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医之河 | 方术实工,人命所悬——建安神医之华佗

佗方术实工,人命所悬。

——《后汉书》荀彧

华佗,字元化,一名旉,三国时,出生在东汉末年豫州沛国谯县的一个普通士族家庭,东汉末年“建安三神医”之一者,系我国自三国之后历代人民传誉不已的神医。

观察周密 医术精湛

华佗悬壶济世,通晓内外所治之法

华佗年少之时博览群书,通晓数经,晓养性之术,立志悬壶济世,行医足迹遍及今安徽、山东、河南、江苏等地。

他通过自学和临床实践,掌握了全面的医术,尤以外科见长,并精通内、妇、儿、针灸各科,医诊水平可谓“玄妙之殊巧, 非常之绝技”。

故后人称其为“外科圣手”、“外科鼻祖”,又以“华佗再世”、“元华重生”称誉有杰出医术的医师。

其事迹多记录陈寿编撰的《三国志·华佗传》和范晔编撰的《后汉书·方术列传》之中。两书所说,囊括了华佗玄妙的医诊绝技与生平事迹。曰,华佗处方药虽不过数种,但用药精当,无需用秤也能感觉出药物的细小分量。针灸不过数处,告知病者针感所至之处,针达拔出,病已近愈。

《后汉书·华佗传》记录有云,曹操多年被头痛眼花病所苦恼,华佗给他针灸,随着施针就好了。由此可观华佗医术之玄妙。

华佗悬壶济世,施医救民,诊断效验,毫发无爽,当即病愈后甚能诊出复发之时,皆因其观察周密,巧手妙思矣。

《后汉书·华佗传》所说,军吏李成患咳嗽,昼夜不眠。华佗诊之认为是腸癰,处于两钱散剂,服药后立即吐出两升脓血,然后慢慢痊愈。华佗还告诫他说:“十八年后,此病会复发,如果不服用此药就无法痊愈。”又给了他一些散剂,机缘巧合之下,李成将散剂给了同乡,又遇华佗被捕,无法要药。十八年后,李成果真病发,因无药可救而死。

华佗诊治也因人而异,病邪郁结在体内,有内外之分。病邪在体,针药及外科手术即可为之所除;病邪在心,即需究其根本乃可为之所治。《后汉书·华佗传》中所载一则诊例。

又一郡守长期病重,华佗认为让他大怒就可以痊愈了。因此多收了钱也不出力治疗。没过多久,乃多受其货,而不加治,无何弃去,又留书骂之。郡守果大怒,令人追杀华佗。郡守子知之,属使勿逐。守嗔恚既甚,吐黑血数升而愈。

这则诊例,充分说明了华佗运用心理疗法治疗疾病的功绩。唯识病之所理,才能通晓内外所治之法,方能拔疑而绝病矣。

发明麻沸散

华佗首创以全身麻醉法施行外科手术

华佗在医学上的造诣和成就可谓“医者刳腹,实别开岐圣门庭”,不仅精通方药、针灸之术,还试制出麻沸散,首创以全身麻醉法施行外科手术,并成功地将麻沸散运用于腹腔、胸腔等外科手术,为中国的医学发展做出了巨大的贡献,是中医史上的一大奇迹。

《三国志·华佗传》所说,如果病淤积在人体内,针药无法达到,就叫病人先用酒服“麻沸散”,片刻就像醉死一般,毫无知觉,然后就可以剖开腹部或被捕,除去病毒集中的部分。如果在肠胃部分,就切开肠胃洗涤,除去病毒后加以缝合,再敷上膏药。四五天后伤口愈合,一个月全部平复。

