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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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是不能接受,你离开的消息,看着你仅有的几张照片,我依旧泪眼模糊。在别人眼里,也许就是简单的死了一只宠物,或许还不能称之为宠物,甚至是在你其他的主人眼中,你不过是寿终正寝,到了你该你离开的时候,最多就是感叹一下。因为最初养你的目的,是为了看家,这是你及你的同伴在我们那个小村子存在的使命,你注定不能像城市里的宠物狗一般,过着舒适惬意的生活,每天只需卖萌撒娇都逗人发笑,你存在我们那里,弄得脏兮兮的,每天跑来跑去,守卫着这个家的安全和整个寨子的安全。

我甚至都记不起你到底是十二岁还是十三岁,我记不起你来我家时我是在二年级还是三年级,我只记得,那天下了好大的雨,你全身湿透,明明是大夏天,你却冷的瑟瑟发抖,像老鼠一般大小。看起来是那样地脆弱,连站起来都费力。我和哥哥争着抱你,那毛巾给你擦干身体,在灶头前烧火给你取暖,烘干毛发。这一切记得是那样地清晰,仿佛才没过多久,但却已是十多年前的事了,你陪伴了我们这么久,陪我们充实了我们的童年,陪伴了我们的成长。如今,我们大了,你却老了,甚至是在这个毫无预兆的早晨,离开了。

你是想我的吧,你一定想等着看我们的最后一眼,是不是?只是你最终没有等到我,分开的这么久,你被独自留在了山上,我不知道你是怎样度过的,也许不再是像以前那样漫山遍野地奔跑嬉戏,不再去别人家的辣椒里打滚干坏事,也不再去最高峰看日落,看夕阳笼罩整个村子的美景,因为你已渐渐地衰老,你变得不爱动,甚至活动范围局限于院子里,每天除了吃饭就是睡觉,你想保持体力,坚持更长的时间,好等到我们回去,是吗?你会看着那条我们回家必经的小路,期盼我们身影的出现吗?我的花花,我已不敢想象你落寞的晚年。

满脑子都是有你 的瞬间,有你小时候被猫咪欺负的傻样,有你在地上打滚求关注的调皮样,有你犯了错被训时耷拉着耳朵的可怜样,有你在马路上尽情奔跑的欢乐样,还有你睡觉时的慵懒,求零食时的流着口水的馋样,怕打雷钻床底的胆小样,一幕幕都在脑海游荡。我最怕的是你站上村头,看着我们离开的模样,你明明是个爱跟路的小东西,我甚至都还记得念初中时每次去学校你都会跟我走好远好远,我甚至担心你能否找到回家的路,那时烦你的跟路,觉得你不懂事,现在想来,那是你在送我吧,陪我多走一段,是吗?狗的记忆那么好,你就根本不会迷路。而最后几次见你,都是匆匆一别,春节的那次见你,没有想到却是最后一面,短短的几个小时,我看着你苍老的身影,甚至是给你 的肉都无力咬开,呜呜的声音,我心里虽难受,但依旧不能改变什么。想着多给你拍几张照片,当做留恋,但真正想要记住一样东西,用心才是最重要的不是。我只是想借照片,掩饰自己的惭愧,对你满满地愧疚。你脏兮兮的毛发,瘦弱的身子,甚至还有一股臭味,如流浪狗一般惨淡,你也真是算作流浪狗了吧,我们的离开,你不就是没有家了吗?

我只能摸摸你的头,那是唯一可以下手的地方,我还记得以前的你,洗的干干净净,我们可以亲,可以抱,躺在草地上还可以嬉戏,玩耍,如今都变了。我们走的时候,你懂事地站在那里,目送,没有跟路,让人心疼。

那一别啊,竟是永别。

一期一会,说的是一生只有一次的缘分,每一次的见面都是当珍惜,而我,却浪费了与你相处的时光。如果知道那是最后一面,我一定不会嫌弃你脏,嫌弃你臭,而把你揽入怀中,好好告别。

如今,你走了,我甚至不能见你最后一眼,再多的泪水都是枉然。我知道,你一定去了一个很美的地方,你在那个地方,一定会很好。

你也会永远在我心中,在我记忆里,永远,永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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