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三）

厨房的蔡阿姨在办公室外面叫林溪去吃早餐。

其实林溪已经吃过了，但，这是工地的第一顿早餐，所以林溪去了。

“溪溪姐，早！”许志、章伟、梦婷都已经在厨房里了，林溪刚才还在办公室里等他们。

这么热的天，蔡阿姨准备了粥和粉作为早餐。量不算多，本来林溪打算让蔡阿姨在前一天收集在项目部里吃饭的人数，但一想，反正人也不多，就按全员满算来安排早、午餐，也没有多大区别，就不提这个要求了。

可是，看到这些小年轻来项目部上班后，纪律不像在公司时那么严肃，林溪觉得还是要提醒一下。

这时，她才感觉，当一个领导真是不容易。管人比管工地，那可难多了。

可是再难也不能后退啊。

等吃完早餐，所有人都到齐，已经快十点钟了。

林溪在自己的办公室里坐了一会儿后，还是决定召集项目部的全体成员开第一次例会。

“每个项目部都有例会，我们当然也不例外。今天算是我们项目部第一天正式上班，所以，开这个会也是很有必要。”林溪说。在项目部的会议室里，林溪站着，真诚而严肃地看着大家。

“既然正式上班了，我们也要拿出自己的纪律和精神面貌来。工地也将要陆续地进施工班组，他们都接过其他公司的项目，他们会在自己的心里评价，哪个公司的人员技术过硬，哪个公司的人员素质高。所以，我们无论在哪个方面，都不能让别人小瞧了我们尚辉，小瞧了我们自己。”林溪顿了顿，接着说。

“虽然我们在工地，上班的地方远，各方面条件都比不上公司。但是，大家既然都选择跟我一起来这里，说明大家都能克服这个困难，对吧？为了我们这个项目能顺利完工，也为了我们来工地这将近一年的时间里，都有收获有成就，从今天开始，我们得定一个工地制度。墙上挂的那些制度，可能大家都已经背熟了，但我觉得，我们应该有一个更详细的准则。大家同意吗？”林溪问。

“同意。”大家都表态。

“好，程阳，你记一下。首先，是我们的工作纪律。我相信大家都是守纪律的人，但列出来，才能更能约束我们自己。”林溪说了一些上下班、节假日的规定，还有早、中餐的约定，这虽是林溪给大家的福利，但也不能浪费。然后，林溪又一次安排了项目部里每个人的工作职责，这一次，不再是口头的，而有字有据的了。

“今年有人报考建造师了吗？”林溪问。梦婷报了造价员，陈爽、许志和郑业打算报二建。

“你怎么不报一建？”林溪问融江河。

“裸考，浪费钱，不报。”融江河笑着说。

“那，不管怎样，今年和明年，只要考过的，项目部有奖励。”林溪说。

“真的？”大家问，“奖励多少？”大家都知道公司奖励的额度。

“跟公司一样，行不？”林溪笑。

“哇，好耶！那我努把力，明年争取一次通过。”章伟说。

“考过的请我们吃饭，可以吧？”林溪问。

“没问题！”大家说。

“没考过的，我请你吃饭，”林溪说，“你年年考不过，我年年请你吃，吃到你考过为止。吃到你不好意考不过！”林溪说。

“溪溪姐，你这招心理战术可太狠了！”许志吐吐舌头说。

“就是要有这种压力，你们才会认真对待。”林溪说。

最后，林溪又说了整个工程的计划和安排，把大家的情绪都说燃了起来，整个会议才结束。

“程阳，从现在起，你就是项目部里的办公室主任了。不管你以前做没做过这个，你现在都得马上挑起这个责任。这片天就归你管了。”林溪说。

“行！我们项目部竟然还有办公室主任，真是高配置。我保证完成任务，撑起半边天。”程阳笑着说。

“那你就是我们工地里最优秀的‘三八红旗手’了！”梦婷打趣着，躲开作势要打她的程阳。

有些事情，一旦开了头，好像也并没有那么难了。特别是，大家看到了你的公心以后，会更加信任你。

下午收工时，大家陆续回家。程阳来到林溪办公室。

“我把今天定的制度都打出来了，每人桌上贴一份。”

