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段宏刚
中国书法家协会成立于1981年5月,其职责是,引导书协会员进行书法创作,搞学术研究,普及书法教育,组织书协会员参加学术交流,开展跟书法艺术相关的专题活动。
中书协里边人才济济,主要成员有国家级书法家和篆刻家,书法理论家和书法教育家,以及少部分书法活动组织者,书法出版人,书法管理者。
成立40多年以来,中书协受到许多书法家和书法爱好者的拥戴与追捧,许多人以加入中书协为荣,加入中书协,等同于专业素养和艺术水准得到了官方的认可。
从成立至今,中书协共诞生了7位书协主席,分别是舒同(1981年——1984年在任)、启功(1984年——1990年在任)、邵宇(1990年——1991年在任)、沈鹏(1991年——2005年在任)、张海(2005年——2015年在任)、苏士澍(2015年——2021年在任)、孙晓云(2021年至今)。
然而,在近20年,随着中书协的规模不断扩大,加入的会员越来越多,一些问题随之凸显。
最明显的问题就是,一些中书协会员的艺术创作走向了两个极点,要么是受西方后现代艺术和日本“现代书道”的影响,给书法加入“行为艺术”的元素,以离经叛道的方式来刻意改造中国书法,写出让大多数人看不懂的“现代书法”,美其名曰“创新”。这类书法家里边,以王镛、王冬龄、曾翔、曾来德、沃兴华、刘洪彪、邵岩、白砥、程风子等人为代表。
要么漠视书法的变化,刻意追求书法的结字和造型,在笔法上千篇一律,把字写得四平八稳,匠气十足,看起来跟“印刷体”没有区别,被人们戏称为“现代馆阁体”。这类书法家以田蕴章、田英章兄弟为代表。
不论是以“二王”为代表的“现代书法”,还是以“二田”为代表的“现代馆阁体”,都不是中国书法的发展方向。当人们对其产生审美疲劳后,将其抛弃是一种必然。
苏士澍在任期间,对这种“不正之风”给出了严厉批评,尤其对田英章的楷书给出了义正辞严的批评:中书协永远都不欢迎田英章,永不接纳其楷书。田英章的书法一板一眼,没有灵魂,好像被拴进了笼子,缺乏活力,毫无创造性。
这句话被传播出去后,在书法圈引起了巨大轰动,听者无不叫好。
可见,不论是普通的书法爱好者,还是钻研书法艺术几十年的专业人士,都看出了田英章楷书的危害性。
那么,田英章楷书的危害性究竟有哪些?我以自己的理解,逐一道来。
其一,学习“田楷”的人,容易钻进死胡同,对书法的认知无法上升到更高层次,艺术天分会被扼杀掉,并且一辈子无法改变这种习气。
田英章对书法的理解已经钻进了死胡同,过于在意书法的结构,而忽略了笔法的意义,导致他几十年来一直在自我复制,硬生生把楷书写成了“美术字”。
田英章的楷书以欧阳询的楷书为师,欧体楷书有两个鲜明的特点,一是结构森严平正,字形挺拔俊朗,略显瘦劲。
二是欧楷在用笔上有精妙的变化,盘活了楷书的审美趣味,主要体现在用笔的平稳中寻求险绝的变化,如长矛横扫千军,突出了力度感和动感,进而让整体风貌变得灵动、活泼起来。
而田英章不知是没有发现欧楷这两大特点,还是他发现了没有能力写出来,他的楷书从几十年前就写得千篇一律,到现在仍然如此,根本没有结字笔法上的变化,以及审美趣味上的变化,要这样的“印刷字”和“美术字”楷书有何用。
学习者如果把“田楷”作为圭臬,长期临摹下去,很容易养成分不清楷书好坏美丑的恶习,最终浪费掉自己的时间、精力和才情。
其二,田英章“投机取巧”式的书法观念,误导了大众的审美观,让大众始终停留在狭隘的审美观里无法自拔,阻断了楷书的发展。
田英章是当代影响力很大的书法家,学生众多,如果放任他自由创作,不顾书法艺术的规律,轻视书法的教化作用,势必会影响书法艺术的健康发展,让书法人才出现断档的情况。
凡是被历史记载的楷书大家,其楷书都有可圈可点之处,给人们展现了不同的楷书趣味,正是这种百花齐放,才促进了楷书艺术不断推陈出新。
但是,田英章为了维系自己的影响力,不惜把一种讨好式的、媚俗的、僵化的书法观念和书法形态灌输给大家,让大众对楷书的审美越意识来越局限,坐井观天,眼里容不下其它楷书,这对楷书的发展和创新无疑是致命的阻碍。
其三,经过“田楷”的熏染,许多人对传统楷书,以及一些求新求变的楷书表现出不屑一顾的姿态,总认为“田楷”是天下最好的,不符合“田楷”的书法则一律被视作“丑书”。
接触过“田楷”粉丝的人,大多有这样的印象,他们偏执、极端、狂热,对书法几乎没有什么审美修养,在书法美学层面如同美盲,其它楷书呈现出来的美学价值他们根本看不到,也学不会。
如果谁对“田楷”说一声不好,立马会遭到这些人的口诛笔伐。只能说,这些人太可怜了,睁开眼睛多看看外边的世界,对自己很有好处。
在此,我再一次奉劝学习“田楷”的人,不要再一叶障目了,中国书法浩瀚如海,几千年书法史上值得学习的书法家大有人在,以“二王”为代表的晋代书风的妍媚灵秀、清丽自然,以欧阳询、褚遂良、颜真卿、柳公权等人为代表的唐代书风的富丽堂皇、雄伟壮阔,以“宋四家”为代表的宋代书风的温文尔雅、意趣盎然,都是学习的好对象。
如果再执迷于“田楷”里,最终会把自己训练成写字匠。
然而,面对各种批评,田英章一直对自己自我感觉良好,他从容淡定地表示:网络是公开的,也是自由的,你可以有选择自己青睐风格的权利,但这不代表我们的水平不行,我们的风格就是这样,而我们字帖的销量也会给你们答案。
看来,田英章自己也陷入泥潭了,至今没有意识到或者死不承认自己楷书存在的问题。有这样的老师,学生能有多少见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