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月的北京,晚上,天还有点凉。已经很久没有过了十二点在帝都绕很远的路,安安静静的靠在车窗上看看这个城市了
有一对手牵着手的恋人,还徘徊在7-11门口,他们也许没有做爱的地方,只能互相拥抱着颤抖。
有无数个写字楼,开着长明灯,这不是这个城市的唯一的特产,也是这个以及很多个城市里无数人的家常便饭,即便是周末,也无异。
有忙忙碌碌行驶着的车辆,从哪里来,要去哪里,我不知道,但是那无外乎三五种的原因又似乎都知道。
有背着吉他的歌手站在路边等车或者等人,身后是灯红酒绿的娱乐场。
……
昨天晚上接单的滴滴师傅是个带着特别浓重的山东口音的中年大叔,我问:叔叔您是专职滴滴还是兼职。他:兼职。我又问为什么这么晚还在跑车,明天不用上班吗?他说:要上班,本来要回去休息的,但是看着单还挺多,再跑跑,多赚一块是一块……
昨晚的局上都是前辈,从演员、导演、制片人、CEO、编剧……
每个人酒喝到微醺之后,都有不一样的表现,倒头就睡、说过往的经历、以过来人的身份告诉后辈一些道理或者传授一些经验、还有秒变散财童子……
本就讨厌参加局,也讨厌开会开到饭点然后上饭桌继而开酒局,所以我工作以外的对话,很少插嘴,也不会刻意听,但是我旁边的人的对话,还是听到了。她是中型公司的ceo,一个30多岁的单亲妈妈,喝的有点多,也一改平时我印象中干练又强势的样子,有点不堪。听到她的苦难,我还是笑了笑低谷期觉得是世界上最惨最没用最倒霉的人的自己。
生活里啊,充满了身价千万、上亿的人,也充满了月薪三千并用以维持一大家子的生存的人……每个人都是普通人,在不同的场合扮演不同的角色,单位里人微言轻的小职工,黑夜里抽一支廉价香烟的民工,菜市上为着几毛钱讨价还价的路人。相比灯红酒绿,街头卖惨的两极分化,他们成了最容易被忽略的一批人,过着简朴的生活,算计着每一天的稻米和小菜,几乎要把头垂进尘埃里,为了生活一面省吃俭用,一面佯装我过的不错,并随时准备着应和人情礼往……
想起看到过的凌晨四点的北京,协和医院里从病房里出来,找了个没有人的地方,捂着脸蹲在地上,肩膀一下一下抽动的男人;从后海酒吧里出来,走到胡同口,几个背着各种乐器的乐队男女,边骂着:我草他妈的生活啊,去他妈的理想,边念叨着明天下午咱们在哪哪哪碰一下,合一下音;北京站的广场上横七竖八睡着的赶路人,身边放着大包小包的行李;西装革履蹲在路边狂吐不止的白领;以及工作20几个小时之后,冒着雨搬家收拾东西站在阳台上挂衣服,衣架两次掉在地上,蹲在阳台上嚎啕大哭的男爷……还有前几天看到的那位跟前儿放着碎掉的酒瓶,从穿着到身形样貌都写着落寞,埋着头坐在路边的大叔……
还想起了去年为了打破自己那种因为害怕被拒绝去做的实验,向几十位陌生人开口,提出一个小要求寻求帮助,收到的那几十份来自陌生人的善意。够暖一辈子。
生活呢,是一份孤独的事业。《天气预报员》里说:在成年人的世界里,从来没有容易二字。
不管爬的多辛苦,演的多艰难,内心深处都还有一个微弱到快熄灭的声音不停的拷问自己:生活的意义到底是什么?身在红尘的体验,还是看破红尘的顿悟?山的那头到底有什么?我们只有爬过去才知道啊。
没有办法的时候啊,就微笑吧,它可以让人瞬间变成上帝视角,去审视奋斗到龇牙咧嘴的自己~熬过去,意味着一切。
加油,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