“好的。”林溪将注意力从桌面的图纸转移到桌对面的程阳身上。“这些规定，他们有没有说什么？”林溪问。

“没有啊。你担心他们有意见？”程阳拉过一张椅子坐下。双手支着下巴看林溪。

“嗯。我知道有些人下工地就是想自由，不用像在公司那样受约束。而且，我也不太擅长管人。以前在公司，我只想做好自己就行，但现在不能只是这样了。”林溪说，“管人真头疼。”

“那是因为你没把自己当领导。”程阳笑笑说。

“领导？”林溪觉得好笑，可稍一想也是不无道理的。“我以前只想做一个领跑的队员，但现在，不但要做队员，还要当教练，要督促他们跟得上、不跑偏。”

“我来协助你啊！”程阳说。

林溪发现，眼前这个男孩，总是在她思想摇摆不定时，第一个站出来支持她。

林溪感激地笑笑。

“好了，走吧。下班了。”林溪说。

在林溪和程阳转乘公交车的地方，林溪没有等车。

“你不回家吗？”程阳问。

“我去我同学那儿，她的奶茶店准备开业了，我得去看看。”

“哦？带上我行吗？”程阳饶有兴趣地问。

“呃……你晚上没有安排吗？”

“我闲着呢。”程阳开心地说，立马跟了过来，用自己的肩膀碰碰林溪的肩膀。

“现在不正是你们湖吃海喝的时候吗？”林溪不解地问。

“谁说的？我有跟你说过我喜欢湖吃海喝吗？”程阳俯下头凑向林溪，笑着说。

“搞不懂你们这些九五后、零零后！”

“那，找个机会让你了解我？”程阳问。

“我对晚辈不感兴趣，不需要了解。”林溪嗤鼻。

“你想当我长辈？那你想得可美！”程阳说着，用手搂了搂林溪的肩。

“小屁孩儿！注意形象！”林溪赶紧挣脱。

“既然是小屁孩儿，你紧张什么？”程阳反驳。

“谁说我紧张？”

两人就这样吵吵闹闹，来到了高露的奶茶店。

“露露！”林溪跳进店里，想要给高露一个惊喜。

正在看着墙上装饰画的高露听到声音，转过头来，看到林溪赶紧跑过去，搂住她。“溪溪宝贝儿，我有多久没见你了？”

“超过72小时了吧？可以报警了。”林溪说。

听到这话的程阳忍不住笑出声来。

“谁在外面？”高露问。

“哦，我新同事，程阳。”林溪说。“进来吧。”

“嗨！你好。我叫程阳。”程阳走进店里，跟高露打招呼。

“哦！你好。我叫高露。林溪的同学兼闺蜜。”高露打量着眼前这个高个帅气、长相乖巧的男孩儿，略微沉思了一下。继而羡慕的叹气：“你们尚辉只招帅哥吗！”

“嗯，谁说不是呢！”林溪得意地笑。“那你店里的帅哥呢？”

