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着的苟且面对诗和远方

——读《天幕红尘》感悟

红尘滚滚,因其过于媚俗,反显得脱俗。是人就想追逐,得到后可能怅然,没了心力。要不人怎么会喜新厌旧呢。想到的是佛教的“求不得”。

人究竟能活成什么样,活怎么样,华生也不敢肯定。看到的邋遢、落寞、颓废、耿直、凶狠、残暴……无法改天的境遇是自己的苟且,想象的美好是别人的诗和远方。好比琼瑶阿姨的小说,只写到有情人终成眷属,从不提及婚后的柴米油盐。不就是苟且的生活,神仙的向往。其实琼瑶阿姨早就看透了人性,所以婚后的生活,落寞、单调等等不都在上一辈人的生活中完成了写照吗?

天幕红尘说的就是人性的本来,社会的本来。除了故事主线的延伸和剧情的需要,里面充斥这大量的哲学思辨,思辨“见路不走”思辨“大惊小怪”。不复杂的事情,有人故弄玄虚,有人故作高深,有人返璞归真,哪个错?哪个都没错。求不得的东西,就会使人趋之若鹜,心之向往。

内圈的焦虑,佛系的躺平。错吗?有啥子错。一群“公知”为搏眼球,开始制造焦虑,这不行,那不好,这不对,那里错。苟且没什么不好,至少有面对活着的勇气,诗和远方是好,能填补的也只是小资的情调和情怀。芸芸众生,活着就是添砖加瓦,何须非得青史留名。

天幕红尘01——疑惑

什么是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因人而异。

“见路不走”确实不可思议,不同的人想必有不同的看法。不论是作者给的解释——遵循规律,还是自己理解的另辟蹊径,都可视作一种解读。或者可以说是规则制度下的游刃有余。

罗家明的死,和他自己可以预见到的未来一致,所以他选择了解脱式的自杀。林雪红的选择,看似是一种解决办法,其实是一种推卸责任,或者是找替罪羊。理由也简单,她的老公因为一句“见路不走”最终崩溃,她需要找到这个给她老公指点迷津的人,求一个解释。作为债权人追偿债务无可厚非,只是在错综复杂的利益关系下,能要回本钱,谁都会抱一丝希望。

疑惑在于,叶子农提出的解决方案,可以说是剑走偏锋,用一己之力挑起来后面的种种事端。他给出了破产,自己先破产的样子、姿态。给人的感觉就像当前的各种高利润的APP,让我这个读者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确切的讲叶子农是一个外人,和所有的人没有债权债务关系,只是欠罗家一份情谊。他也不是那种带头大哥的性格,凡事也是说三分留七分的人。何必把自己置身到漩涡的中心呢?老九得到的信息有多大的水分?还是叶子农要利用红川牵出自己曾经的仇恨呢?

天幕红尘02——价值的体现

“能让您获得优越感,这让我觉得我的穷酸也有了价值。”不仅想到作者另一部作品中的一句话“如果我的能力只能让我穷困潦倒,那穷困潦倒就是我的价值。”价值是什么?对比的体现,没有对比就不存在价值。当然这个价值的体现和经济中的价值不一致,比如比特币,在经济中它展现的不是劳动、劳动时间、生产成本等条件,而是我有你没有的价值存在。至于合不合法,那是国家层面的事情,是小老百姓茶余饭后的谈资。就像电影《耳朵大有福》中范伟的一句台词“我饿了,你有个肉包子吃,你就比我幸福。”这个幸福体现出来包子的价值。有对比才能凸显价值感、优越感,它是能力和炫耀的资本。

“出了门就要服从公共规则。”同样是价值的体现,服从规则本身就是一种社会价值。就“公序良俗”而言,从与不从均可,概念过于庞杂,不能简单下定论,即使法官在判决民事案件上,它也只是一种参考。好比在家是抠脚大叔,在外是知名绅士,都是个人价值在不同情景下的体现,没有好坏之分,只有根据情况转变身份的快慢之别。

“你得先允许一部分人先高雅起来,一部分人后高雅起来,一部分人怎么也高雅不起来。”价值在这句话中充分表露,而且学习过中学政治的人,对这句话很是熟悉,就是那句先富、后富的变种,而且更露骨。中国几千年的文化传承,单就看封建社会,有的家族一直是地主,有的家族一直是长工。如同周星驰版《济公》中“九世乞丐、九世恶人、九世野鸡”一样,有一部分人怎么“也高雅不起来。”

我们国家现在的好处就是处在各种风口,阶层没有固化,通过努力还能穿越阶层。可事要两面看,话要两面说,不论那种情形,懒惰、清高,或者是大蒜与咖啡,体现的都是价值。更重要的是这种价值体现可以用概率来描绘,也就是书中提到的“条件的可能是啥?就是让你想可想之想,能可能之能。”