华佗医术之绝妙、殊巧,受到历代之推崇。为劝曹操不杀华佗,荀彧曰:“佗方术实工,人命所系,宜含宥之。”。

诗人王安石在《赠陈君景初》中,所言“吾尝奇华佗,肠胃真割剖。神膏既傅之,顷刻活残朽。昔闻今则信,绝伎世尝有。”。

明代陈嘉谟的《本草蒙筌》引用《历代名医图赞》中的一诗作了概括:“魏有华佗,设立疮科,剔骨疗疾,神效良多。

关于华佗,最为大家熟知的就是《三国演义》里面关云长所中毒箭,华佗为其刮骨疗毒的情节。《三国演义》第七十五回中描述“华佗用尖刀割开皮肉到骨头,骨头上已为青色。华佗用刀刮骨,悉悉有声。一小校捧一大盆在臂下接血,不一会儿就血流满盆。华佗刮尽骨毒,敷上药,并以线缝上。公大笑而起,对众将说:‘此臂伸舒就像以前,并无痛矣。先生真神医也!’”

虽然经考证,此刮骨疗伤另有其人,但小说含有的艺术塑造,但是从侧面也佐证了华佗这一医德高尚、拥有崇高人格的神医艺术形象。 

重视养生和锻炼

华佗首创健身之术“五禽戏”

医术传承与发扬,继承是发展的必要前提,发展是继承的必然要求,只有革故鼎新,才能既往开来。华佗不仅批判地继承前人的学术成果和经验,还对同时代“建安三神医”之一的张仲景学说有深入的研究,他读到张仲景著的《伤寒论》第十卷时,高兴地说:“此真活人术也”。

华佗对养生和预防保健知识方面有着独特的理解和造诣,他认为人的身体需要适当运动,运动可以使食物消化,血脉流通,从而就不会生病。就像门户的转轴一样,终不朽腐。所以古代修仙的人,要像熊攀挂在树上、鸱鸟回头后看一样,活动四肢,牵引腰体,让各个关节活动起来,以求不易衰老。

华佗首创了健身之术“五禽戏”。“五禽戏”乃一套使全身肌肉和关节都能得到舒展的医疗体操,动作是模仿虎的扑动前肢、鹿的伸转头颈、熊的伏倒站起、猿的脚尖纵跳及鸟的展翅飞翔等。

南北朝时陶弘景在其《养性延命录》中还提出了“五禽戏”的锻炼原则“任力为之,以汗出为度。”《华佗传》举例吴普练五禽戏后,九十多岁还耳聪目明,牙齿完好坚固的例子,侧面说明了华佗“五禽戏”之方确而有效。

华佗还创造了一剂抗衰老、延年益寿的养生药方--“漆叶青黏散”,据说能对五脏有利,使人身体轻便,头发不发白。樊阿服用此剂,得以长寿一百岁。

毕生所著《青囊经》,难以传承终被烧

神医华佗的一生,青史有名留千秋

悬壶济世心难灭,奈何所遇成憾事。曹操因华佗的欺骗,将他逮捕入狱。华佗临死,集毕生所学而写成了一卷书,据说是《青囊经》,但狱吏不敢接,华佗只有用火烧了。华佗的医术难以传承,终成千古遗憾。

后世关于华佗的评价,陈寿编撰的《三国志·华佗传》中评价有云,“佗之绝技,凡此类也。然本作士人,以医见业,意常自悔”、范晔编撰的《后汉术·方术列传》则说华佗“为人性恶,难得意,且耻以医见业”。

此后有二解,一解说华佗为人性情耿直,难以得意,而且以做曹操的侍医为耻。另一解则曲解为华佗在行医过程中深感医生地位低下,感到失落,变得乖戾难处,自悔从医之路。

从古至今,对华佗的评价就是褒贬不一,一波三折。但民间仍以褒扬为主,甚为推崇。今安徽亳县华祖庙之楹联概述了华佗的整个生平事迹,表达了近两千年来人民对华佗的崇敬和怀念之情,“医者刳腹,实别开岐圣门庭,谁知狱吏庸才,致使遗书归一炬;士贵洁身,岂屑侍奸雄左右,独憾史臣曲笔,反将厌事谤千秋。

从身前的巨大生就,到死后技艺的失传,再至后世对其外科术的逐渐怀疑及近代的竭力推崇,都无可厚非地说明了华佗高超绝世的玄妙医术和“悬壶济世”的医者仁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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