“我已经让我店里的帅哥美女去做准备工作了。过几天，这里就可以试营业了！”高露自豪地说。

“真有你的！一个小奶茶店，弄了两个月才开张！我也是醉了！”林溪挖苦她。

“谁说不是呢！你那个小小的项目都管得像港珠澳大桥，我就不能奔着上市的目标去啊？”高露回呛她。

“你们俩这是互夸还是互踩啊？”程阳问。

“我们这是互捧呢！”林溪用手挽住高露的脖子说。

“既然如此，不如，我们去吃晚饭吧？”高露突然提议。

“好啊！吃重庆火锅，怎么样？”林溪问。

“你说呢？”高露问程阳。

“跟两个长辈在一起，哪有他发表意见的机会？”林溪说。

“你说，这算是占我便宜吗？”程阳无辜地问高露。

“嘻！那你找个机会也占下她便宜好了！”高露随意地说。

“哪有你这么教小孩子的！”林溪拍了一下高露屁股。

最后，三个决定去路口那家火锅店。并且，约上了融江河。

三个人坐下不久后，融江河也到了。看到程阳也在，他愣了一下。

“这是检测公司的资料，还有他们给我们的报价。有时间你仔细看一下。”融江河将一个文件袋递给林溪。这是他今天跑了一个下午的成果。

“好的。辛苦你了。”林溪说。

高露给他斟上一杯茶。

“这小子怎么在这里？”融江河看了一眼程阳，问林溪。

“我家里没人煮饭，我是来蹭饭的。”程阳笑嘻嘻地说。

这时，林溪的电话响起。是林爸打来的。林溪讲完电话后，将手机放在桌面上。

坐在旁边的程阳看了一眼手机，问道：“你怎么还没拿手机去换个膜？不嫌花吗？”

林溪的手机是在那晚她喝醉后，在酒吧里摔坏的。而帮她捡起手机的人正是程阳。

“哦！你……”高露突然看着程阳，惊呼了一下。难怪她刚才一见到程阳就觉得有点面熟。

程阳赶紧给她使了眼色。

高露用手捂住嘴巴。背慢慢靠向坐椅，轻轻点头。程阳对她笑笑。

那天晚上，林溪喝醉了，自然是没注意他；而融江河跟高露搀扶着不听话的林溪，也是没有看清当时幽暗灯光下的程阳。

“‘哦’什么？这炸裂的屏幕你们不觉得很劲爆吗？”林溪再次拿起手机，用力擦试了一下屏幕，然后高高地拿起，自以为荣。

“我真是佩服你！你不会还要拿这个当作纪念吧？”高露问。

“说什么呢！我只是在欣赏它的美。”林溪说。

“美才不是这样的，这是变态的审美。”高露说。

“咦……你又怀疑我的审美。”林溪故作委屈地说。

“我没有怀疑，这是实事。以前你老说你师兄是天下第一帅，我看，现在坐在你旁边的这位才是天下第一帅哥呢！”高露说。

程阳开心地笑了起来：“有眼光！”说着，两人还以茶代酒碰了一杯。

林溪只好无奈地摇摇头。

1月14、15日

（二十四）

晚饭后，融江河开车送高露回家；程阳则步行送林溪回家。

“那个，程阳，是什么时候进你们公司的？”在车上，高露问融江河。

“也就林溪接项目的前一两天吧，没多久。”

“你们招新人？怎么没听溪溪说过？之前不是一直由她负责这方面的工作吗？”高露不解。

“对呵，我也没听说怎么公司就进了新人！林溪也不知道。估计，是什么领导塞进来的吧？一般个别人进公司都是这样，我们公司也不是没有过。”融江河说。

“哦，程阳是领导的孩子？”高露好奇地问。

“也不一定。反正不是领导的亲戚朋友就是领导亲戚朋友的亲戚朋友。”融江河说完自己也笑了起来。

“噢。不过看起来，这个小伙子还不错。”高露略有所思地说。

“通这些天的接触来看，确实蛮好的，不像以前碰到的那些公子哥儿。怎么你看上了？”融江河转头看了一眼高露问道。

“胡说什么！”原本面向融江河侧着身子坐的高露将身子转正了，转头看向车窗外。

高露的沉默让融江河略有愧疚。“其实，开始一段新的恋情是治疗失恋最好的办法。”融江河犹豫着说出这句话。

“为了自己疗伤而开始的感情，这样对别人不公平。我觉得开始一份新工作才是。”高露转过头看着融江河笑笑，“我和溪溪都是这么认为的。”

高露的笑容像这夏日晚上轻柔的风，吹进了融江河的心里。“说得对！人美心善的女孩，自然会有人喜欢的。”

高露只是笑笑，不知道他指的是谁。

城市的另一处。林溪和程阳漫步着。

“你闺蜜，有男朋友了吗？”程阳突然问道。

“有一个交往十二年的男朋友，今年年初分手了。”林溪说。“你问这个干嘛？”

