每有效指导我业务的诸多前辈,他们或因中专学历的底色由医士刚晋升医师不久,还听讲在基层卫生院不设主治医生这个级别。于是医院派我去有主治医师的县医院上了两个星期的班,接受一个老资格江姓女主治医师考核,跟着他上班,考了笔试理论,再煞有介事的书面认真写了一个还住在该医院的疑难病例的讨论。记得和我一同考试转正的是一个迟我一点出来工作中山医学院毕业梁姓的医生,因中山医本科要在学校读五年,我们专科读三年,按理他是早我一年多读的大学,他是该县医院的住院医生,我们都一同顺利过关,实至名归成为了一个医师,那梁医生后来还当了该南海医院的正院长呢,虽知道,他是改革大学招生制度第一批中山医学院的毕业生啊!那招牌和后劲是不可比拟的,有没有其他因素未能细究,我后来也没有和他有交往。可有不少早年的也是中山医学院一样名牌毕业的大学生却默默无闻。管他呢,打起算盘算起来他也是我的“同学”或“师兄”呢,哈哈!他好像大我一岁,不幸的是听讲他大概十年前在南海医院正院长的任上去世了,这是命啊,各有千秋莫羡人,各自安好吧。

又过了若干年,社会的发展,医院,不,还是卫生院,它不断的壮大,外地的、新毕业的医生不断的涌入,业务扩大,医护人员的水平有了提高,政策又变了,我们这样的小医院也可以设主治医师的级别了,我也有资格进一步升级了,那时我已经转正做医师刚好超过了五年,于是同过去的师傅老一辈的医师(我那时27~28岁,他们大多过了四十岁)我们一同填表,报业绩、考外语,被审查资格,好像不用考医学理论和写医学论文,跟着一大批老同事扫尾巴式的都晋升为各科种的主治医师,我考的是儿科主治医师,也不是出于何原因。那时的我多少有点虚荣或自豪,我竟是该医院最年青的主治医师哦!那时主治医师多么的矜贵!不像现在,我以前所在的医院本科毕业四十岁不到有些已经是正主任医师了,真的不可同日而语呢!

后来我又再次到佛山第一人民医院儿科进修,一年后回医院,内儿科适应形式的发展分成内科和儿科两个独立的科室,我被任命为儿科行政主任,儿科还设置了新生儿病房,有独立的儿科门诊。当医院管业务的曾姓副院长和我商量,要我每天到产科诊察新生儿,以加强产科的力量,同时充实新生儿病房的业务时,我拒绝了,我心知新生儿不好搞,那个时候孩子已经相当矜贵,总觉得这压力太大了。后来上级卫生局的医政部门不是发了一个各级医院医啥病的准入制度吗?规定什么级别的医院医什么病。后来南海妇幼保健院和我们合作,可以一个电话他们就立即派车接送病人,主要是新生儿。记得找我谈话合作的一个比我年轻颇有才华的张姓副主任医师,那时位居副主任医师的是技术非常了得的了,我90年在佛山第一人民医院儿科进修的时候副主任医师也寥寥无几,正主任医师才两个。

承认自己基层医院的落后,无这么大的头不要带那么大的帽子始终是有一定道理的,社会都规范着呢,要突破,没这么容易,有时可能一地鸡毛,什么都要讲时

机成熟。现在可就不同了,各方面条件好多了,原来的卫生院成了三甲医院了。

世事如烟,可是有年轮的印记。

还想起了我在西樵医院考高级职称的事宜,我虽是儿科行政主任,已经四十出头,技术职称还停留在主治医师上不上不落,有点自卑,因为那时佛山乃至广东职称晋升限得相当严格,说大专毕业的要二十年从医年限才可以报考。外省的大多可不是这样的政策,引进的和我一样大专出来的早早就是高级职称,可能他们那些不是猛龙不过江的是实至名归的吧!我因太老实,进修的时候没有和上级医院的老师或有关医生有较好较铁的交往关系,不会装模作样的搞点渗水的甚至是委托他人或医药代表找他人代写搞掂的论文。我其实各方面条件都已经具备都应当过关的,包括学历、经历、工作业绩、过往多次理论笔试、外语考试等,就是要的两篇法定什么级别的医学论文卡住我的脖子,一而再,两次铩羽而归,第三年,托关系较多的在省荣军医院做领导的同学,拜托有关医学杂志社的朋友,半年之间连续发表了我用心血真的自己一字一句敲电脑写就的两篇够级别的医学论文,终于大功告成,2004年迟来的春天,终于也算跻身高级医生的行列,那时我差点就放弃了,果真如此,我的人生可就有点暗淡,有点抬不起头了啊?退休的待遇也差一大截吧。感谢同学关键时候的帮助,那同学早我一年晋升,也要考第二次才考上高级职称。我是第三次,不怕大家见笑。

现在我的退休待遇是值得安慰的,因为比我晋升早的本科毕业的副高职称的同事有些退休工资还比我少呢,因为我工龄足够的长,下放农场~读大学一直算下来。1975年5月下放的,2017年8月法定退休,工龄42年。

(2024.03.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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