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你的记忆从五岁开始。
那时,我和奶奶一起住在乡下。乡下的桌椅都特别高。我只有努力踮脚才能够勉强碰到。一次,我看到桌子上放着水杯,就想喝水。我伸手想要去拿,可我根本碰不到,我用手努力的不停晃。结果,水杯从桌子上滚了下来,水全部倾倒在了我的身上,渗透进我的衣服。那杯水是刚烧开的,杯口还冒着烟。你看见了,急忙把我抱起来上楼,脱下我的衣服,用干毛巾擦干,再换上干净的衣服,直冲下楼。奶奶愣在楼梯口。你勉强以正常地语气说:“妈,你在家呆着,我去趟医院。”说完,抱着我直冲出了门,开着摩托车离开了。
你一路上都显得很平静。
到了医院,我记得你对医生说的第一句话是:医生,我女儿这伤会不会留疤啊?印象中,医生说:“孩子现在的皮肤太嫩了,不过孩子还小。等大些,皮肤长开了就看不出了。”我的身后传来了一阵平缓地呼吸。回去的路上,你牵着我的手,对我说:“女孩子,还是不要留疤的好啊。”
这杯水在我的皮肤淌过留下了一条触目惊心的痕迹,也在我的心里划过一道绵长的暖流。随着我渐渐的长大,这条疤痕终有一天将会不复存在,但这一道暖流将永永远远的留在我的心底时不时的泛起点点涟漪。
包括在初三的时候,发生了一场车祸。就算在生与死的边缘的时候,我依然笃定你会以最快的速度赶来。就像当时被扶起来后一直坚强着不哭的我,再你出现在我视线范围内时,刹那间,紧绷着的那根弦突然松了下来,眼泪夺眶而出。
在你的面前我永远都只是一个会撒娇爱哭鼻子的小孩子,所有的所有,在你的面前都会破功。
一转眼,当时还在为着中考而努力拼搏,不停补课的我,现在已经开始忙碌起高中的等级考试了。课余时间还学习舞蹈与古筝。这些兴趣班也好补习班也罢从小到大接送我的都是你,我却从未听你埋怨过辛苦,我也从没问过你是否辛苦?也许是我不喜欢当面表达吧。
从我出生开始,地球围绕着太阳公转也有17个年头了。我的生日你都会记得清清楚楚,一次不落的帮我过。记得你给我买过一只洋娃娃,那是我心仪了很久的娃娃啊,你都能记得。不管当时家里的条件是否允许。
你之于我,就像是卡戎之于冥王星一样。卡戎总是以相同的一面对着冥王星,所以,不论是作为行星的冥王星还是作为序列号134340的冥王星,都有唯一的卡戎相伴,不离不弃。而你也默默地陪在我的左右,保护着我,让我的心变得踏实,让我变得更加勇敢,也让我的人生走得从容不迫。
为此,我想要告诉你:你的女儿已经长大了,马上就成人了。谢谢你这些年来对我的保护,和其中所付出的汗水。以后我也可以保护你,也可以帮你过生日。我也会继续好好学习,不辜负你对我的期望。
很荣幸,我能称呼你为“爸爸”。
很荣幸,我是你唯一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