天幕红尘03——见路不走

“条件的可能是啥?就是让你想可想之想,能可能之能。”不同于那句“有条件要上,没有条件创造条件也要上”按照这个思路就不是见路不走了,而是走进了死胡同,只能撞南墙,到头来头破血流的就是自己了。

“见路不走是‘见路非路,即见因果’的意思,跟‘见相飞相,即见如来’是一个道理。见路不走是实事求是的执行和具体,更具提示性,更容易理解和操作。”直白的讲,我所理解的见路不走是因果律,种什么因结什么果。字面上不走看到的路,难不成如鲁迅所言“世界上本没有路,走的人多了就形成了路”即是因果,也就不是单纯的眼前的路,眼前的路简单直接,明确目的地,走就行了,即使南辕北辙,别忘了地球是圆的,只要时间足够,终究能够到达那个交汇点。

“啥叫路呢?成功者的经验、方法叫路。路管不管用?管用,不管用早没人走了,它管借鉴、模仿、参照的用。但是我们说它有漏,不究竟,因为成功者的经验是他那个条件的可能,你不可能完全复制他的条件,完全复制了,也就不是你的人生了。见路不走就是提示你,不要拘于经验、教条,要走因果,只有因果是究竟的、无漏的。……啥叫命运呢?出来不可抗拒的外力之外,剩下的不就是多出点错与少出点错的区别嘛。”这段话直接点破了见路不走,借鉴、模仿、参照也是路,但不是符合自己条件的路,否则就不是真正自己的路,不是自己的人生,而是套路化的别人的人生。怎么走因果呢?连自身的条件看不通透,那个果又怎么才能成熟呢?不过反观一下,未必有因才能看到果,走逆向思维的路,明确目的方向后,也许能参到自己的因,哪些可成果,哪些可成因,因果也就自在其中了。

“见相非相,即见如来”的意识通俗点说就是透过现象看本质,这里的如来当真相讲,往大里说就是了悟得道的意思。实事求是是透过现象看本质,见路不走也是透过现象看本质。本质是什么呢?横亘千年的规律、人性这就是本质,规律往哪里流淌,走势如何,才是大势所趋。

“见路不走不是让你跟别人一样的,也不是让你跟别人不一样的,它不以一样不一样为判断,它让你立足自身条件,以自身的条件可能为判断。”“你不能跟着经验、教条瞎跑,也不能跟着形式走,只看因果、本质,只按它的条件可能去说,至于跟别人一样不一样的不用去考虑,也许是一样的,也许是不一样的。”想到一个词,明心见性。想到一个人,巴菲特。从经济发展的角度看,见路不走,就是找到本源,看到本源的流向,才能结合自己的条件靠近本源,顺势本源。A股年年割韭菜,散户在信息不对称下疯狂操作,顺应了自己的心性,妄意了人性。也就是说见路不走是逆人性的,它是把握社会发展规律和认识人性下的法则。贴近的语言描述应该是幸福的家庭都是一样的,不幸的家庭各有各的不幸。这里有以偏概全的地方,幸福的家庭貌似一样,可是促成幸福的前置条件可能各不相同,也就是一个概率的问题。

见路不走的实质就是把握规律和人性。

天幕红尘04——幽怨

“踏踏实实过你的日子,有啥问题解决啥问题,做好当下条件可能的事,甭管什么致远致近。”这话算个什么意思呢?简单的很——活在当下,也不是茫然的活着,是根据自己的现状活着。至于远虑,那是因为没有解决好当下的问题造成的。不能怨天,不能怨地。

“当贸易保护能捞到好处的时候,你觉得美国会为了一个概念去牺牲国家利益?你信吗?”真切、入理,这就是人性,放到国家层面是社会性、团体性,疫情肆虐的当下更能看出这种社会属性,真的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

“文凭不是决定一切的,他这10多年走过来,一个领导眼睛瞎,所有的领导都眼睛瞎吗?甭管好官坏官,都需要有人抬轿子,在需要政绩这点上是没有区别的,要是连坏官都不需要你抬轿子,那就真不是人家埋没你了。”话糙理不糙,人就是如此,面对十之八九的不如意,总有各种的抱怨,有那种千错万错都是别人的错,自己身上没有一点错。换个思维讲,一个人认为自己只是没有文凭,10年足够他去混一个文凭出来了,不管是真才实学,还是花钱打点。由此可见人呢,更多的是没有自察的能力,对察别人,哪怕栽赃陷害都是一套一套的。

天幕红尘05——心理支撑

“现在让你走到客厅,你留下的脚印就是你走这段路所需要的面积,如果把脚印以外的实地削掉,每个脚印之外全部是万丈深渊,你再走个试试,我怕你一步都迈不动吧。脚印以外的实地就是心理支撑,你没踩上不表示它没起作用,人活的过程就是不断寻找心理支撑的过程。”

