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枣树没打理,结果没有枣,我对大哥说我很伤感,他不但没有安慰我,反倒说明年可能连枣树都没有了。
怀念小时候,枣成熟的时候,满树都是绿油油的栆叶,红彤彤的枣,清晨露水还未褪去,滴在红枣上娇艳欲滴。我最喜欢吃树上刚摘下来的枣,脆脆的,酸酸甜甜的。吃一颗觉得不过瘾,再吃一颗,再吃一颗,每一颗都透露着清爽,这种酸甜不同于山楂那样酸的让人睁不开眼,不同于樱桃甜的发腻,让人总是忍不住一直吃,最后吃多了便吃不下中午饭,下午去了再接着吃。
打枣是件大事情,全家齐上阵是必须的,打枣也多在十一期间,亲朋好友各种姻亲都是要来帮忙的,连在城里工作的也都要回到村里。呼啦啦,一星期把将近一百棵枣树都收完了,亲戚走时一家一两袋大红枣带走。于我们而言,打枣这不仅是一次农忙,更像是一次节日,一次聚会,一场以枣为名的盛宴。可惜,这些都只存留在我这代人的记忆中了。
百年的枣树林啊,因为难打理,不挣钱,竟然都陆陆续续变成了冬天火炉里的一把劈柴了,这让我怎么不伤感。
钱,都是一个钱,枣树林慢慢消失了,我也要离家远去了。人究竟应该怎么平衡着各方面小心翼翼地活着。
我问大哥不怕枣树没了,沙子固不住。大哥说种了杨树,不仅固沙,还能卖钱。是的,枣树不值钱。