“没干嘛。只是觉得，她跟融哥挺合适的。”程阳笑笑。

“合适吗？按说，江河也算是我的老战友了，我们是一起进公司的，但是这么多年了，也没听说他有个固定的女朋友。他好像也不是个花心的人啊？”林溪分析。

“那就试试呗！”程阳又碰碰她的肩。

“试什么？”

“搓合他们俩啊！”

“怎么搓合？”林溪问。

“笨！算了，我自己来就好。”程阳说。“所以你看，有些感情并不是时间越长感情越深的，对吧？”

“凡事没有绝对。”林溪不解地看了身旁的程阳一眼。

“对啊！所以，有些你看起来不可能的事情，也许最后会变成可能呢！”程阳也看了她一眼。

林溪竟然觉得无法反驳身旁这个小伙子的话。

“小屁孩儿，你哪来那么多的人生道理？”林溪问道。

“所以，你不要小看了我！”程阳边说边搂着林溪的肩膀，骄傲地说。

“瞎嘚瑟！”林溪扭了扭身身体并嘟嚷了他一句。

程阳把林溪送到她家楼下。

“你家住几楼？”程阳看着楼上问。

“五楼”。

“你不请我上去坐坐吗？”

“啊？”林溪愣了一下，“那个，改天吧，太晚了。”林溪不好意思地笑笑。

“好了，不为难你。进去吧！”程阳温柔地笑笑。

“再见！”林溪开了门进去。就在大门快要合上时，林溪转过身，看到程阳还站在原地。“回去注意安全。”

“知道。”程阳挥挥手。

林溪的心忽然跳快了两下。

电梯门上照着一个脸颊微红的姑娘。

第二天上班，项目部里的人确实都遵守了规定。这让林溪很开心。

吃完早餐以后，大家分头做自己的事。

“我们要不要买辆车，方便跑工地什么？”林溪在融江河的办公室问他。

“有当然好，以后送材料也方便。用我的车拉试块、材料，我还真舍不得。”融江河开玩笑说。“不过。花这笔钱你不心疼吗？”

“我想过了，我们可以买辆新能源车，像小E那样的，拉送检材料、试块什么的没问题，跑各部门也挺方便；项目部里，谁需要谁开。平时就由程阳管，负责充电。反正价钱也不贵。”林溪说。

“行！利害！点赞！”融江河竖起大姆指。

于是，当天下午，程阳就和林溪开了辆小E回工地。

“谁要用车，就到程阳那儿登记，出车还车都要登记；程阳，你负责给车充电。”林溪重申，“这车是公用的，大家都得爱护使用，明白吗？”

“好的溪溪姐。”

虽然只是一辆小E，但大家看到林溪雷厉风行的做事态度和为大家着想的心，也暗自对林溪更为敬佩。

而程阳则更开心。因为，从此以后，他每天都有理由送林溪回家了。

“你家小区有充电桩吗？”林溪问。

“有。放心吧。工业园区里面也有，白天时我们也可以在那边充。”程阳说。“不过，你确定你做这个项目能赚到钱吗？”程阳边开车边笑着问。

“放心吧！姐的四年大学不是白念的！”林溪得意地说。

“切！”程阳摸了摸林溪的头。

“别弄乱我的发头！”林溪嫌弃地说，拨下前面的镜子照了照。

“还去奶茶店吗？”程阳问。

“去看看？”林溪看着程阳，征求他的意见。

“行嘞！您坐好了。”

店里，高露和招聘来的两名师傅季宇和谢佳佳，正在调整桌椅的摆放位置。

“需要我们做什么吗？”林溪问。

“你看看，这样放行不行？之前总觉得差点什么。”高露说。看到程阳也进来，冲他笑笑。

“这里地方不大，我觉得把方桌放在靠门的地方有点挡路了，影响顾客的进出；但是，放这张圆桌在这里吧，又感觉怪怪的。你们觉得呢？”高露问。

程阳四周看了看，又在店里来回走着，想了想说，“好像还是放方桌更好。圆桌看起来随意了一些，不是能让顾客坐久那的种，方桌会让人有离不开的感觉。不如把圆桌放到院子里去，跟院子的休闲风格更搭些。”

