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脉相连,相见甚欢---记2023年7月大夫第宗亲聚会
小时候,我住在围龙屋里,围龙屋是太祖公建的,屋里的每一个人都血脉相连。围龙屋承载了我们很多很多的记忆。记忆中长住在屋里有十几户人家,大家都搬出去了,只有逢年过节会在这里聚聚。
娟子初中毕业就去深圳打工了,她比我大二岁,小学的时候她俩姐妹与我俩姐妹挤在一张床睡觉。她家的房间与我家的房间是对门的,我们的厨房也是相邻的。我们一起去村里挑水,一起去地里摘菜,一起在井边洗衣服,形影不离。
上星期我回了一趟娘家,当勇记告诉她我的名字时,她竟然想不起我是谁了,最后告诉她我的小名时才想起。30年没有见过的我们,再见面时不禁概叹,“面对面见到也不敢相认啊。”
几个发小聚在一起,谈谈近况,聊聊儿时的趣事,不知不觉就想约大家聚聚,然后就有了7月29日的“大夫第”的宗亲聚会。
一天前的台风也没有带来多少清凉,闷热的天气让我整天的呆在空调房里。9点多就听见老妈她们在楼下聊天,老一辈的她们约好先去祖屋里。隔壁屋传来了谈话时,听见他们说起我的名字,在楼上的我再也沉不住气了,跑下楼去。
梅梅、文强、燕红三姐妹还是每年都有见的,梅梅在深圳照顾孙子,燕红特意从广州回来。海霞姐梳着马尾辫,多年不见的她更显年轻了,她与燕红一起住在南山,这次是燕红邀请她一起回来的,“我们上一次约见,都是先沟通好穿什么颜色的衣服才认得出来。”,海燕姐中等个子,依稀可见旧时模样。还有二个长辈,我知道她们是谁,一个是伯母,一个是大姑,可是我一下子想不起她们的名字了。
伯母是元香伯母,记得小学四年级的那一年,她们一家从海南迁回来,一大村人围坐在厅堂里,带回来几个椰子,那一股清香味,椰子汁的清甜,仍然让我口水流出来。她们家共五姐妹,最小的海梅与我同年,插班到我们班,我们非常要好,经常一起上放学。
红娟、仕娟加入了我们的队伍,彼此更多的是再次相认,哈哈,十多年不见,有多少话语要说啊。大家兴致勃勃,我怕冷落了祖屋里的长辈们,便约着姐妹们过祖屋去,兄弟们继续喝茶。
祖屋里已经布好了桌,酒水摆在旁边。媳妇们坐在一边聊天,多么像年轻时候的她们啊!我们村的农田并不多,农活不多,早晨干完农活后,她们便聚在一起喝茶聊天,正如海燕姐所说:“那时候的她们,似乎不用干活,永远有聊不完的话题”,现在她们仍然是天天聚在一起,打牌聊天,真是快乐的一帮人。
小孩子们在撒野,厅上厅下跑个不停,让我想起了自己的童年。发里叔公坐在小炉堂里煮水泡茶,每天早晨他总是一个人早起喝茶,他是我们村的闹钟,到点就拍拍每个小孩的房门,叫大家起床上学。“大夫第”的书香气息就这样传承下来。
我爸属于载字辈,这次他们载字辈来了四个人,都是长居新陂的,湘古大伯每天健走一万多步,身材矫健硬朗,他家酿的酒香飘千里。女儿琼是我的同班同学,远在上海没有回来。强古阿叔,小时候最喜欢去他家买水果了,特别喜欢围观“赌柿子”。三个儿子,大儿子在东莞没有回来,而我却把他的小儿子当成大儿子了。阿星叔,唯一一个我没有认出来,他开间理发店,我从来没有进过他家的店,却偷偷摘过他家门口的番石榴。
同一辈的发小们也过来了,站在厅堂里,清楚地记得每一个房间的布局。2014年重修祖屋时,各家各户扩建的厨房、猪栏、鸡屋都拆了,祖屋宽敞明亮。小时候,人畜同居,到处堆满了杂物,却成了我们捉迷藏的最好场地。吃饭时候,每个小孩都会端着饭碗来到大门口,相互换着菜吃。村里有人家宰猪,全村人过年一样,家家户户都分有“猪旺里”(猪红)。
陆陆续续,大家都过来了。大门口来个大合照是必须的,小孩子们蹲在最前面,老一辈们坐在第二排的凳子上,姐妹们、媳妇们、大一点的孩子们一起站在第三、四排,壮年们自然是站在最后一列的凳子上了。“咔嚓”一声,相机锁住了我们的笑容,凝固了我们的快乐。
这一次聚会,共来了83个人,12个家庭。很多时候,吃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与什么人在一起!屋家人聚聚,回忆那些一起走过的路、一起唱过的歌,一起读过的书,是多么的开心而有意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