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抚乳期
第二小部分
我祖母大人的离去,丧事也接近尾声了。就丧期间,我大伯也从山上下来守丧,帮我家的老黄牵下来了。而父亲心中一直在牵挂着他的另一半事业,那就是在大山的所有的一切。为了以后生活,也为了这个家,父亲领着我们一家人同祖父再次道别。带着我们继续回到大山,这次上山父亲和母亲身上的担子又加重。之前是姐姐来到人世,现在又是我到来。不管怎么说,我是家里的第一男丁,父母心里又说不出开心,就是生活再苦再累,他们都不怕。
在这一路上,道路上的崎岖,加上有两个小孩在,行军的速度慢了很多。我当时还很小,可是自打我会记事那时起,那些画面总是能够在我的眼前浮现出来。那时候,我的父母是多么累。我母亲才刚生完我,又是按照乡下里人来说,此时还在家里坐月子,什么活都不需要忙,可是我的母亲当晚生完我之后,第二就下床了,上厨房煮饭了。现在由于我还小,母亲一路上把我在怀里,手上还拎着许多的衣服之类的东西:对于我的父亲更不用说,肩膀上除了挑着一担米和米糠,手里还牵着我家的老黄,一路上都未曾放下来休息一下。我姐已经一岁多一点了,自己能够在平地上走两下,又是到了陡峭的上路,还得我父亲背。这一路,他们到底有多辛苦,常人是无法体会到。历时几个小时的山路,经历千方辛苦才能到达山顶的家。
到了山顶的家,父亲放好肩上的东西,就拿起锄头牵着老黄朝山上的农田走去。母亲把我放在床上,到厨房里挑上水桶,就带着姐到河里挑水。我呢此时还是不懂什么的,可能就会一直看着这房子里一切。
由于太多天没有到田里上查看,有的稻谷已经干,这正是稻谷能不能结得好的关键地步,父亲每天起早贪黑都挑着那双水桶到河里取水浇田,母亲除了照看我之外,一忙完家里的活外,也帮着父亲挑。一天这样忙碌下来,几百担的水早已把父母弄得时筋疲力尽了。到了晚上,两人就陪同我跟姐早早就睡,等待第二天的劳作。
日子到冬天,该收的地里的作物都收上去。而父亲是不能闲下来的,之前他在半山腰打算开荒的那片地如今又长满的荒草。在春季还未到来之前,父亲打算能赶在春播之前,把这块地整出来。父亲在想咋样才能把这块地快点搞定,最后想出的是,利用火烧。由于买不起除草剂,父亲就只能靠手中的刀把眼前的那些杂书杂草先砍再说,经父亲的半个月的付出,开出的这片地大概有两亩地,只是地势崎岖不平,况且还有还多的石头。父亲先是把砍到的杂树杂草先烧干净了。后面的活自然就好弄了,每天就在这块地里翻石头,把翻出来的石头用来弄田埂,这样就可以固土了。把这块地整平了,化为几块,便于更好的耕作。每天拉我家的老黄,在这块地里翻土。处于浇水的问题,这一点父亲早就想到了,这块地更好是河水流经之处,只要稍微修一条水渠就能够解决了。这也是当初父亲为啥选择这块地的原因。这可真是块好田,以后还能打出不少的粮食。
经历差不多一个月的奋战,父亲和母亲终于把这块骨头给拿下来。春播也即将到来,庄稼人是时候准备春播的种子了。父亲跟母亲商量,得下趟赶集把种子买回来。我的母亲处于对我戒奶的考虑,就跟他说下山的时候,挑一担柴下去卖,顺便买点饼干上来给吃。父亲也觉得是个办法,现在手里确实是拿不出钱来种子,以往也是这样挑木柴片下去卖的。当天父亲就准备好捆柴的竹片,那柴片在家门前已有一大堆了。这些柴片都是平时父亲有空的在后山砍树劈的柴木,这些柴木是用解不及之需。遇到荒年时,可以挑下山换点钱,买点其他的生活需品。这也像庄稼人所说的家里有粮食心中不慌,而对于我的一家来说是家里有木柴心中不慌,这后山到处都是树,有的是。
第二天天色还有点黑,母亲就起床做饭,父亲在门口捆好木柴后,吃过早饭后,就挑这一百多斤的木柴下山了。天色还是黑的,可对于父亲来说,这黑不黑的天色似乎已经无法阻挡他辨识道路的任何一个落脚点该放在哪了。在当时对于我的父亲来说,就是让他闭着眼睛走下山,都能毫无分离的做到。那一条崎岖的山路不管路上有多少个拐点多少个土炕我父亲的脑海里已经全部记下来了。生活在山里,这脚下的山路已经化为心中不可缺少的一部分了。母亲在父亲挑着木柴下山的时候,也为准备好口粮跟水让父亲路上饿的时候吃了。父亲下山后,把我和姐跟母亲留在山上,这时我姐也被母亲的忙碌声给弄醒了,一出门没见到父亲便问爸爸去哪了。母亲为了安慰我姐说,你爸下去买糖给你,很快就回来,先吃饭哦!
对于我的母亲,每天除了给家里煮饭洗衣外,不仅要喂我奶吃,还要喂家里的鸡鸭。忙完这些,还得下田帮父亲干农活,可谓从没有休息一下。又是到父亲下山的时候更加忙碌了,手里忙得不可开交。在当时对于她来说还好吧,刚上山得那阵子,我姐才刚出生不久。要是到了我父亲下山时,把母亲自个一个人女人留在山,荒无人烟得,那多少都点怕的。现在好了,多了我和姐在山上跟她作伴,胆子也就大了点。
太阳从东边的山顶升起来,在东边和西边两座山之间移动着,慢慢地向西边的靠拢着。姐坐在门前等待父亲的归来,从吃过早饭后就一直坐在门前。而此时夕阳斜照着门前的大树,到了晚昏时分,母亲已经做好晚饭了,叫姐吃饭,可是姐就是不吃,说等爸爸回来再吃。母亲对此也很无奈,她也没吃。姐不吃饭,母亲就哄她,去洗澡。
夕阳的离去,迎来的黑夜,在木房里,点着煤油灯。只有那丁点的灯光,房间里坐着我们母子三人,在期待当家人的到来。忽然山上传来了一些所不认识的鸟的叫声,我当时年纪尚小,不能体会得到,也许我姐能够领悟一些吧。况且我姐刚好时处于那种接受能力最好的时刻,可能心里会有一些害怕。而我可能已经在母亲的怀抱里睡着了。此时,母亲可能已经听到了父亲的脚步声了,就起身打开门走了出来,姐也跟在前头。远远望去,离门前不远有个人影渐渐地露出来了,在黑夜看的不是很清晰,但母亲凭自己对父亲的感觉就知道眼前就是父亲。终于看到了父亲,姐就一个步伐跑到父亲的怀里去,眼睛流出几滴东西。在黑夜,爸妈也许没有看出来。父亲拎着姐的手进房间,母亲跟在身后。
父亲放下肩上的东西,就从口袋中拿出一袋糖给我姐·。姐见到这些顿时就开心得不得了,连忙就吃上一个。母亲就叫姐先吃饭先,糖留着明天再吃。
在黑夜中,一家人吃着饭,听着父亲这一天得经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