可见的路,可见的墙,可见的山川、河流,日常见的多了,不以为然了,忽略了本源的存在。没有雾霾以前,人们对空气污染这种看不见摸不着的东西,不会太在意,在意的都是停留在学术的探讨中。当蓝天消失,鼻炎患者增多,呼吸道疾病高发后,才会注意不经意的、习惯的东西被污染了破坏了,才会有珍惜的情感。

土地的丈量,是人生存的基础,也是人有理由活下去的寄托。心理是什么,一个相对空洞和宽泛的概念,这个概念支撑着人活下去,走下去,至于干出什么样的勾当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支撑着一个活生生的人,不是在下一秒死去,而是坚强的活下去。至于这个主义、那个主义,各安天命就是,没什么玄而又玄的东西存在。

天幕红尘06——经验

经验是工具,不是目的,这就是为什么要反对经验主义和本本主义,你为了经验和本本,你就在不知不觉中已经把它给目标化了,公司倒成了你实现经验主义和本本主义的工具,要是你自己掏钱办的公司,你干不干呢?

如何界定成功,如果得到经验就是成功,那么只要不是傻子,成功都是存在的。但是成功的界定显然不以经验衡量。经验会让人在行进的路上更有底气和勇气,随机应变的能力才是能够走到终点的利器。

经验依附的东西太多,比如文化、地域等等都在其中,跨地域跨文化的差异会使经验出现水土不服。应变的能力在其上,不为经验不为教条,审时度势才能顺利跨过一道道坎。

天幕红尘07—适应

“创新并不是执着于新旧,而是要善于发现和创造更符合实际的方法。市场条件在变,必然要求决策和管理相适应,而不断催生的方法普遍具有‘新’的特征,人们就习惯了用‘创新’这个词来表达。这是一个方便的表达,其本质是‘更适应条件’和‘更符合需要’的意思。”

“见路不走就是企业决策的法则,不为经验、教条,不为标签、模式,只以企业的根本利益为目的,遵循因果律,走条件的可能。”

“见路不走不是让你非跟别人一样或不一样,是让你以结果对条件的需要去取舍。不唯经验教条,不是否定,经验教条也是从实践中得来的。你的预期果对条件有什么要求,你就去准备这些条件,不在意这些条件是新的还是旧的,也不在意是一样的还是不一样的,这就是见路不走。”

简单的讲就是“适者生存”。以前在法律不健全不完善的时候,可能存在法外之地,游走在其中没有什么大碍,可能会有道德上的谴责。可是当法律进一步健全了,民法典也出台了,各行各业有自己的行业自律时,游走在边缘的不是没有,可是要成事,做一个长久的产业,而不是一锤子买卖,需要在规则内发展,适应当下的条件,在当下的条件中更新、迭代、发展。某种情况可能会有倒退,那种螺旋式的发展,出现复古复刻式的管理方式,也许谈不上创新,充其量是老瓶装新酒。即使如此,适应也是一种必然,否则势必会被淘汰。

见果找因,果是你想要的果,这个果是甜是酸,取决你的需要,根据需要再找辅助条件。条件的择决和取舍,要根据需要而定,而不是根据个人的喜好而定。旧的有用,用旧的,新的有用,用新的,都没用,就全舍掉。这里面即有加法,也有减法。加是要促成成事的条件,减是规避不成事得条件。眉毛胡子一把抓,终归什么也抓不到,也就不是见路不走了。

天幕红尘08—知道

“世上所有的人,只要人性没发生质变,就都是人的那点事,只是随着条件的变化以什么形态呈现而已,已有的日后必有,已行的日后必行。《圣经》跟你说这个啥意思呢?知道点,大惊小怪就少点,心态就平和点。”

本质、本性,人性,说穿了就是人性哪点事。佛教里让人放下执念,这份执念哪有那么容易放下,要是真容易,一个个都立地成佛了。一个从穷山沟里爬出来的孩子,赶上中国高速发展时期,看着过眼的大把钞票,他不想伸一把手拿回来几张?起心动念就是人性,违背了人性就不是见路不走。

前几天,和一个退休的老人吃饭。席间,他谈到他的同学曾经为了百万年薪,辞去了公职,当时他们不理解,毕竟没了公职,不在体制内,也许能赚几个百万,也许就一个百万就结束了。但是后来他同学的话和经历告诉他,即使是一个百万也足够了,现如今资产超千万。也许那几年的百万会累,会让人不知所措,但过后即使没了这百万的收入,原始的积累已经完成,后面的事情,只要不作,一切都不会太差。这就是人呢,洞察了社会规律和人性,一切真的就不会大惊小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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