高露跟林溪对视了下，笑着说：“有道理。我们重新摆。”

等到摆放完毕，五个人一起看了看，觉得还真不错。

“小伙子，有前途！”高露拍了拍程阳的肩说。

看到林溪跟季宇和谢佳佳正在院子里说着什么，程阳赶紧低声跟高露交待，“我有件事，想请你帮个忙。”

“哦？什么事？”高露故意不动色地笑笑。

“那个，你能不能先别跟溪溪说。”

“说什么？”高露明知故问。

“呃，就是那晚在酒吧的事。”程阳不好意思地说，并紧张地看着林溪是否要走进来。

“我就说嘛！昨天看到溪溪带你进来，就觉得你有些面熟……溪溪是你上司，你这么称呼她不好吧？”高露突然打趣。

“我跟你说正事呢！”程阳着急。

“我也跟你说正事呢！说，你怎么就到溪溪她们公司上班了？你之前认识她？”

“没有。就是那天晚上在酒吧见过。”程阳解释。

“那你去她们公司上班，是什么居心？嗯？”高露看着程阳问。

“不是什么居心，就是想接近她。”程阳说，像是第一次表露自己的心意，有些难为情。“你能不能帮我保密？以后有机会，我再跟溪溪解释。”

“保密可以。不过，你确定明白你自己在做什么吗？”高露问。对于一个小她们十岁的、刚刚走出校园的、青春正茂的大男孩，仅凭一面之缘，就认为自己喜欢上一个女孩子，她还是不太有把握的；况且，这个男孩的外型条件还如此出众优秀。

“我知道，这件事说出来可能也不会有人相信，所以我不说。但我知道我在做什么，我会用我的实际行动来证明自己，我是真的喜欢溪溪！”程阳说。

看着笃定的程阳，高露有一丝感动。

“那你知道，溪溪等她师兄九年了吗？”高露问。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她喜欢高迈。我见过他。”程阳又转头去看林溪。只见她正在比划着什么，跟季宇和谢佳佳聊得很开心。

“溪溪从大三就喜欢她师兄了，直到现在。她是个恋爱小白，除了高迈，她没喜欢过谁。虽然你很年轻，但在这方面你可能比她成熟，我既担心你以后会伤害她，又担心你打动不了她。”高露也看着林溪，有些无奈地说。

“我明白，你放心，我不会让溪溪伤心的。”程阳回头来，对高露笑笑。

这时，林溪突然跑了进来。

“那你以后可要加油咯！”高露对程阳说。

“好。我会的。加油！”程阳比划了一个加油的动作。

“你们在说什么？说那么久。”林溪问，“你们来！”林溪把两位拉到院子里，“我们把这里设置成一个主题专区，每周或者每个月一个主题，比如：奋斗、谈心、和解、表白什么的，甚至求婚之类的，怎么样？”林溪越说越兴奋，“让那些顾客配合当天的主题，将自己的心愿写在照片上。”

店里的两个小年轻也是眉飞色舞补充着，“如果把我们这个店打造成宁城的一个网红打卡店，那可太好了！”

“你们的脑洞真是开得够大的！”高露也开心地说。

“这是溪溪姐想出来的，真是利害了！”谢佳佳说。“将来，我们可以把那些照片放在这里，既是我们的成果，也是别人的回忆，还可以成为招徕新顾客的广告，岂不是太棒了？”

大伙也都因为这个临时兴起的创意充满希望。

“我可以帮做一些主题画的设计。然后做一个大一点的立架，摆在院子里，行人在马路下面也能看到。每个月换一张，或者，根据老板的心情来定，这也很有趣啊。”程阳主动请缨。

“对啊对啊，比如，刚开业，我们就定个主题：‘实现一个小目标’。一个亿也行，一百块也行，你可以把这些因素设计进画里。”林溪跟程阳说。

高露一拍手：“好！就这么定了！”

1月15、16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